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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个人吗?”孙雅恒停住,张望了一圈,“附近有宾馆,或者去我家嘛,还有夜市。”他举起林丧的爪子摇晃,“看你,小胳膊小腿,蚂蚱似的。”
    林丧忧愁的说,“晚上少瑜查岗……”
    孙雅恒松开他,走到游乐场的直达车前买了两张票,林丧证证的看着他回来,对自己亮出小票,“走吧,放烟花了。”
    不断推拒的林丧满面愁容的被孙雅恒推上观光车,孙雅恒拽住不安想走的林丧,“你都要和他分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林丧欲言又止。
    “而且你要工作,总不与人接触会丧失社会能力。”孙雅恒拿着一本纪念用相册,撩开林丧挡在耳边的头发,“等你再走出来就会变得很奇怪,人群中的异端。”
    “异端”两个字像一把刀插进了林丧的心口,他扭过头,避开停留在耳廓的手指。
    孙雅恒笑笑,转头看另一边的风景,过了一会又说道,“反正他扣过你出轨的帽子,不如坐实,直接摊牌好了。”
    “你在开玩笑吗?”林丧觉得不可理喻,回头反问道。
    孙雅恒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你总不能一直吊着我,我也是觉得和你有可能才愿意陪你周旋,如果郑少瑜对你很好,我根本不会掺和这件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为谁付出,我在等你,也不会一直等下去。”
    橘黄的路灯照亮了柏油路,最后一线阳光隐没进云层。
    林丧茫然的看着两边略过的草木,嗓子干哑的说,“钱会还你,让我下山吧,我打车回去。”
    孙雅恒瞪向林丧:“你这么喜欢让人糟践?”
    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林丧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雅恒可笑的冷哼一声,“原来是我在犯贱了。”
    傍晚凉风习习,小车行到游乐场大门,司机催促磨蹭的两人下车。
    孙雅恒上前又付了双倍车费,麻烦司机折回山下。
    “我这有固定路线的。”司机拒绝道。
    孙雅恒心烦的打开钱夹,加了二百,“麻烦您了,老师傅。”
    山下路口的站牌近在眼前。
    林丧抱歉望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孙雅恒:“谢谢你,今天……挺开心的。”
    孙雅恒咬着烟,“啧。”他拿下香烟,一脸颓态的问,“真不和我走?”他看着死犟不开口的林丧,手腕抬起又放下,最终揉了揉林丧的头顶,发丝细软,像还在喝奶的宝宝。
    “行嘛,你也就是一巨婴了。”孙雅恒把钱夹剩下的钱塞给林丧,“打车回吧,我把摩托拖回去,到家了call我,你知道我号码吧,工作私人同一个。”
    车停了,林丧捏着钱,不忘补上:“钱明天还你。”
    “快走吧。”孙雅恒挥手,看林丧真转身就走了,他又不痛快了,冲着那背影喊道,“明天别鸽我,就当陪我一天!”
    站牌下,林丧似乎点了点头。
    三十二
    谈恋爱太心酸了。
    尤其是支出和收入不成正比的时候。
    数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孙雅恒回到家。
    他发觉除开年龄,林丧永远把自己放在了需要被照顾的位置,当说出“丧失社会能力”那刻,对方回避的视线,让他有些懂了,林丧其实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废人,不存在失不失去,他原本就没有。
    妄想摆脱提线的木偶,丢弃了线的支撑,恐怕活下去都做不到吧。
    孙雅恒扫了眼脚下歪了一块的门垫。
    考虑到上下左右都无人居住的情况,他趴在墙边,从狭窄的缝隙看到邮箱后面抹掉的灰尘,下楼到平台拐角的杂物堆里捡出一根细铁棍。
    在他弯腰时,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完全没想过掩藏自己的存在,脚步声直直奔他而来。
    孙雅恒的动作顿住了,也就几秒钟,还未来得及转身,他的脖子被短绳勒住,跟着向后的力道倒地,抓着身后那人的手,只扣破了手套上一层皮子。
    郑少瑜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眼睛仿佛是烧起的一簇蓝色火焰,在光线不充足的楼道里,幽亮瘆人。
    如果说两个月以前,他就在计划搞死这个人了呢?
    光光觊觎林丧这条理由是不够的,他的愤怒还差一点,在公司的大厅,他挡着怀里的傻东西,记下了孙雅恒的工作牌,失业不足以恐吓侵犯他人家庭的歹徒,他要他死,下辈子做个知进退的聪明人。
    倒地的姿势让孙雅恒手脚使不上力,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没认出带了口罩的郑少瑜,只从露出的眉眼形状判断出这个人长得不错,他摸起刚刚落在地上的铁棍,用尽力气,扎向那人的眼睛。
    郑少瑜本能的避了一下,棍子尖头的铁片贴着他的眼睑擦过,在颧骨上面割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孙雅恒趁那人松了力气,挣脱短绳,咳嗽着爬起来一边摸手机报警一边向楼下跑。
    他转了两个楼层,被后追赶上来的人扑倒,肩膀磕上落灰的酒箱,发出咚的震响。
    还未拨号的手机从手中滑落,男子的黑色运动鞋将手机踢到墙角,他眼前一黑,脊椎被手肘重击了一下。
    晕头转向的被人翻了过来,孙雅恒费力的想睁大双眼,“谁……”
    郑少瑜摘了口罩,掏出随身的匕首。
    孙雅恒这回可睁开眼了,他恍惚的看着郑少瑜,仿佛在思考他是谁,什么时候得罪的仇家,而后荒诞的哈哈笑了起来,抬起无力的手指点着郑少瑜,沙哑的快要断气似的哈哈道:“婊……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郑少瑜用袖子蹭下脸上滑落的血,对着孙雅恒举起刀子。
    整栋楼都没有人,整栋楼都是孙雅恒用来缅怀过去的回忆,他把所有的出版收入和稿费扔进了这片空洞的住所,扣去沉旧往事,现在当真只剩下他一人了。
    郑少瑜脸上一重,迎面挥来的拳头砸上他的右脸,他偏过头,口中腥甜,依然不放孙雅恒,抬手又要刺。
    孙雅恒“草”了一句,别扭的挣着身子去扒酒箱,他一挣匕首便捅歪了,划破他的外衣,崩开一丝血线。
    他扣出一瓶沉淀的红酒,回身砸在郑少瑜脑门上,他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了,瓶身碎了,红色的液体,是酒,也可能混着血,顺着郑少瑜额头淌下。
    郑少瑜脑子不清楚的摇头,睫毛沾了粘湿的红色,眼白受到刺激而充血。
    孙雅恒拖着腿坐了起来,又摸起一个瓶子,敲上郑少瑜头顶,喘着气,“没本事还杀人,你完了,郑少瑜,你完了。”
    他踉跄的站起来一步步后退,提防着捂着额头淌血的男人,待保持了一段距离,孙雅恒捡起地上黑屏的手机,和娱记的朋友连麦录音,“我今天要是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郑少瑜瞪视着他,他想自己不应该弄得到处是血,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