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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沿着土路往前走了些,这面墙后是个小院子,阮绛探头往里看看,腾地抓紧了张仪手腕,“你看那边。”
    屋门没关,几根警戒线垂在地上。向屋内客厅看,地上画满了颜色鲜亮的彩绘,还有好几滩不明深色痕迹。
    张仪心里咯噔一声,好家伙,遇上案发现场了。
    第一百四十章·现场
    两人鬼鬼祟祟地扒在门槛上探头朝里看,那些深色痕迹想必便是血泊了,要放在平时,说不定还会让人惊悚一下,可惜现在这屋里有更古怪的东西。
    这间空屋中堂的地面上布满了彩绘的老虎和秃鹫。用色大胆活波,风格虽然不写实,但神态威仪活灵活现。阮绛总觉得这风格突兀之余又有些眼熟,小山村内一户人家的客厅是绝不会画这种地绘的,屋里屋外都太过突兀了些。眼熟则是,他总觉得在哪儿看过这种风格。
    张仪眉头紧促,似乎在观察那些血迹。阮绛顺着他视线去瞧,发现几滩血渍都恰好是在虎口或是鸟喙之下。
    霍雀以前曾给两人科普过,现场痕迹线这种技术如今已被淘汰,中堂怕不是完美保留了当时的样子。这也很奇怪,在阮绛印象中并不是案发后兰安口村就马上搬迁了的,照理说怎么也该“处理”下才对。
    他正胡思乱想着,张仪突然按了下阮绛脑袋,自己走进了屋里。他径直朝墙走,墙角似乎放了两样东西,阮绛跟上去,和他一起俯身。只见墙角有一张小小的祭坛,祭坛上一左一右放着白色蚌壳和白螺。张仪越看越脸色不好,抓起身旁人走到屋外,阮绛边走边回头说:“为什么我觉得那些画的风格有点眼熟?”
    “钦则画派。”张仪头也不回,还伸手把阮绛的脑袋扳正,“是唐卡的画派。”
    “什么,唐卡?”阮绛微讶,又忍不住想回头,“这儿还有会画唐卡的人?”
    “别乱看!”张仪拎着阮绛、把他带到了百米开外,这才小声说:“屋里地上那些老虎、秃鹫分食尸块儿,祭坛上的白螺蚌壳,很明显了,尸林怙主。”
    “什么?”阮绛更惊讶了,“那不是护法神吗!不是……坟场和天葬台的护法神吗?”
    “是,”张仪点头,他又看了眼那间屋子,随口说,“你怎么知道的?”
    阮绛舔舔嘴,“以前看小说看到过。”
    “……”张仪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理了下阮绛额前的碎发,“这事说来话长,没有胜乐金刚传承是不能修此密法的,自己想当然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得想办法请霍姐找当年那场碎尸案的详细情报,不然不好处理。”
    说罢,张仪才拉着阮绛往回走,阮绛走了几步,突然懵懵地说:“我们不是来处理一个简单的小案子的吗……”
    张仪又叹气,“中奖了。”他沉默须臾,“如果小青年拍到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是见他祭奠才围过来的,而是本来就聚集在这儿的,那问题就有点大了。不止是……额……”他突然词穷了下,干脆绕了过去,“我们有没有权限接手也有问题。”
    两人刚才谈话时并没有往屋后走,眼下走回来,还没来得及拔掉的香仍然插在地下。阮绛见张仪眉目紧锁、很是头疼,干脆不说话了,朝旁边一瞥,发现墙后正中间的一炷香竟不知在何时被点燃了,正冒出缕缕轻烟!
    他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不由扽了张仪一下。
    番外·七夕干什么(上)
    大早上有人敲宿舍的门。
    学校八月中旬就要求学生返校,张仪的室友跟着别的教授田调去了,这几天不在。他自己也是昨天中午才田调完回来的,一觉躺到现在。睡眼惺忪地去开门,果然是阮绛,拎着豆浆糖果和鸡蛋灌饼,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星期天,”张仪打了个哈欠,腾地倒回床铺,“你怎么起这么早?”
    阮绛把给他带的吃食放下,指指手表,“大哥,现在十点半了。”
    “啊?”张仪睁开眼,拽着他的手腕一看,还真是。他又闭上眼躺回去,阮绛顺势在床沿坐下,说道:“起来嘛,出去玩。今天是七夕哎!”
    张仪大抵是职业病犯了,眼都不睁,嘴上却道:“七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过女儿节嘛。是要穿针斗巧、还是化生求子?”
    阮绛说不过他,气死了,干脆耍无赖道:“我不管,大家都当情人节过,你也得带我过。”
    “好好,”张仪投降,“再睡十分钟。”
    阮绛看着他那副样子,简直想给他一巴掌。张仪还是不睁眼,却往里挪了挪、又挪了挪,然后朝着阮绛摊开了手。
    阮绛哼了声,躺到他怀里。
    这十分钟里他当然没有睡着,而是看着表。张仪抱着他腰,把脸埋在他颈间,轻轻浅浅的呼吸,明明是睡着了,但就好似心里有秒表似的,十分钟刚过十几秒就爬了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理了下阮绛蹭翘起来的碎头发,“想去哪儿玩?”
    阮绛也不知道,摇摇头。
    张仪假装冥思苦想了会儿,“要不去我家吧——我爸妈凑巧又不在家,可以看看古董什么的。”
    “去你的!”阮绛拿枕头丢他,高三暑假张仪耍流氓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虽说如今已经大三,该做的也都不差啥了,饶是如此,阮绛还是快对他的房间有心理阴影了。
    “开玩笑开玩笑。”张仪接过枕头,从床铺上起来,把阮绛也拉下来,“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阮绛其实也没有想去哪儿。就算今天不是什么节日,也还是会跑来跟张仪黏在一起。他想了想,转头看见张仪嘴里含着棒棒糖,腮帮子鼓鼓的,便有主意了,“我们去公园吧。”
    路上,阮绛一直在想,即使是张仪这样的人,相爱约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看电影压马路去公园这些俗事。陈词滥调,可一想到是跟张仪一起,阮绛心就雀跃得像是要飞起来了。他们很少在大庭广众下牵手,就像同学中也并没有人知道两人的恋人关系一样。阮绛有时候想告诉全世界张仪也喜欢他,有时候又觉得无所谓他人知道与否。但此刻他突然很想拉他的手,张仪右手中指左侧有个茧子,他说是小时候帮他父母裁黄纸、剪纸人时磨出来的,后来上学又拿笔,就很难再褪下去了。
    阮绛走在张仪身后,他胡思乱想着,眉心突然落了一小滴凉丝丝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