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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你再藏着掖着我可真火了。”张仪把太阳穴都揉红了,冲她阴恻恻地说,“先找他们。”
第六十三章·走散以后
明明张仪刚才还走在前面。
阮绛闻到了股又呛又香甜的烟味,他突然有点头晕,只是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便发现眼前没人了。他站在原地茫然地看了看左右两侧的路,回过头只见霍雀在自己身后几步。她只呆愣住了一下,就立刻挂上警觉,走到阮绛身旁说:“走散了?”
“恩,”阮绛欲哭无泪,点点头,“希望你职业带来的戾气能有点用,不然咱俩今天可能得交代了。”
霍雀看看四周,明明就是刚才几个人一起走的那条路,她问说:“我们就等在原地,不必要时不移动行吗?”
阮绛想了想答说:“根据以往张仪不情不愿断断续续教给我的来看,不是我们、就是他俩被那什么迷障了眼,已经走到完全不同的地方去了。我们等在原地,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再和他们碰上头。”
“既然如此,我们往回走,要不回车里,要不回招待所试试。”霍雀抱着胳膊扫了眼马路,“这个镇子路规划的很直,我大概摸清楚路形了。我们不穿平房绕到那条路的路口回去。”
阮绛想想,总比干瞪眼强。两人并排往回拐,路确实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看来是张仪和韩仕英走到别的地方去了的可能性比较大。街上暗涌着阵阵灰蒙蒙的烟气,直觉告诉两个人最好不要靠近,但那股又呛又甜的味道还是不时被吸了进去,阮绛小声说:“闻着好像是酥油灯,但是好呛,像啥东西烧糊了。”
“我刚想说闻着像木头烧糊了。”霍雀淡淡地接道。
阮绛找不出话题了,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了段路,很快尴尬就盖过了不安。霍雀性格实在太闷了,张仪和她比起来简直是开朗可人。阮绛只好没话找话,“你俩出外勤的时候小韩会不会顺带教你点东西?”
霍雀歪着头想了会儿,说:“我负责制伏活人,死人的那部分归她。但问题在于,我们一般遇不上活人。”
阮绛又没话了,两人一条直路走到头,刚转过街角,便似乎能从灰蒙蒙的烟气中看到车轮廓了。霍雀到底靠谱,阮绛松了口气,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霍姐,你是不是拜托了张仪去外地办事?”
阮绛本以为她会至少顿一下,没料到霍雀想也不想直接就点了头,大大方方道:“没错,我不方便出面。韩仕英作为安排给我的搭档自然也不合适过去,但那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知道。”
阮绛抿了抿嘴,站定脚步说:“如果是很危险的事,我想替张仪拒绝。”
霍雀似乎猜到了他这样说,只是也站住了脚。阮绛继续道:“我们共事有段时间了,你也知道张仪虽然怕鬼死不承认偶尔胆子比我还小,但有些事,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阮绛突然有点词穷,磕磕绊绊地挠了挠头,“但是,怎么说吧……他和小韩不一样,说到底,他连一天都没正经学过。我们去做探灵直播、他陪我瞎胡闹也好,归根结底是因为我觉得好玩,他愿意陪我。如果是很危险的事情,那一点也不好,我宁愿自私点替他拒绝。”
霍雀的表情瞬间变了,说实话,和霍雀单独相处时阮绛不但有点尴尬,还有点摸不清她的想法——这点上她和韩仕英简直一模一样——阮绛正胡思乱想着,霍雀突然健步上前,半托半架着他的同时一脚踹开了身旁平房的门,闪身躲了进去。
“别说话,对面有个舌头拖在地上的女人过来了。”
第六十四章·施烟
“张仪,你就是小时候恐怖片看多了,鬼有什么可怕的?”
为了找人接连走出两条街后,张仪和韩仕英发现自己彻底迷失了方向。四周街景看上去和刚才几人在时很像,实际上却是别的地方。这大抵算是高级的鬼打墙,在比较小的范围内可以靠各种脏的凶的办法破掉,但到此处反而没了用武之地。鬼打墙说白了就是看不见的东西出于某种目的使手段阻止你往前,顺着转几圈总能有所突破的。
张仪本来懒得理它,听到这句话后总算给了点反应,反问说:“鬼难道不可怕吗?”
韩仕英摇头,“明明挺可怜的。”
张仪眼也不眨地接说:“可怜归可怜,可怕归可怕。”
韩仕英不和他辩了,说不定张仪怕鬼其实是基因问题。但说实在的,她讲这种话确实是没话找话,随便说点什么驱散心慌罢了。
韩仕英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到“害怕”了,这种心慌和恐惧感受起来究竟有没有区别,她想不起来。在意识到往回走是找不回阮绛和霍雀的以后,张仪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的冷静在韩仕英看来是反常的——他或许应该表现的再害怕一点。
“如果我们找不到阮绛呢?”韩仕英脱口而出道。
张仪眉头一蹙,似乎有些反感她的问题,但还是耐心回答道:“以前,我们两个直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走散过。”他顿了顿,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做‘这种’假设。”
韩仕英不置可否,两个人又快步往前走出去了好远,张仪好似终于绷不住了,问说:“你可有点反常,你平时不会说这种话的。”
“哪种?”韩仕英问。
“你刚才那话听起来有点情商堪忧,”张仪道,“不太符合你‘人精儿’的设定。”
韩仕英半真半假道:“那我也得说点什么缓解下情绪呗。”
张仪表情古怪,似乎是觉得她这回答耐人寻味,但也没空细想,因为两个人身前的路灯上赫然挂着个只剩半截身子的“人”,焦黑的皮肤仿佛正冒出糊味来。张仪抬头就看见这一幕,猝不及防差点撅过去,捂着额头断断续续地说:“操,你、你往上看——”
韩仕英顺着往上看,面色顿时也凝重起来。不知何时,两人所在的这一侧街道,房子墙面变成了焦黑色,满地的玻璃碎渣散落在人行道上,有的甚至还沾有血迹。那股灰蒙蒙的烟气正从街对面一折一折翻滚过来,它所到之处,二楼不知何时站满了焦黑烧糊的“人”,或爬或走,纷纷挤在窗口,把头探出窗外陶醉地吞咽着那些烟气。
阴沉木和酥油混在一起燃烧的烟配上那些烧焦的人,原本不算难闻的焦味变得恶心起来。两人连连后退好几步,韩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