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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出了深深浅浅的伤痕。她的表情冷酷畅快,动作中仿佛透出无尽的怒气。
    只有不甚清醒的闻绮年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愉悦,看着女人仓皇的躲避,莫名地,她的内心涌动着一股力量,想颠覆、想撕裂,甚至想毁灭。
    毁灭一切像这样善于以道德束缚他人的女人。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听见自己的耳畔嗡嗡作响。这种感受多么熟悉,就像是风和日丽的那天,在盘绕山间的公路上,她带着最明媚的笑容,重重踩下了油门。
    然后和最“爱”着自己的母亲同归于尽。
    两个女子的身姿变幻,令人眼花缭乱。斗笠男子笑了起来,再度露出浅浅的酒窝,饶有兴致地盯着闻绮年。
    作者有话要说:  PS:感谢“许大鲸鱼”小天使,真是太温暖了,反复阅读了你的长评!
    (起名废决定后期在文里安排一个叫“许鲸”的乖巧姑娘,以表感激~)
    ☆、第十六章
    闻绮年的雪剑犹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尖端染上了血色。在这样酣畅的单方面压制中,她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不禁开始在心中懊恼自己的多管闲事。
    奚咏丝毫没有阻拦她,如同过去那般,仿佛要包容她所有的率性之举,哪怕是并不符合君子做派的行为。
    对此,她有些埋怨,又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欣然,情绪纷扰之下,便只得集中注意力去妥善解决目前之事。
    从刚才开始就连连接了两番打斗,舞女早已疲于逃命,深深喘着气,行动滞缓,勉强躲避着来自这个黄毛丫头的狠厉攻击。她见周围的人都束手观望着,事不关己地看着自己被羞辱,又感到全身的伤口火辣刺痛,顿时眼里极为幽怨,愤恨地盯着奚咏。
    奚咏感知到她的视线,立刻仰起头,像是欣赏起了淌朱楼内部精巧的构造,根本不与人对视,脸上含着一丝若隐若无的笑意。
    而就在这一瞬的分神之时,舞女听见了“锵——”的一声,她转过眼神,发现那一柄雪剑已经掉落在地上,面前空无一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闻绮年冷喝一声,竟是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以手为刃,一掌劈下。
    舞女脖上传来痛感,双眼一黑,瞬间软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闻绮年拾起自己的剑,瞟了一眼地上的女人,皱起眉头——本来无意伤害陌生人,但没想到会因为不胜米酒之力而这样出丑。她后悔不已,开始在心中生起了自己的闷气。
    虽是这样想着,但闻琦年面上不显,只绕过女人的身体,故作冷静地对青衣人们微一点头,抱拳说道:“刚才失态了。”声音干净利落。
    还未等对方出言,闻绮年又转头轻轻给了门口的小女童一颗银豆子,权当安慰她的。小女孩愣了愣,微张着嘴接过银豆子,连忙道谢,眼睛忽闪忽闪的。
    看她可爱的模样,闻琦年微微一笑,侧脸对奚咏使了个小小的眼色,抬脚往门外走去。
    奚咏正欲随她离开,却听见身后那青年轻笑道:“二位且慢。”
    他只得停下步伐,回头淡淡地看着青年。还未问话,那青年轻笑着,自顾自地行礼说道:“在下是胥山派掌门弟子,邬图之。”
    他抬起头,眼中微有幽光:“还想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话虽然这样问着,邬图之却只静静盯着闻绮年的背影,没有与奚咏相视。
    胥山派又是什么?像武当派那种门派一样?闻绮年听见了这人的声音,蹙眉想着。
    不过,无论如何,也不需要与这些江湖势力有所掺合。故而她继续向前走着,不愿再在这个出过丑的地方待下去。
    奚咏站在原地,他的脸色依旧如玉般温和,脚下却微微挪了一步,挡住了邬图之的视线,笑着说道:“原来是胥山派的掌门弟子,失礼了。我等只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顿了顿,奚咏的笑容淡了下去,继续道:“今日告辞,有缘再会。”
    他稍稍点头致意,不再客套,快步追上闻绮年的身影,一同消失在淌朱楼的门前。
    邬图之没有拦人,平静回眸,命令其余弟子把舞女绑了个结结实实。
    既然风波已逝,厅中宾客们又都知晓胥山派的规矩严格,便放下心来,不再注意这边,各自品起了酒。武丁们在管事的示意下退回后院,淌朱楼的小调乐曲重新响亮起来。
    狭眸一扫,邬图之悠悠地走到斗笠掉下的地方,伸出手捡起,重新带上。扣住斗笠时,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个红唇雪肤的少女飞旋时犹如怒放蔷薇的裙裾,他的唇边又浮出了那枚酒窝。
    自有再会之时。
    出门后,青石街道上已无多少行人。闻绮年默默走着,余光一扫,却没有瞟到人影。她转身向后一看,数步开外的奚咏抱着剑,有些好笑地凝视着她。
    闻琦年一想,今晚的所作所为确实丢脸,简直像个低能儿,还委委屈屈地说什么“妈妈不许”,给奚咏听着了,自然觉得可笑。
    这样一思考,她立时恼羞成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