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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想起刚才傅游年压在他身上时,扫在他耳侧灼热的呼吸和眼底几乎触目惊心的侵略性,觉得自己可能不光是第一次过去了,这辈子估计也跟着过去了。
而且他又想起那个视频,越想越觉得有点害怕,原本刚才傅游年压着他吻的时候还有些悸动和陌生的燥热,现在伸手往下摸了摸,都不太能支棱起来,顿时蔫在被子里,蒙着头缩成一团。
傅游年带来的这个平板里放的是他拍《轶闻时代》时,为了演那个哑巴搜集的资料,还有拍摄过程中写过的一些零散心得,后来觉得当时还是太过稚嫩,很多东西在之后的拍戏中已经不太适用,就没有特别保留这些东西。
但细想了一下,对他而言不算合适的东西,郁奚说不定会有些用处,就想导出来拿给郁奚。
他倒了杯茶,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把腾到新文档里的内容简单删改,顺便让自己忽视掉刚才拱起来的火,去冲冷水都没能消停下去,他满脑子都是郁奚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眼尾泛着点薄红。
手机在旁边响了一声,傅游年余光看到那条备注的蓝色小鱼,唇角勾起点笑意。
他伸手拿过手机,看到郁奚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傅老师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嗯,好。
——我们探讨个哲学问题。
——?
傅游年看到那行字,心里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然后下一秒就看到了郁奚回复的消息。
——你听说过柏拉图么?[咸鱼瘫倒]
傅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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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不懂
郁奚给傅游年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其实就已经很困了,没能等到傅游年回复,他就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片场附近的环境不是很好,而且在一处荒僻的城中村,只能在巷子里勉强找到几家小宾馆,所以剧组给演员安排的酒店离片场稍微有些远。
早上周小迟开车接郁奚去片场,刚下车,郁奚抬起头,在旁边那栋筒子楼的二楼窗户看到了傅游年。
傅游年朝他招了下手,郁奚避开剧组的人上去。
傅游年手里拿着一罐秋梨膏,舀了半勺加在旁边那杯热牛奶里,然后把勺子伸出去让郁奚抿一下。
郁奚往后躲了躲,“不要。”
“你尝一下。”傅游年手还在那里伸着。
郁奚不太想这样抿勺子,感觉像小狗一样,但尝了一点,上面剩下的秋梨膏还挺甜的。
傅游年拉过郁奚,让他背对自己站着,把牛奶杯塞他手里,然后取下了他脑后扎头发的细发圈。
郁奚嫌热,每天出门都把半长不短的头发扎起来,但他又不会扎,总是随意一抓,不知道是什么猛男扎法,弄得乱七八糟,得亏了那张脸漂亮,不然万一有个路透,又是黑料。
傅游年有点看不下去,靠着桌边重新给他整了整。
郁奚仰起头看他,说:“傅老师,你昨晚没睡好么?”
他发觉傅游年今天格外沉默。
傅游年手上一顿,轻轻地拽着他的揪揪,就像在拽小狗尾巴,面无表情地说:“嗯,昨晚有人来我房间了。”
郁奚记得自己走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点多,也不知道谁还会那么晚来找傅游年,顿时警惕,“谁大半夜找你?”
扎好了揪,傅游年没再理他,拿着剧本准备出门。
“你怎么不告诉我?”郁奚跟着他往外走,牵着他的手不死心地追问。
“你不知道么?”傅游年垂下眼看着他,几乎是冷笑一声,“柏拉图在梦里找我谈心呢。”
“……”郁奚红着脸抬脚踹了一下他的鞋跟。
到了楼下,两个人又装不熟,韩澄让场务去给剧组演员和工作人员买热乌龙茶,刚好买回来时郁奚在旁边站着,就让他拿去给傅游年。
傅游年伸手接过去,还生疏客气地说了句“谢谢”,但是又在郁奚要走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去摸他的手背。郁奚被烦得不行,又不敢当着旁边这么多人乱躲,不然被人看到,还以为傅游年当导演后对剧组演员耍流氓,一听就是个能爆的热搜。
叶惊蛰换上了校服,扎着马尾从胡同口进来,她推着辆掉漆的凤凰牌自行车,看上去清秀文静,跟这条破败的胡同格格不入。
今天是郁奚跟她的第一场对手戏,两个人都很认真,早上过来后对了几遍台词,蹲在自行车旁边一起琢磨人设。
“哇,太可怕了,傅老师今天又要跟咱们组,”叶惊蛰小声地跟郁奚说,“昨天下午听说把隔壁组的人训哭了。”
“那个演我狱友的?”郁奚昨天下午是看到有人站在片场外面哭。
“希望咱俩少挨骂吧。”叶惊蛰心有余悸。
她签这个戏之前,没听说过傅游年要来当副导,她刚出道没多久,对那些前辈都是望尘莫及的,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灯光组也准备就绪,机位摆好。
场记打板,12场1幕。
何闻清早起来,准备去上学,他不自在地抓了抓略长的头发,额发挡住眼睛,都不太能看清路,而且也不习惯。
在少管所里那两年,一直都是剃得几乎露出头皮。
“何闻,何闻?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厨房里传来一个女人谩骂抱怨的声音。
“在……在收……收拾书……”何闻憋红了脸,就是吐不出最后那个“包”字。
女人一听到他吭哧吭哧说话就觉得心烦,腰上还挂着满是油污的脏围裙,拖着地上那沉甸甸的一麻袋白菜,丢到门口,差点砸了何闻的脚。
何闻脚上那双旧布鞋破了个洞,灰袜子从里面露了出来。
“给我搬出去放车上,”女人抬手猛地推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看着他那头碍眼的杂毛就来气,但总比剃成杀人犯的光头舒心一点,“学上不好,活也干不好,生你就为了挨刀子的,小杂种。”
郁奚低着头,被推得踉跄,耳边的谩骂太过熟悉,他婶婶曾经无数次骂过他是个来讨债的杂种,以至于不知道是出戏还是入戏太深,没忍住咬了下后槽牙。
韩澄抬手打断,“先停一下。”
刚才那个镜头是推得很近的,几乎怼脸,镜头底下连睫毛细微的颤动都能看清,更不用说他咬了咬牙,咬肌就产生了动作。
“何闻他性格里有一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