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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小心,整感冒了呗。”
    造化弄人。
    在他冲动之下说出让姚见颀过来的话而后者即刻买了第二天清早的车票后,为了抽醒自己,他半夜翻进了操场的户外泳池游泳,并顺利把自己折腾出病。
    “严重吗?”姚见颀蹙起眉,“有没有吃药?”
    “哎呀不碍事,除了打喷嚏吧也没什么感觉。”说完他吸了吸不畅的鼻子。
    姚见颀眉宇稍展开一些,又偏头:“那为什么戴口罩?”
    “怕传染给你。”姚岸义正辞严。
    姚见颀瞧着姚岸大半被遮住的脸,打量也似衡量,短暂的眼神交流过后,他抬手,两指在对方口罩上缘的金属条上捏了一下。
    “干吗??”姚岸没来得及躲,山根生受了一道。
    “没戴好。”说着他要去把口罩拉下一点。
    “我自己来吧!”姚岸往后一闪,把口罩抻开,严丝合缝地贴着下巴和嘴唇。
    姚见颀毫不介意地搁下手,耐心地等他鼓捣完毕,就差说跟他说一句“你别怕我不碰你”。
    又有了些笑意。
    姚岸精确到耳朵后的松紧带,瞅见他嘴角似乎的揶揄,又觉得讪讪,莫名的糗,好在心思隐在口罩后,不容易被发觉。
    “行李呢?”他找回镇定。
    姚见颀:“穿你的不行吗?”
    “你没带啊?”
    “都在国庆的时候烧光了。”
    “诈骗呢。”姚岸笑开了,揉了一把他的脑门,“你就是懒的,我还不知道?”
    姚见颀温顺地任他揉乱,过后又替自己摸好。一批新到站的乘客提着行李箱走出来,层层叠叠地在他们面前分流,姚岸便说:“去我学校吧。”
    广场上的风更甚,裹着在建水泥高架的细砾,姚见颀鼻头泛着敏感的红,往姚岸身边靠。
    “冷。”他说。
    姚岸便两手盘住他的肩,又捂了捂他的耳朵,盯着他的侧脸嘀咕:“皮也太嫩了点儿。”
    “嗯?”姚见颀被风叨扰了听觉。
    姚岸换言道:“这里比家冷,待会儿去我宿舍穿件厚的,不许嫌弃,听到没?”
    “听到了。”姚见颀点点头。
    这种时候他显得很乖,不萃着浓和冽,让慌了阵脚的人只好逃,这种时候,只想放心挨近。
    下地铁前姚见颀要换零钱,那花就自然到了姚岸怀中,他站在扶梯口卖陈皮橘的流动摊点旁,趁姚见颀一心一意地在竹筲箕里挑拣时,低头打量那个初萌花苞。
    哪怕可人得跟个小灯笼似的又怎样,这花也开的太不是时候,还经历了一路的颠簸和风霜,这么秀娟,兴许熬不过冬。
    “哥儿,这石榴花新买的吧?”摊主拎起杆秤的时候瞄了一眼
    姚岸回说:“家里养的。”
    “瞧这长势,养半年了?”
    姚岸不清楚了,把问题让给姚见颀。
    姚见颀将之前摊主剥给他们试尝的橘子也一并放在包铜秤头,轻描淡写说:“有几年了。”
    “几年?”摊主诧异,“怎么会呢,瞧着才发苞呢。”
    姚见颀没说什么,笑笑问道:“多少钱?”
    摊主忙捋了捋秤砣,读了个数。
    姚见颀从姚岸裤口袋里掏出钱包,抽了张整的递给老板,兑了些零票,把硬币拣出来,剩下的重新塞回原处。
    走之前,姚见颀多要了个袋子,绑在花株上拦风。
    “怎么回事儿?”下扶梯时,姚岸问他。
    姚见颀系完最末一个结,在塑料袋后微惑地抬头。
    “我之前就想问,”姚岸抖了抖盆,“种了好几年,怎么可能只长这么一点儿?”
    姚见颀托住水滴盆底:“就是啊。”
    “你又跟上回似的蒙我……”
    “看脚下。”
    姚见颀将一只手掌贴在姚岸背上,带他跨过最后一级电梯,平稳走了几步,踏上更漫长的一列。
    “因为是石榴籽长的。”手落至姚岸那一侧的扶栏上,姚见颀这么跟他解释。
    “石榴籽?”姚岸像是浑然未觉,“就咱们吃的一粒粒那种?”
    “嗯。”姚见颀肯定他,“就是有一年吃过的。”
    姚岸有种隐约的回想,摸不清,便试着问:“哪一年?”
    “好久了呀。”姚见颀肩膀轻耸,“我都记不得了。”
    姚岸默默地觑回怀里,从透明塑料袋外看见那支怜人的花蕾,脆弱得好像一节手腕,轻易就被折断。
    “那么费时……你种它干吗?”姚岸的话在口罩里显得怪闷的。
    “试试看。”姚见颀离他很近,在一味戚灰色的地铁通道里别具一格地柔曜,“谁知道他就开花了呢?”
    姚岸顶着对方的靠近,分神地想:太邪乎了,这花,还有肯等他的人。
    第106章 多瓣的火烧云
    走廊里闹哄哄的,蹿满了上完第一讲课的学生。展星他们从教学楼出来,跑进学生食堂补餐,把《运动营养学》垫在油沥沥的座板上,嗦了一海碗韭叶小面,汤一滴不剩,胃热乎乎地回到宿舍单元,上楼梯,立正——
    哟,门是开的。
    吴用希站在最前,迎着寝室里一名陌生男子的转身,抬起下颌,后退一步,道:“又他妈走错层了。”
    “你面汤喝进脑子里了吧。”展星自后掴了一把他的后脑,“看不到咱们贴门上的桃花符啊!”
    他们寝以前自费求了一道醒目的桃花符贴在门中央,大师手绘,亲自开光,遇见爱情挽回前任无所不包,至于效果,则依缘主个人而定。
    还没等吴用希正眼瞧清那天师灵符,展星已将他推开,信步往前,一定,欣喜道:“这不是姚小弟吗?”
    门内那陌生男子摁了摁毛衣领,朝他一笑。
    他们见过好几次,展星是个人来熟,他乡遇老乡,必定要上前献个谁都不见外的拥抱。敞开手,才跨半步,却被一扇突然敞开的柜门给拍了回去。
    姚岸釜底抽薪似的扯出压箱底的夹袄,才站起来就听到一声痛呼。
    他从柜门后冒出来,面对捂着鼻子栽在周桓身上的展星,同理心为0.1地摇了摇头。
    “爆头牛逼。”吴用希在旁递了个大拇指。
    “完了,我鼻梁塌了。”展星愤愤地指着姚岸,“走啊恶霸单挑啊。”
    “现在没空。”姚岸把夹袄塞到姚见颀手上,嘱道,“赶紧穿上,冻成什么样了。”
    姚见颀又把袄子塞回去:“你总得让我先脱。”
    这当会儿,仨人已经进了屋,展星被周桓半架到椅子上,赶紧拿起小圆镜抿嘴打量,一时没急着找姚岸麻烦。
    姚岸充当姚见颀的衣架,斜斜地站着,对吴用希和周桓介绍说:“我弟,姚见颀,跟你们提过的。”
    “我知道我知道!”吴用希兴奋道,“打情侣热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