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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头又被扑腾到地上去了。
    卢澎:别管他了,他连着两年都无视我们,现在还听他意见?没门好么!
    许扬安:我票定好了啊,我百忙之中难得抽身,谁敢不来,当场翻脸。
    袁满:@宁跃,吱声。
    许扬安:@宁跃,躲没用,哥已经把你查得明明白白了,【定位】,你就在这儿呢是不是?
    消息还在不停跳,宁跃呼吸急促,使劲儿往上滑,滑到第一条消息后一字一句贪婪地、慢慢地读下去。
    这是他大学室友群,三个室友来自地北天南,大一大二浪得没边儿,大三着了魔一样全都步入乡愁,等大四实习期一来,全跑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久违的热闹,即使好久不见,宁跃也知道他们会有说不完的话。
    可那是他们。
    就像卢澎说的,他“不合群”了,他们每年有一个特殊的活动:四个人的生日取中间月份,一起过。
    大四时都太忙太忙,略过了,约好来年相约鸢兰,宁跃做东。
    可是来年,也就是毕业后的第一年,宁跃被囚禁在家里,摸不到手机更别想迈出大门。那天他在屋里发疯,将卧室砸成废墟,还用打火机点燃了窗帘,换来两巴掌,也换来仁慈。保姆战战兢兢地捧着他的手机,帮他在群聊里打下一句“不去了”,便被夺走手机,留下无法跨越的鸿沟。
    毕业后的第二年,宁跃将自己囚禁在这间田字形的小屋里,他已经失联太久,对室友、对朋友、对任何人。备受折磨的身心失去一切对外交流的欲望,太累了,作茧自缚才是解脱。
    可是,宁跃捧着手机,心跳成鼓点,他用颤巍巍的指尖触摸屏幕,将一个惊叹号发送出去。
    他们说,要他把欠下的那次做东补回来,就后天,寿星本星做东。
    他们说,一定要补,这回绝对没跑了。
    他们说,不管咋样,先齐聚鸢兰再随机应变,是买工具撬锁还是买绳子绑架,全看宁跃小贼如何表态。
    宁跃发出一声哽咽,又没出息地掉眼泪了。
    他的惊叹号引来刷屏轰炸,宁跃顾不及看,先用袖口抹一把脸,这才咧嘴傻乐起来:做东,没跑,都来!
    又补充:豪吃海喝,我全包!
    许扬安:操,感天动地兄弟情。
    袁满:那就这样定好了,十一点了,我要睡了,后天见。
    卢澎:得嘞,后天见,我继续加班。
    许扬安:你们撤得太快了吧,宁跃不是才冒泡吗?说好的刑讯逼问呢?
    袁满: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后天见面再收拾也不迟。
    许扬安:有道理,@宁跃,你且等着吧。
    宁跃感动得一塌糊涂:我现在就定包厢,我们不醉不归!
    放下手机,宁跃紧紧抱住枕头,开心得直呜咽。
    他倒在床上,大字型望着天花板,眼角还在流泪,心里却畅快得不得了,这样坦荡的、直白的、无所顾忌的感觉仿佛是上辈子才有过。
    如果,宁跃转头看向竖在两个卧室之间的墙壁,如果面对陆非舟时也能这样,就好了。
    “我现在变卦还来得及吗?”
    他嘟囔。
    “哥,跟你一起去买菜,好吗?”
    第十五章
    宁跃:
    昨晚和你一起散步很开心。
    我决定向你学习,跟你一起戒烟,咱们互相监督,如何?
    今天晴转阴,出门时多穿些。
    陆非舟上。
    宁跃顶着两只黑眼圈站在卧室门口,瞌睡惊醒,他没想到打得他晕头转向的小纸条竟会连日来袭!
    而且,今日份的要比昨日的更规矩、正式,甚至有一种,宁跃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一跳,甚至有一种三行情书的即视感。
    宁跃头皮发麻,继而全身酥软。
    日了鬼,陆非舟他他他,他到底在使用什么战术!
    恶心!
    宁跃一把撕下便签,不成想黏得紧,撕坏了,顿时惹来一声短促又心痛的惨叫。
    宁跃捏着半张纸片:“……”
    宁跃气到:“啊好烦!”
    今天吃糊汤蛋酒和米糕,有锅了,米糕放进盘里上锅蒸,蛋酒放进微波炉里叮一分钟。
    宁跃东摸西瞧,叫他在橱柜里找到了解开疑惑的东西一排五罐八宝粥。
    怪不得那晚出来偷吃翅膀时,陆非舟能变戏法似的端出来一碗粥,原来是早有囤货。
    宁跃关上柜门,靠在琉璃台边愣愣发呆,“叮”一声,蛋酒热好了,也唤回他不知游去哪的魂儿。
    他从奶牛衣兜儿里摸出被黏好的便签,又读一遍,热烫烫的,好像他才是被上锅蒸的白米糕。
    戒烟啊,那就戒吧,拿出当初说抽就抽的决心来。
    至于互相监督,那就设置一条惩罚吧,再看陆非舟抽烟,抽一根,就涨他两百房租。
    宁跃被自己逗乐:“摇钱树,挺好。”
    吃完早午餐,胃里热乎乎,该要换身行头准备出发了。
    昨晚在小区的广告牌里看见一张海报,上书:欢迎你成为志愿者!
    发布方是暖芳慈善,义工内容是在暖书堂孤儿院陪小朋友玩耍,寓教于乐,或者去芳满庭养老院陪老人家下棋聊天抽陀螺。
    当时的宁跃眼睛放光,立即扫码申请,陆非舟问他:“想去暖书堂还是芳满庭?”
    宁跃毫无犹豫:“芳满庭。”
    老人活过一辈子,言语之间大道理,思想之间大智慧,他想去听一听,或许能让他浮躁的灵魂得到平静。
    宁跃如上想,于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瞎憧憬。
    到时是下午两点,这会儿两个钟头过去了,宁跃手握一条长鞭,再挥不起来,他累得胳膊酸手腕疼,头晕耳鸣站不住,汗津津地求饶道:“杨爷爷,我真的、真的不行了,我…我再抽一下,我就成那陀螺了,我歇会儿我…”
    杨老头儿“嗨呀”地笑话他:“年纪轻轻,你这小身板还不如我这把老骨头!”
    “不如不如,”宁跃抹一把汗,发揪都散了,他跌坐在台阶上大口喘气儿,一边重新扎揪一边感慨,“您太厉害了,我由衷地敬佩。”
    杨老头甩甩鞭子,力道十足,犹如霹雳神鞭带放电,刚要一展风采,看见来人立马乐了:“音音啊,快快快!”
    宁跃顺着话朝身后看去,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正走来,他摆摆手笑道:“一动一身汗,我等会儿还要去上晚自习的。”
    昵称为音音的男生也坐到台阶上,他用着与他毫不相符的、沙哑至极的烟枪嗓和杨老头打招呼:“杨爷爷您玩儿,我看着就行。”
    “陈祈那小子呢?”杨老头鞭子下的陀螺转个不停,“不拉多呢?”
    “陈祈去看望他姥爷了,不拉多在和三花玩儿。”
    “你旁边这个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