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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对面坐下,将一盏凉茶一饮而尽。
邬图之拭剑的动作顿住,眼眸一眯,片刻后,嘴角弯出了一枚淡淡的酒窝:“终于醒了?那我明日就去看她。”
奚咏把手中小巧的茶盏磕在白玉桌上,盯着面不改色的邬图之,扬声唤来了门外的使者,皱眉说道:“传令下去,未经本座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歇云院。”
邬图之看着使者领命离去,握紧了剑柄:“你这是何意?”
“只有我教导的人才能进去。就算你是左护法,也不行。”
“我明白了,”邬图之冷冷一笑:“你害怕她知道这三年来我们都做了什么事。但是,她怎会甘心乖乖被你安置在小小歇云院之中?”
一旦闻琦年走出来,就能立即能从任何一个江湖中人的口中了解到这三年间魔教的所作所为。
自然,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教主。
奚咏沉默了片刻,淡淡说道:“我自有办法。释名可有消息传来?”
“逍遥宗已被剿灭,内宗全亡。诸事只待善后,他再过两日就回来。”
扫了一眼微笑的邬图之,奚咏平静地点点头,眸子冷得如同寒冰利刃:“还不够。”
他把玩着茶盏,慢条斯理,阴郁地吐出了几个字:“继续查。哪怕闻珀逃到天涯海角。”
闻珀,字从默,是景桓山庄曾经的少庄主。
世人只知道山庄被灭,却不知道他还活着。
算起来,闻珀乃闻琦年唯一的表哥,却想杀了她。
“他的事,你可要告诉闻姑娘?”
“否。式玉那里,一概只说从默已死。”
作者有话要说: 白切黑的教主正式开始演戏之路。
(注:魔教中,使者是最低一级的教徒)
☆、第四十八章
月台花榭, 琐窗朱户, 只有春知处。雀鸟立在蓝楹花树的枝头上啾鸣,惬意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闻琦年行在廊上,眼眸淡淡扫过周围的春光美景,跟着一名碧裙侍女的引领, 打帘穿过小院的寝间,坐在了膳厅中。
另有两名侍女垂首进来, 端着梨木托盘,为她摆好了早食。
她的面前整齐摆着各式小菜, 一笼粉白胖实的蟹肉汤包, 并有一小碗粟粥,皆是清淡之物, 由芙蓉粉金边裂纹瓷具盛着, 看上去美轮美奂。
闻琦年拾起筷箸, 瞧着这几样品相不凡的芙蓉樱粉瓷具,微微蹙起了眉。
一旁的碧裙侍女十分会察言观色, 连忙问道:“姑娘可是有不满意之处?”
“式玉, 怎么了?”
奚咏温和清雅的声音忽然响起, 闻琦年抬头一看,他正向膳厅走来。
廊间, 那人气度从容,步履之间,青波蓝云锦纹的衣摆如同流水般起伏着,白玉素簪锁着墨发, 一双含情眼眸中笑意盈盈,手中握着一柄苍色折扇。
昨夜看得不甚分明,今晨一瞧,三年后的他果真成了位光风霁月的遗世贵公子。
“你不高兴吗?”奚咏在她的对面缓缓坐下,折扇一搁,柔柔问道。
闻琦年愣怔地看着他的微笑,轻声说道:“没有。”
“那就用膳罢,”奚咏点点头,推了推瓷碟,静静凝视着闻琦年:“能见你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我才是真的高兴。”
闻琦年默默地应了一声,迟疑着抿下了一勺粟米清粥,面上有些拘束。
看来式玉不喜被旁人看着用膳,如此,倒不如和她一同进食。
奚咏思索一瞬,便弯起了唇角,对一旁屏息敛声的碧裙侍女淡淡说道:“可否为在下添一副碗筷?”
他说什么,“可否”?
这翩翩公子真是她们认识的那个教主?
想起几年来教主的嗜血手段,再结合他现下这句和风微雨般温柔的询问,碧裙侍女不禁感到头皮发麻,眼前晕眩。
一不注意,她端着梨木托盘的手抖了抖,托盘立即掉了下去,重重磕在鸦青石砖上,发出一声巨响,更惨的是,还在滚动中砸到了她的绣花鞋尖。
“嘶——”侍女强忍痛意,不敢叫出声,只吸了口凉气,却依然惹得闻琦年瞥来了疑惑又关怀的视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名侍女明明在那里站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如此失态?
见闻琦年有些纳闷,奚咏唇边的笑容一淡,立即起身走过去,帮侍女捡起了托盘,轻声问道:“没事罢?你先去歇息,不用守在这里了。”
大事不妙。
教主说了这话,自己还能有好下场吗?
闻言,侍女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眼中顿时涌起了泪花,粉腮失色,颤抖着樱唇,正想跪下认罪,却被奚咏微不可见地扶了扶。
他盯着侍女的眼睛,瞳色如墨,目光冷冽,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喝道:“滚下去,之后再来领罚。”
望着碧裙侍女快步离开的背影,奚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