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天下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百姓才有几口|活气,岂能让他得逞。”
“嗯。”
萧煜低低应了声。
陆温瑜:“只是我还没找到那群人的藏身之地,就被发现了,都怪那只臭猫,坏我好事!”
萧煜狠狠咬了口嘴里的嫩肉,血腥味顿时溢满口腔,让人心里发苦。
片刻后,他道:“我知道在哪里,哥哥跟我来。”
两人贴着墙根,飞上屋檐,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之前老鸨所在的屋子。
萧煜拈破窗纸,透过小洞往里瞄了一眼,老鸨对面的人已经不在了,屋里只剩她一人。
他冲陆温瑜点点头。
陆温瑜掏出一根竹制小管,往里轻轻一吹,就听“咚”的一声,老鸨倒在了地上。
两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屋。
屋里陈设庄重气派,一看就不是花楼的风格。萧煜走到老鸨旁边,看了看她的脖颈,纹身与之前的黑衣人不同,鹿角一黑一白。
他顿时明白了她的身份,勾了勾嘴角,似乎在嘲笑什么。
“阿煜,你看,这是什么?”
陆温瑜进来就四处搜查房间,不知发现了什么,喊了一声。
萧煜过去一看,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里男女老少,每个人身上都有黑色的鹿角纹身,高举着右手,眼神狂热地看向祭台,好像在激动地宣誓。
而祭台上的女子长相绝美,鼻尖一点红痣,颈侧纹着白色的鹿角。她眼神忧伤地看着面前的人,嘴张着在说什么,双手掌心朝外,似乎极力不同意。
不过女子身上有很多划痕,似是利刃划的,每一道都很深,足见划时力气之大。
画布是用特殊材质制成,因此不会划坏,只会留痕。
萧煜死死盯着那些划痕,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怒还是嘲笑。
陆温瑜察觉不对,肩膀碰了碰他:“怎么了?”
“没事。”
萧煜强迫自己把眼神从画上移开,顿了片刻,又道:“这个是机关。”
陆温瑜问:“啊?怎么开?”
萧煜掏出匕首,动作轻柔地在女子身上划了一刀,眼神温柔又苍凉:“这样。”
“这……”
咔哒一声,画突然往左边移开,露出能容一人通过的窄缝,连着长长的阶梯通向地底。
陆温瑜感叹了一句:“这得多恨此人,才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啊。”
萧煜没有说话,往里扔出刀,刀落地,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机关。阿瑜,跟在我后面,不要离我太远。”
说完他率先往前走,陆温瑜“嗯”了声,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向下走去。
两人刚走下楼梯,利刃破空声呼啸而来。
“阿煜小心!”
陆温瑜迅速将萧煜往回拉,萧煜顺势转身,将他护在怀中,往旁边一躲,避开了刺来的利箭。
利箭擦肩而过,插|入墙中,两人一看,箭尖泛黑,应是涂了剧毒。
“呼,好险,差点就中招了。”
陆温瑜皱眉看向无比安静的前方,里面不知道潜伏多少的危险陷阱。
萧煜仔细看了看墙壁,对陆温瑜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陆温瑜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萧煜冲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然后纵身一跃,飞到机关中央,无数利箭顿时倾巢而出,刷刷朝他射去。
陆温瑜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正要飞身前去,就听萧煜喊道:“别动!”
陆温瑜顿住脚,焦急如焚。只见萧煜身手灵巧矫捷,袍袖翻飞,如鱼般避开利箭,接着甩出几把匕首,精准地卡入箭槽里。
机关顿时停了,只留下一地残箭。
萧煜回过头,冲陆温瑜眨眨眼,好像在邀功讨赏。
没想到陆温瑜无视他的讨好,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萧煜摸摸鼻子,有些无奈,阿瑜好像生他气了。
第三卷 原是故人归(18)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声妇人的啼哭惊彻夜空。
“虎儿,虎儿,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别吓唬娘啊!”
“相公,相公!虎儿他生病了,快叫大夫,叫大夫来啊!”
匡靖正在睡梦中,突然被吵醒,一脸的不耐烦:“贱蹄子整天哭哭啼啼的嚎丧啊!吵得老子觉都睡不好,有屁快放,老子困的很!”
妇人泣声道:“相公,虎儿全身烫的很,怕是沾了湿气病了,你快叫人喊个大夫来看看。”
匡靖一听,伸手摸了摸儿子的手,确实烫的吓人,他顿时消了气儿,朝地牢外大声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我要大夫!”
一个蒙面黑衣人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匡靖。
匡靖堆着笑,讨好道:“这位兄弟,犬子娇弱,生了病,麻烦行个方便,找个大夫来。”
他从兜里掏出几串铜钱递过去,“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嘿嘿,笑纳。”
黑衣人瞄了铜钱一眼,冷哼:“齐人就是会奉承巴结,跟落水狗一样。”
“你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你他娘|的才是狗!”匡靖顿时怒了,隔着栅栏挥起拳头打过去。
黑衣人一把攥住他的拳头,轻轻一拧,匡靖顿时疼得大叫起来。
“哼,不堪一击。”
匡靖惨叫道:“我、我要见李太师,我要出去,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我要让李太师杀了你!”
黑衣人拧着他的手不放,大笑:“哈哈哈,没想到齐人也这么天真,都进了这里还想出去,可笑。”
匡靖顿时慌了,情绪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李太师说过事完之后会放我们一家出去,他不会出尔反尔的,我不信!”
黑衣人嘲讽地看着他:“好好享受这一晚吧,明日你们就只能在阴曹地府相聚了。”
话毕,转身离去。
匡靖双目圆睁,面容十分狰狞,崩溃地大声吼叫:“不,不可能!李太师不会骗我,他答应我事成之后会给我大量钱财,让我安全离开这儿,你一定在骗我!你这个狗东西,给老子滚回来!”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黑暗。
“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我要出去,我要见李太师,我要当面跟他对峙!”
妇人抱着孩子,嚎哭不止:“相公,虎儿快不行了,你快想想办法啊!我的儿啊……”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我要告发李宏忠,他这个奸佞小人,出尔反尔,不得好死!老子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匡靖心里充满了即将死亡的恐惧,不禁破口大骂,疯了一般狠狠踢着锁的紧紧的铁链,似乎想破门而出。
可直到他力竭,铁链仍然纹丝不动。他停了动作,绝望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终于悲哭起来:“儿啊,爹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