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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消息紧跟着跳了出来,阮绛发道: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偷偷吻了你一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有完没
    工作关系,阮绛晚上喝了点酒。周围没有高楼大厦,宾馆的窗帘又很遮光,灯一关屋里黑得不行。他躺了会儿,好似隐隐从枕下听见了自己心跳。阮绛把手机按亮,借着光去看自己指缝内侧,蓝紫色的血管很明显。
    看来没了张仪我也是个胆小鬼嘛,阮绛自嘲了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仪昨天趴在桌上睡了一夜,阮绛到底心疼他,虽然仍然心底毛毛的,但没再打过去电话。他强迫自己把怪梦的画面清出脑海,借着微醺酒劲儿栽进梦乡。
    阮绛很讨厌即将入睡前、思绪不受控制的那段时间。毫无逻辑的画面闪现变幻,一瞬间只感到有什么混入其间,刚要捕捉,整个人却醒了。他啧了声——这时如果拼命去回忆刚才的感觉与画面,是很容易失眠的。
    “不管了。”阮绛嘟囔句,翻了个身再次闭眼。他乏且困,思绪又开始涣散,混乱拼凑的画面中黑色一闪而过——有个人站在床头,正弯腰看着自己!
    阮绛身体跟着心猛一沉、抽筋儿似地顿了下。眼前被黑暗占据,只能感到好似真的有东西在盯着自己看,离得极近,就在床头。阮绛浑身动弹不得,那站在床头的东西也一动不动,半晌,他听见他一字一顿道:“六——合——板——”
    阮绛挪动了下自己的手腕,长命缕上系着的铜钱垂在床上,他一缩手,指尖碰到铜钱,眼前顿时光芒大作,吞噬黑暗,略微可见床头的东西是个佝偻人影。
    有完没完!
    阮绛惊醒,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越想越生气,他干脆打开手机上网查了查,六合板是什么东西。
    搜出来一瞧,建材。这肯定不对,他把灯打开往下翻,订购电话。翻着翻着,阮绛突然福至心灵,自己明白过来。
    正好六块儿板,是棺材。
    他抿抿嘴,飞快地编辑好消息,发给了张仪。没想到张仪很快就回了,而且很短:我知道了,是“托梦请埋”。那个老人应该是身体有部分露出土外、或者干脆曝尸荒野,只能托梦给附近灵感强的人请埋,他没有恶意。
    所谓“身体”肯定就是尸体了,阮绛得了张仪答复,心里最后一点点犯怵也消散得一干二净,打字回说:要不我去跟前台借把铲子,出去找找赶紧给他埋了吧。一个老人家,怪可怜的。
    对话框最顶上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停停顿顿几下后,张仪似乎是组织不出语言,干脆直接电话打过来,“大半夜的你想什么呢。”
    “但是……不能就这么让他不得安宁吧?”听到他声音后,阮绛一时上头的情绪也冷静下来,但仍是弱弱地犟嘴。张仪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知道,我给霍姐她们打电话了,接下来由她们接手。”
    “啊?”阮绛一愣,“有必要吗?”
    张仪缓缓道:“有,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火葬,我小时候托梦请埋就已经很少见了。他离你不会太远,否则也托梦不过来。离得这么近有尸体暴露在外面,万一是刑事案件呢?”
    阮绛想想,还是张仪说的有道理,幸好自己没头脑一热真的爬起来找尸体去了。
    有了韩仕英和霍雀接手,这事他俩彻底不用操心。饶是如此,阮绛仍记挂着,半下午的时候,韩仕英发来了新消息,原来没那么复杂,是个孤寡老人自己在家中过世,无人收尸,已经妥当处理。
    张仪和阮绛心酸劲儿还没过呢,下一刻,韩仕英又发道:你俩这个频率,随便换个人,早离死不远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停顿
    张仪要给韩仕英气死了,回:少胡说八道!
    难听归难听,她说的确实是大实话。除了半只脚迈进鬼门关的,很少有人能“灵”到这种程度。幸好阮绛不讨厌这些事,要不绝对影响正常生活了。
    阮绛出差回来后几天夜里一直睡不好,不是做噩梦就是惊醒。半梦半醒间腿抽醒了,他一动,张仪也醒了,低声问说:“又做噩梦?”
    阮绛鼻尖上出了点冷汗,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钻。张仪一手搂着他,一手去够灯,亮光叫他眼睛眯缝。他拽着阮绛的手、对光看他指缝内侧,蓝紫色的血管异常明显。张仪叹气,把灯关掉,“明天给你收收惊。”
    阮绛始终闭着眼,把手抽回来垫到脑袋底下恩了声。这次他倒是终于踏实了,张仪却合不上眼,等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还不忘掖好被角。
    他抓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把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个遍,突然感到无所适从。张仪回去拿烟点上,黑暗中只有火星子随着心跳频率一明一灭。他无可避免地在想,如果阮绛没有遇到自己,他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还是说,是因为遇到自己,才离这些事愈发近了。
    正想着,手一滑,拨到了韩仕英的电话。张仪顿了下,干脆也没挂,说不定跟“专业人士”聊聊能让大脑清醒点。
    对面接通后,直言道:“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明天不是不上班嘛。”张仪淡淡道。
    “开玩笑,”韩仕英似乎啪得一声按开了灯,“我们这种工作,有所谓的休息日吗?”
    也是,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亡者徘徊在路上。张仪沉默,韩仕英停了一两秒钟,道:“你是不是还在想我说的话?”
    张仪不置可否,韩仕英崩溃似的“啊啊啊”嚎了几嗓子,气急败坏,“我就是随口说的!又不是你俩走哪儿鬼跟到哪儿,是那儿本来就有鬼你俩又凑巧很灵。”
    这倒又是句大实话,张仪肯定道:“也是,何况这是个大城市……”他不由自言自语,“也不是阴阳眼、可以做法事封住,他就是个灵异雷达——”
    韩仕英给气笑了,“你不觉得,你俩简直天生一对,天生就该做这种事吗?”
    “不觉得。”张仪毫不犹豫地反驳,又赶忙补充,“我说的是‘天生就该做这种事’。”
    兄妹俩忽然一起沉默无言,半晌,韩仕英才道:“但是你现在没有那么讨厌这些事了,不是吗?”
    不等他答,韩仕英继续说:“好吧,我承认我有一点点的羡慕你……”
    张仪笑笑,岔开话题,“对了,说件正经的。霍姐拜托我去查的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