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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留他几分情面。另外,是那几条云龙私闯淮府在先,遭屠杀也算罪有应得。”
    方泉点头,明白了几分。
    廖先生又道:“龙族杀死参宴之人,将他们吊死在淮城门口,也算是对淮王的威胁和告诫。不料第二年,也就是淮王十四岁时,又屠一龙,继续开办烹龙之宴……”
    方泉哑然失笑,心道:“这淮王只比我大了两岁,可做得事却是惊天动地,嚣张至极。”
    廖先生道:“可经历了第一次烹龙之宴,天下人皆知会被龙族报复。那淮王也料想到这一点,于是昭告天下,说赴宴者,有机会得到亡者之心一颗。”
    “什么是亡者之心?”
    廖先生捋了捋长须,反问道:“你且说说大荒有哪七域?”
    “这不是人尽皆知么,便是灵、人、殇、妖、蛮、海、亡,七域。”
    “不错,你可知亡域是何状况?”
    “听说亡域里凶险无比,且无栈道互通其它六域,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都极为不易。”
    廖先生点头道:“亡域的‘亡’,取逃亡之意。万千年来,六域中总有穷凶极恶、离经叛道之人,他们犯了不容于世的滔天大罪,历经万险躲进亡域,正是算准了追杀之人不愿冒险进入其中……你可知亡域为何没有栈道互通外域?”
    方泉摇摇头。
    廖先生道:“是因亡域外围乃时空溃败之地,别说建立栈道,就是想活着进出都极其困难——然而这世上有一种玉石,持此玉石可在溃败之地趋吉避凶,从而轻易出入其中,这便是亡者之心。亡者之心极为珍稀,淮城是为数不多的矿藏之地。”
    方泉了然,问道:“那第二次烹龙之宴可有人参加?”
    “有啊,亡者之心可是唯一通行亡域的宝物。那些不容于世、想要逃进亡域的人,以及试图进入亡域追杀恶徒的复仇者,还有单纯想去冒险的修士,哪一个不想拥有一颗亡者之心?”
    “他们就不怕龙族报复么?”
    “敢去亡域的人,不是凶神恶煞,就是手眼通天,若连龙族的报复都怕,就干脆不要去了。自那以后,烹龙之宴也叫做勇者之宴,曾经极为荒唐的宴席,竟成了勇敢者扬名立万之地。这变化,想必淮王也是始料未及。再后来,淮王每年屠杀一龙,设盛宴招待天下勇者——当然,想赴宴还得献上一个绝世珍宝,那淮王可不会白白得罪龙族,不捞一点好处。”
    方泉叹道:“听廖先生所言,那淮王本是嚣张跋扈的纨绔废子,不想却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举,也不知该笑他荒唐,还是敬他魄力。”
    廖先生笑道:“谁说不是呢,算起来,烹龙之宴已经举办六次,第七次也已昭告天下,便在两个月后举行。”
    “什么?两个月后第七次烹龙之宴?”
    “正是,我看小友天赋异禀、骨骼清奇,不如在我这儿买一张如意符,包你赴烹龙之宴,立勇者之威!”廖先生说罢,随手取出一张符纸,恳切地望着他。
    方泉心里一咯噔:“说了半天,这廖先生原来是个骗子?”
    他在宣城客店投宿时,经常去附近茶楼听书,那说书人讲的江湖骗术,常以称道他人“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打头,是以心中有了怀疑。
    “先生说笑了,你看我这幅潦倒模样,哪里像是敢赴烹龙之宴的勇者……”
    “不,不,小友一看就绝非凡俗!这如意符只卖一两灵石,一两灵石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还能称你的心,如你的意,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方泉心中微觉好笑:“一两灵石,就当买个好彩头吧。”他从怀里摸出灵石,递给那廖先生,笑道:“承你吉言,但愿我淮城一行称心如意。”
    廖先生接过灵石,笑道:“小友果然慧眼识真。”说罢,对着手中符纸一吹,就见那符纸变成一只纸鹤,扇动翅膀飞到方泉掌心之中。
    “这如意符啊,还有个使用窍门,听我慢慢道来……”
    廖先生清了清嗓子,正待细说,忽那驴子发起脾气,失心疯一般向前冲去。
    方泉大惊,牵着驴绳使劲回拽,怎奈他体虚乏力,一不留神就让那驴子给跑了——只听得廖先生坐在驴上哇啦大叫;前面倪姑娘看到这般情景,也发足狂奔,向那驴子追去。
    方泉跟着追了一程,奈何使不出半点灵力,眼睁睁看着一人一驴,还有一个花花衣裳的小女孩越跑越远,最后消失在前方。
    第17章 淮王梁安
    “罢了,就当我食言,不能帮人帮到底。”
    方泉本打算帮倪姑娘牵驴到淮城,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只能作罢。
    “对了,这如意符还有窍门没学到呢。”
    他笑了笑,将手中纸鹤藏好,对于窍门一事,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方泉往东南而行,一路运诀内视,见灵台中的白鱼越来越活跃,心中寻思:“那黑鱼之灵十有九八在淮王手中,若是廖先生所言非虚,这淮王梁安可不是什么好人。”
    ……
    淮城,王府书房内。
    一男子半躺在梨木椅上,他金冠玉旒,锦衣华服;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两汪明眸灿若星辰;鼻挺且秀,唇薄如削;天生王者之气,命中九五之尊;更有一股年少轻狂、不羁不驯之野性,指点江山、睥睨天下之豪情。
    论世间风流人物,佼佼者,莫过于此。
    这男子正是淮王梁安,年方二十岁。
    且说这梁安半躺在书桌前,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一个青衣常侍跪在一边,额头贴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却听梁安道:“小郑子……”
    “在!”那常侍应了一声,浑不知自己身子已瑟瑟发抖。
    “本王已寻思了半个时辰,还是想不出晚上吃什么好,你给出出主意?”
    “回殿下,你有九日未曾尝过芙蓉豆腐,十三日未曾尝过锦绣乾贝,二十二日未曾尝过珍珠桂鱼……”
    “行了!行了!”梁安不耐烦斥道:“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但你们就不能玩点新花样?”他说时,忽然打了一声喷嚏,怔了半晌,不可思议道:“有人骂我!”
    那常侍吓得赶紧磕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一定是你心怀不满!给我滚出去!”
    “是,是……”那常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书房。
    “嗯,清静多了。”梁安将脚撂在桌上,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忽又想道:“好像先前也并不吵闹……”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肖经略求见。”
    梁安说了声“进来”,就见一个文士打扮的儒雅男子快步走进书房,行跪礼道:“内军经略肖承平,见过殿下。”
    “肖先生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是。”肖承平站立起身,又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