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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朵。
”好吧,其实我也没伤着,这医药费你也就不用出了。“说完,幼玲上了车,跟秉容说:“走吧。”
那学生这才留意到秉容,待二人坐的人力车拉远了,他还呆站在原地不动。
“先生,这会儿还走吗?”车夫拉他的袖子。
“哦,走,走。”
路上经了这场风波,两人到家下午三点钟了。
买回来的梅花、水仙全搁在廊子里,两人走到月亮门,一阵阵的香气飘过来,好闻得紧。幼玲忙着去看,秉容也站在廊柱旁,瞧她碰了碰水仙花瓣,扭头跟自己说话:“待会儿给你一盆水仙,一盆梅花,放在上房厅里,准好。”
秉容靠着廊柱,“幼玲,能不能多给我一盆水仙花?”幼玲盯住他,脸上的笑有几分顽皮,“怎么,你要一盆摆在自己屋子里吗?”秉容给她盯得慢慢红了脸,“行吗?”
幼玲看他不好意思,“行,怎么不行,就再给你一盆。”站起来指着地上的花盆,“你自己挑。”这时候,李妈已经把她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了走出来,幼玲指指地上,“给庆莲、玉芬她们也都送去一盆。”
既得了幼玲同意,秉容先搬了一盆水仙、一盆梅花放到上房厅里,回来才慢慢挑另外一盆水仙花。挑的间隙,他扭头瞧了几眼在屋里喝茶的幼玲,心里头做了坏事似的乱跳。
他的确做了坏事哩,他刚才跟幼玲说了谎话,这盆水仙花他不是准备放在自己屋里的。他想,博衍的屋里没有花,他为他要一盆吧,待会儿天黑了,放到博衍屋子里,一屋子都有香气。
第20章
幼玲可不知道他撒了谎,也没想到秉容会撒谎,要是知道,她可不给他水仙花。俞家的人,谁都知道秉容不会撒谎,谁也没想到,秉容现在为了俞博衍,会撒谎了哩。
这几天俞博衍回后院的时间都晚,秉容便也不着急送花过去。给俞彪喂了晚饭,自己洗了澡,只等老妈子都回到各自的住处睡了,他才抱着水仙花上俞博衍的屋子。
廊子上开着灯,把水仙花的蕊子照的清楚,秉容抱着花盆,不晓得是闻着花香还是别的,心里头松松快快的高兴,穿过竹林,走进俞博衍住的院子。
他打量俞博衍绝不会在这时候回来,也就大胆的把屋子的灯给打开,把水仙花盆放在窗边的圆桌上。他实在是高兴,放好了花,一时不想走,搬了张椅子坐下看花。这时候,屋外头是雪景,屋里头窗子边是盆水仙花,一静一动在灯下,看得秉容心里头直软,嗅着水仙花香,自个儿坐着,慢慢的也不晓得想到了啥,笑了。
俞博衍走在廊子上还纳闷了,谁把他屋子里的灯给打开了,因而放轻脚步,慢慢走进屋子,看看这人是谁。
他站在屋门旁,瞧见秉容的侧脸,一颗心软软的落了地。
秉容原先还不知道他站在那儿,察觉到有人瞧自己,才转过头,脸上的笑意还没散,神情懵愣愣的,招人欺负他。他很快反应过来,敛了脸上的笑,一溜烟儿从椅子上下来,慌里慌张的要走出去。
俞博衍可不乐意他走,他想两人别扭该闹够了,身子一闪,横在秉容跟前。秉容给他拦了,正是心里着急藏不住,全露在脸上,侧身就要往旁边挤出去,给俞博衍伸出的一条手臂挡着,没有办法,抬头看他,轻轻叫了一声:“博衍。”求他似的。
俞博衍不应,也不动,只是低头注视他。秉容给瞧得低下头去,声儿更是闷了,“你还在生我的气。”他慢慢抬起头,想看俞博衍听了这句话后的样子。
俞博衍听他这样怯怯的说话,心里一口气正是给勾出来,模样顿时板起来,只哼了一声,仍是不接秉容的话茬。可秉容说出这两句话,已是鼓足了勇气,见俞博衍听完,脸反而板起来,只觉得自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自己。一鼓热意从他被掐紧的心里冲上脸来,教他声儿都发起颤,“你不和我说话,我也……也不要和你说话。”说完,他推了俞博衍就要出去。
俞博衍愣是不让,一口气完全给勾了出来,看着低头的秉容,“好啊,你终于说出来了,这是你说的,不要和我说话。你再说一遍,我以后一定遵守!”
秉容没想到得了他这样一句话,脑袋糊里糊涂的尽是心里冲出来的一股子热意,扭头抱了桌上的水仙花盆,用肩膀推着俞博衍。
俞博衍这时候也全然动了气,哪里由得秉容推动他,只是逼问一句话,“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秉容见出不去,慢慢儿眼里头聚了泪,不肯让俞博衍看见,把花盆往桌上一放,躺到床上背对着俞博衍。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躲着,不想在俞博衍面前出丑。
俞博衍看了眼桌上的水仙花,又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秉容,冷声把逼问进行到底,“怎么不说了,刚才还说得清清楚楚的。”躺到秉容身边去。
屋子里一下静下来,只剩他自己略沉的喘息,等他略沉的喘息平复下来,俞博衍才发觉出一道压抑到极细微的声音。他翻身,面对秉容的背,许久,才看清楚了,秉容的肩背在微微的发抖。
他心里一沉,顾不得跟人别扭,从秉容腿上跨过去,躺到了里边。一瞧,心腔子给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似的,狠狠的疼起来!
秉容咬着下唇,眼里两包泪忍得微微发抖,不让它们落下来,一张脸经历过涨红,眼下发着白,看见俞博衍,咬着的嘴巴松开,才呼出短短一口气,颤着下巴就哭了,“呜……”
俞博衍一颗心给一双大手狠狠的抓了一把,除了上回他在床上欺负秉容,他没见过秉容哭。一瞬间,什么狗屁的别扭也不是别扭,他伸手蹭到秉容凉凉的脸,眼泪顺着他的手指头淌到指缝,怎么也擦不干净,把他的一颗心都给泡坏了。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他把秉容抱进怀里头。
顿时,秉容整个人热起来,脸也烫人,推不开俞博衍,只是哽咽说话:“我,我不要给……”俞博衍心里慌,怕听,怕秉容说出什么剜他心肝的话来,低头亲他的嘴,吃着微咸的眼泪,“你不要什么,我都不答应。”
听他这样说,秉容心里酸酸的一股劲儿复又上来,比刚才还要重,沉甸甸的压在他胸口,压得喘不过气儿来。他的手在俞博衍腰上乱抓,抓住了一小片衣料便死死的攥住,劲儿重的能把衣料捏碎了,眼泪从通红的眼角流出来,反复的只是一句:“博衍,你不和我说话……”
他哽着嗓子,话跟挤出来的似的,响在断续的抽噎里,完全让俞博衍失了主意,只好伸手去掰他的手,用了好些劲儿才掰开,把那只湿热的握成拳头的小手握进自己掌心,放到唇边连着亲了好几口,“秉容……”
他一叫秉容的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