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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好门,擦掉自己鞋子上沾着的血,然后下楼,走了一公里路,进了这个小镇唯一的派出所。
    他像预演了很多遍一样,扑进一个警察的怀里,放声大哭。
    “叔叔,我的爸爸,爸爸用刀,用刀捅死了我妈妈!”
    林渔不停地哭,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又是在为谁而哭。他好像只是单纯地想要流泪,为终于腐烂的自己。
    四天后,男人落网,被判了刑。
    一个礼拜后,林渔第一次去大城市,接到了自己只见过一面的男孩。
    .
    “害怕吗?”林渔坐在林渊的腿上,感受他逐渐冰凉的掌心,轻飘飘出一个笑。
    “我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其实她还有救。只要我跑出去随便大喊一声,说不定她就活下来了。”
    “那你就不会在这里啦!”林渔歪着头将笑慢慢扩大,好看的眼睛里冰凉凉的一片,像是快要碎掉的玻璃。
    “为...为什么不...不告诉别人...你...遇到那样...那样的事!”林渊被林渔的这番话彻底吓到了,他的大脑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心里只觉得可怕又心疼,只能下意识地问出毫无意义的一句话。
    他的怀里坐着的,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敬仰的,又交付了真心的哥哥。
    也是见死不救,毁了他生活,罪大恶极的歹徒。
    “阿渊,你太单纯啦!”林渔听到林渊的话笑的更开心了,甚至笑出了声。他很亲昵地低下头吻在了林渊的唇上,像从前的许多次那样。
    可他的嘴唇很冰凉,让林渊觉得害怕又慌乱。
    “我做了这么多,可就是为了得到你呢。”
    “我的傻弟弟。”
    终于揭开过去啦!
    【今天考完物理啦,虽然下个礼拜还要考三门,但还是爬上来抠抠索索更了一章】
    下次更新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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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笨蛋哥哥
    林渊再见到夏栖雨是高三快要开学的那段时间。
    他依旧坐在那间充满了艺术格调的屋子里,面前摆着和上次没什么分别的一杯水。沉默了许久,林渊抬起左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
    那里早就没有了异物感,光滑的皮肤和从前一样白皙。
    似乎谁都不会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
    林渊听见那张复古的唱片机里流淌出轻轻的音乐,像是要溢满整个房间。轻柔的音乐带来无尽的舒适,而他只是个格格不入的旅人。
    因为他的存在让这个房间变得压抑,所幸夏栖雨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夏医生,我想...”音乐已经接近尾声,林渊终于开了口。
    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很干涩。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嗯?”
    “我想和他...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那张老唱片就慢吞吞地结束了它的转动。唱片机发出“喀嗒”一声声响,接着屋子里就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林渊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渔了。
    是哥哥,还是罪犯?
    是情爱,还是肮脏?
    林渊太蠢了,他不知道。于是几番话在喉间滚了滚,最终也只能暗哑地称呼为“他”。
    夏栖雨似乎很惊讶,他换了个坐姿,看着面前的大男孩。
    林渊却不再说话了。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林渊在这样的安静中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每跳一下,他的血就热一分。脑袋里不断有个声音在叫嚣,告诉林渊他已经后悔了。他其实不想要林渔走,哪怕林渔有那样的过去。
    死死捏住自己的手,林渊浑身都绷紧了,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较劲。
    “好,我正好要离开这里去市里工作了,可以帮你照顾他。”
    夏栖雨轻飘飘地开口,话音刚落,林渊整个人就泄了气。
    其实,其实。
    其实他刚刚想,如果自己数到300夏栖雨还不开口,自己就立马逃走。
    他就是要做个懦夫,他后悔了。
    只不过夏栖雨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只数到186罢了。
    .
    夏栖雨帮林渔办好了转校,在八月的最后一天带走了他。
    林渔很乖,什么也没说。
    可看着林渔单薄的背影,林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林渔身体里碎掉了。
    只是一眼,林渊就别过眼,不再看了。
    林渔走后,林渊也申请了住校。
    那间老旧的屋子,就这样被锁上了门,彻底闲置下来。屋里的茶几上还摆着两个少年的合照,茶几上还扔着写着林渔名字的试卷。一切的朝夕相对都好像发生在昨天。
    没有血淋淋的过去,没有虚伪的破坏和恶意的占有。
    他们依旧每天都做爱,是世界上最快活最亲密的情人。
    可林渔走了,那些回忆林渊也不要了。
    这样一个潮湿闷热的夏季,最终被一场秋雨彻底浇熄,以惨淡的方式收了尾。
    高三的生活实在太忙碌,忙到林渊很少再去想起林渔。
    只是偶尔的,在发呆时,林渊会忽然想起林渔细瘦的胳膊和冰凉的手。
    想起林渔落在他唇上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
    可他还想逃避,尽管那个答案日渐清晰。
    直到某个夜晚,他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有林渔泛红的眼尾,湿漉漉的眼睛,红肿的唇。
    他喘息着,呻吟着,抖着细瘦的腰身,喊着阿渊。
    梦到一半戛然而止,林渊忽然惊醒,继而摸到自己腿间的一片粘腻冰冷,他疲惫地闭上了眼。
    林渊到此刻不得不承认,林渔赢了。
    他那一把劣质的手铐,不经曾今铐住了林渊的手腕,更锁住了他的心。
    林渊背后是万丈深渊,他退无可退。
    唯有追随着林渔纵身一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十二月的时候,林渊结束了一模前最后一次月考。
    他摩挲着手机上林渔的照片,视线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那是夏栖雨几天前发来的。
    照片里的林渔露着浅浅的笑,正伸手去摸路边的一只小野猫。市里的天气或许比这里还要冷一些,林渔已经裹上了围巾,于是林渊只能看见他小半张脸。他穿着林渔没见过的羽绒服,整个人像只圆滚滚的企鹅。
    “他很开心,别担心。”
    林渊扫到那行字,皱起眉,摁灭了手机。
    他缓缓呵出一口白气,然后用力踢飞了脚边的一颗石子。
    放屁。林渊想。
    他根本不喜欢猫。因为自己喜欢小动物,所以林渔一点也不喜欢那些毛茸茸的生物。
    林渔又开始骗人了。
    用他那副温柔的,无害的样子,去蛊惑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