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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面若桃花的样貌。
    阿云鬼使神差地偏过头,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额头,心跳得快要不属于自己。
    “生辰吉乐,阿瑜。”
    说完,还没等他移开脸,陆温瑜却蓦地睁开了眼。
    阿云呼吸一窒,慌忙转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陆温瑜有些晕,说话迷迷糊糊的:“你刚刚做什么呢?”
    阿云忙道:“没、没做什么,什么也没做。”
    “哦。”陆温瑜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额角,“我好像梦到有东西舔我额头……”
    阿云脸一红,转移话题:“咳,我、我们回府吧。”
    “嗯……”
    陆温瑜“嗯”完,却没有动静,阿云转回头一看——他又睡着了。
    阿云无奈,只能背着他走。他这一年长得很快,足足窜了一头高,大有超过陆温瑜的趋势。身上却没几两肉,依然瘦得像根竹竿。
    大概人形马车没有四条腿的马车舒服,陆温瑜趴在阿云肩上半睡半醒。
    陆温瑜含糊呢喃:“阿云……”
    “嗯。”
    “我不想订亲,也不想娶妻,我只想一直这样。”
    阿云:“哪样?”
    陆温瑜没出声。
    等了片刻,就在阿云以为他又睡着时,突然听到陆温瑜说:“和阿云一起。”
    阿云沉默了很久,声音有点哑:“好,你要我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嘿嘿……阿云真好。”陆温瑜不安分地用头蹭了蹭阿云的脖颈。
    “别、别蹭了,痒……啊!”阿云把脖子伸得远远的,却没想到陆温瑜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他红着脸,道:“你、你咬我做什么?”
    “好香……”
    “鸡腿好香……”
    “……”
    过了片刻,陆温瑜又不安分了。
    “回去,我要回去……”
    阿云纳闷:“这不在往回走吗?”
    陆文宇咕哝道:“河边,阿云的莲花我做了标记,我要捡、捡回来……”
    阿云暗笑,原来还惦记着他的字条呢。
    “不用捡,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他将陆温瑜垂下去的手重新挽上脖子,粲然一笑。
    “我写的是——愿阿瑜心意顺遂。”
    第二卷 两小无嫌猜(20)
    阿云将陆温瑜送到陆府时,宁管家正候在门外等着。
    “哎哟,可算回来了,急死老奴了。”宁管家忙迎上前迎,一接过来,他就闻到了陆温瑜身上的酒味儿。
    他震惊道:“你、你们喝酒了?”
    “宁伯,我……”阿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解释。
    “瑜儿回来了?”陆夫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宁管家:“夫人,您怎么还没歇息?”
    阿云低头尊敬道:“陆夫人。”
    “儿子夜半不归,做娘的怎么睡得着?”陆夫人看了眼阿云,又看了看熟睡的陆温瑜,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宁管家:“夜晚风大,夫人小心着凉,赶紧进屋吧。”
    陆夫人摆摆手,道:“无妨,我想跟这个孩子说几句话,你把少爷扶进屋睡吧。”
    “是。”
    宁管家扶着陆温瑜消失在门内。
    陆夫人一直看着阿云,许久没说话。
    阿云也一直低着头,任她打量。
    须臾,陆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瑜儿心性善良,只要谁跟他合得来,那便待谁极好。他在金都也有一个很好的玩伴,整日形影不离的,离开的金都时还很舍不得他,可现在看来,他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毕竟是少年人嘛,心性不定,说什么做什么总是凭自己的喜好和一时意气,不顾虑将来,事后若再想回头,已经晚了。”
    “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阿云眼里一片黯然,默了片刻,才道:“明白。”
    “明白就好,好孩子,委屈你了。”
    陆夫人说完,也转身进了屋。
    阿云在原地站了片刻,才离开。
    其实不用陆夫人提醒,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从没有要将那些喜欢宣之于口的打算。
    陆夫人的话,更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情愫,加了一层封印。
    他会好好守住的。
    陆温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中,有些茫然。他抬手揉了揉额头,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
    他和阿云去了沂河边,写了字条,然后……喝酒……然后好像有东西咬他?再后来,好像是阿云背他回来的……
    陆温瑜一回想完就有些尴尬,昨晚好像没喝多少就醉了,还让阿云背回来,简直不要太丢人啊!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像只没头的鹌鹑,蹭了十几下后,突然顿住——阿云的莲花还没捡!
    他火急火燎地穿好衣服,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宁管家端着水盆在风中冷乱:“少爷您去哪?”
    “一会儿就回。”他喊完就跑远了。
    “……”
    陆温瑜沿着沂河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搁浅在河边的莲花群。只是……
    这他娘|的也太多了吧!!!
    他对着满河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莲花傻了眼,泄了气。
    算了,以后再问阿云吧。
    他这么执着想知道阿云的愿望,无非是想自己若能帮他实现,就帮他一把。
    他就喜欢看他眼中惊喜的光一点一点的聚起来,灼得人移不开眼。
    过了生辰,陆温瑜又开始每日去林先生处听学。
    他写完策论,偏头看了眼阿云。
    阿云在一旁低头看书,脖颈弧线优美,靠近后背衣领处露出几颗浅浅的红印。
    陆温瑜眉头一皱,忙拉开他的衣领一看,一圈整齐的牙印出现在眼前。
    他气愤道:“谁咬你了?!”
    阿云迷茫:“啊?”
    陆温瑜指了指他的脖后颈,气鼓鼓:“这儿!怎么有牙印,谁敢咬你!”
    阿云明白过来,有些羞赧:“啊……这个,你不记得了?”
    这下轮到陆温瑜茫然了:“记得什么?”
    阿云嗫嚅道:“那晚……你咬的……”
    “我?”陆温瑜有些惊讶,实在回想不起他什么时候咬了阿云一口,但莫名有些欣喜,心里咕噜咕噜冒着泡。
    “哦哦……咳,原来是我,哈哈,是我。”
    阿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了,你继续看书,我找林老头去。”陆温瑜哼着小曲儿走了。
    “林老头,我写好了,人呢?”
    陆温瑜找了几个屋子,终于在一处书案前找到林之逸。
    他背着身,拿着笔,正在宣纸上画着什么,神情极为专注。
    陆温瑜悄悄走近一看,是一幅男人的画像。画中人身穿铠甲,剑眉星目,嘴角微勾,正气凛然中又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