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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邢濯肩膀上搭,“又怎么了?”
邢濯甩开贺济悯的胳膊,然后带着人又往浴室里塞,“我收一下东西,新的给你用。”邢濯说完,还真就拉着下头刚开局的津南把全套崭新沐浴用的东西往里头塞。
贺济悯听见门外的动静打算伸手给外头那两个人开门,但是门才开了条缝儿,先进来的是邢濯,之后贺济悯就感觉对方超前压迫一步,贺济悯本能朝后。
然后自己身上一热,肩膀上就挂了条白浴巾。
“抓住,”邢濯扯着四方角把贺济悯围了一圈儿,才站到人前头让津南放好东西就出去。
那头津南自然勤勤恳恳撅着屁股干活,等着把东西都收拾利索之后,转身的时候就看见在邢濯身后已经湿透了的贺济悯。
之后津南就来了兴致,嘴里啧啧几声就开始往前走,“我说,贺总,原本我以为你长着这样一张脸就够绝了,现在这扮相怪不得吴家小子馋你这么久。”
不怪津南话直,他从小跟着邢濯长大,见过不少模样出挑的男女往邢濯身边靠,但是像贺济悯这样儿还真就是凤毛又麟角,压根儿没有。
而且贺济悯脸部轮廓缓和,浴室里光线偏柔,头发贴在头皮上,打在他脸上就是镀了一层柔光,再看人就有点儿减龄。
但是巧就巧在对方脸上的少年气已经被搜刮干净,但是就是嘴角一笑搞得津南心脏都抽抽。
这他妈是什么人间蛊术。
津南说着人就忍不住往前挪,最后卡在邢濯前头,人才回过神,就自己尴尬叫了一声,“邢爷。”
邢濯脸上照旧表情不多,津南就自己伸着头往邢濯后头的贺济悯身上瞅。
“看完没,”邢濯伸脚往津南膝盖上去了一脚尖,嘴里说着,“下去。”
“你干嘛啊,都是男的你至于么,”津南自己占理,“贺总自己都没说什么,邢爷在这儿当家长了。”津南说完两条胳膊往自己后脑勺上扣,然后伸手给贺济悯递烟,“要么说我跟邢爷小时候玩过家家——”说到这儿的时候,耍了个巧,绕着邢濯的身子滑过去,在贺济悯耳朵边儿上说,
“都是他抢着要当男妈妈。”
第22章
贺济悯低头想着那些磨圆的桌角,笑了一声,“保不准还真在家里养了个小孩儿,家具边角都这么讲究,”说完就凑过去接烟,然后自己被这个笑话逗弄的肩膀一抖,掖在耳朵后的头发就顺势滑下来了。
之后他抬头对着邢濯乐,“麻烦男妈妈出去一趟,我要冲澡。”
但是对面的邢濯没动。
因为此时在他的眼睛里冲击最大的就是黑色的头发和泛白的皮囊。
两种颜色同时撞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邢濯就多看了一眼。
等邢濯回过神,就对着津南发话,“走了。”
邢濯没对刚才津南的话反应多大,只是拎着津南的领带把人往外扯。
贺济悯听见外头的人刚出去,邢濯就对着津南说了句,“以前的事少说,你知道我不想听。”
再后来声音就慢慢远了,贺济悯只能听见浴室里特有的空灵声。
现在他勉强能走,但是脑袋多少还是不清醒,药量是个迷。
所以虽然贺济悯面儿上对邢濯闹得开,但是私心对邢濯还是多拉了条警戒。
这人狠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吴昊楠能比的。
在浴室贺济悯给外头的文恩打了个电话,里头总共就交代了一件事,“把原来在B省的住处,都弄干净,另外,给吴炳建说一声,那批货我不要了,”贺济悯挂了电话,自己就撑着身子往镜子瞧。
里头的人清瘦,锁骨上现在还磨了一片红。
李梧桐那件事,现在贺济悯要开始重新考量,毕竟跟邢濯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怪的很,所以如果他自己在贺家的地位能按部就班地站稳,那么只要保证贺远卓跟邢濯走不近就成,或许不用走到打感情牌的那一步。
贺济悯主意打定,仰头对着花洒单纯冲了冷水澡,毕竟现在他不担心邢濯能问出什么,按照邢濯的性子要是真怀疑,就不会问了,刚才顶多算是试探。
等贺济悯擦着头发出门的时候就听见楼下邢濯在接电话,听对话的内容是吴家的老头子。
等下了楼才听清邢濯直接开的免提,津南正在一边儿搓着手柄,脚丫子不老实乱窜。
“邢爷教训的是,以后我家里这种毛小子我对多看着点儿,省得还得麻烦您。”
贺济悯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的就是最后几句,等站到楼下,那头彻底挂了。
“吴炳建倒是比他儿子透彻多了,”贺济悯用毛巾对着现在还在滴水的头发揉搓,“我刚刚才给他通知,他就知道了。”
“嗯,”邢濯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水,“浴室里有吹风。”
“我不习惯用,”贺济悯身上还冒着热气就往邢濯边儿上挨,然后对着桌上的大果盘伸了手,拾了颗车厘子往嘴里嚼,“这老头跟他儿子一样,脾气急,在我这儿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跟你叫板。”
贺济悯用指甲掐了个往邢濯怀里扔,“你说是么邢爷。”
那头邢濯手里捏着没往嘴里放,“既然不吃饭,你可以走了。”
贺济悯嘴里嚼着随口答应,“文恩回来我就走。”然后随后指了指自己身上,“我没衣服。”
“那陪我打局游戏,”津南把贺济悯扯过去,“消磨消磨时间。”
津南说话的时候,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贺济悯身上瞄,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贺总这皮面生的俊。”
贺济悯没来得及回话,自己打了个喷嚏,然后扭头对着津南乐。
两人游戏过了几局,时间划了一个多小时,但是一直不见文恩回来,又过了半个小时,文恩才来了电话,说路上堵车,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贺济悯听了就干脆撂话,“那你自己在路上找个酒店住下,我晚上在邢爷这儿凑活一晚,你明天再来。”说话就撂了电话。
“邢爷,有空房么?”贺济悯扭头问。
“那还真不巧,就一间,”津南嘴快。
“一开始我就想问,邢爷的房子瞧着面积不大,”贺济悯嘴里聊着闲嗑,也没要走的意思。
“他不喜欢打房子,说空,说没人气儿,所以自己住的这栋就不大,”津南话赶话把邢濯交代了个底朝天。
所以津南知道自己说完这些不受待见,就自己爬起来冲屋里的人都招了手,“得了,今天玩儿够了,我拔罐去了,回见。”
话说话,人走得也利索。
这回儿房间里就剩了贺济悯跟邢濯两个。
贺济悯自己没讲究,还跟邢濯打商量,“你家沙发就成,劳烦抬个屁股,我就睡这儿了。”
邢濯站起来,说了句随便就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