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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馅了:“嗯!”
陆非舟得意得不行,趁机讨好:“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吧,行么?”
自己嘴快怪别人,宁跃迁怒,装傻:“什么小黑屋啊?”
“微信、短信、电话。其他的什么QQ、微博、各种邮箱就暂且黑着也没关系。”
“哦。”
宁跃舀一勺鸡蛋羹拌拌饭,吃人不嘴软了,挑衅道:“想得美。”
第十三章
倒春寒的夜晚星空深远。
宁跃站在窗边抽烟,下午晾晒的床单垂在他头顶,被晚风一吹,来来回回扫着他的发揪。
吃好饱,撑得犯困犯懒,烟抽不上几口就乏得不想再吸。
用手机定个明早十一点的闹钟。
可是…起来了做什么呢?
屋子已经整理完毕,该扔扔该收收,不大的空间焕然一新,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至少这两天不用再花费时间操心了。
做什么才好呢?
游戏也玩腻,也好久没有接代练的单了,剧、动漫、综艺都看不下去,更别说那些成百上千章的小说,光翻目录就已经被劝退。
宁跃掸掸烟灰,焦虑见缝插针地来袭,好不容易下决心重新开始,可是心浮气躁,根本找不到一件可以让自己专注的事情。
想改变,却又什么都不想做,就这么唉声叹气地干着急。
是不是混日子太久,懒惰成性了啊。
宁跃自嘲地一笑,想起白天刷到的一条帖子,大概是说总腰酸背痛心口闷,或者头痛脖子痛,去医院检查后啥问题都没有的话,那么你可以去挂个精神科看看,因为焦躁抑郁会引起身体不适。
宁跃觉得,要不明天就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他这八十岁老头子的身子骨真是没哪儿舒坦的。
烟燃尽,宁跃骂自己:“矫情。”
他伸起懒腰左右扭扭,骨头直响,像个生锈的机器部件。
“要不明天去办张健身卡吧。”
宁跃打起小嗝儿,又猛地抿住唇,他听见屏风那边传来动静,紧接着打火机和拉开窗的声音同时响起。
陆非舟洗完碗也跑来抽烟了。
宁跃莫名紧张,赶忙掏出手机调静音,还好还好,这不支付宝立刻就跳出新消息来了么?
陆非舟:睡了么?
宁跃:还没有。
陆非舟:要下楼去花园里散散步么?
宁跃:不要。
时间静默半晌,宁跃全神贯注地盯着屏风,终于听见陆非舟离开阳台,他就像个特务似的也跟进屋里去,趴在门上隐约能听见走走停停的拖鞋声。
陆非舟找不到手机充电器了。
本想点个外卖,发现商家就是小区外的便利店,那不如自己跑一趟。
陆非舟换上宽松的运动装,刚出门,看见电梯上行到二十层还未停下,索性又折回去,顺手把垃圾带下楼。
门锁转动,吓得宁跃魂儿都炸了。
此时他正站在陆非舟的书桌前,闻声连忙往阳台跑,手脚因为过度紧张而大面积发麻,他折起屏风,挤身回到属于自己的那方地盘,然后归位屏风,靠在墙上捂着心跳大喘气。
他、他被鬼驱使,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趁人不在闯人卧室!
可是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桌上笔记本的屏幕大亮,壁纸是一张照片,没办法铺满整个桌面,于是那截短短的烟屁股明晃晃地躺在了正中间。
如果晚饭时候陆非舟没有说起过“天台上弹烟屁股”这句话,宁跃也不会自作多情到现在这种地步。
是、是那根见证了分别的烟屁股吗?
还是…宁跃自觉琼瑶附身,还是那根前不久见证了他们重逢的烟屁股?
背景是一本翻开的书,从那扁平的样子不难猜出陆非舟曾把它当做纪念品收藏了。
气息渐渐平复,心情依旧惊涛骇浪。
这是、啥啊?
宁跃踱步回屋,这才看见自己的卧室门大敞,陆非舟去而复返又不见了身影。
宁跃闷头扑进床上,猜不透那人行踪,只庆幸自己没有露馅。
路灯昏黄。
陆非舟一手揣兜儿,另一手握着手机,正眼里带笑地欣赏某个人鬼鬼祟祟探出头、偷偷摸摸潜进他卧室的傻样子,那发揪就跟个天线似的,只可惜范围有限,宁跃出屋走两步就走出了摄程,勾得陆非舟抓心挠肺。
看到笔记本了吧?
陆非舟轻轻笑叹,就这样循序渐进地引导他吧,希望长了两岁也长点聪明,早日发现自己无心的租房其实是引狼入室。
暗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求而不得也一并体会到了。
陆非舟仰起脸,看见星空闪烁,月亮高悬。
他站定在街边,举起手机拍一张夜色:【图片】一轮胖月亮。
等他从便利店出来时,他收到了回复:【图片】我也看见了。
陆非舟:像不像芒果味的生日蛋糕?
这一次没能等到回复,却等来了披着羽绒服还缩手缩脚站在小区门口的宁跃。
陆非舟大步走去,忍不住要笑:“还以为你是在阳台上拍的。”
“我出来买烟。”
“嗯,走吧,陪你。”
宁跃毫无预兆变卦道:“不去了,我要戒烟。”
说着就掏出门禁牌先行一步,他别扭得要命,为自己矛盾又闹不清的心绪默默抓狂。
陆非舟多鸡贼,邀请道:“来都来了,散散步再回去,如何?”
第十四章
“后天就过生日了,送你个礼物吧。”
“不要。”
……
“我猜,你现在是在做主播么?游戏区或者影视区?”
“不是。”
……
“明晚还在家里做饭吧,我早些回来,一起去买菜,好么?”
“不好。”
……
双人床四个枕头,两个用来枕,两个用来抱,此时其中一个因为宁跃翻来覆去滚个不停而掉到了地上,宁跃消停了,垂下一只手将它捡起,又塞进自己的双腿间夹住。
“啊,我好烦。”
宁跃侧卧蜷缩,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我没头脑不高兴、死鸭子狂犬病。”
今晚的散步如果拍成小剧场全国播放,那他肯定已经社会性死亡了,被千万观众的口水嫌弃至死,自己的大名也将会成为“不知好歹”的代名词,但凡再有谁做出类似行为,便可怼上一句“做人不能太宁跃”。
“我是不是病了…”
凄凄然半晌,宁跃想,可能这两年真的憋出心理疾病了吧。
他摸到床头柜上,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本来决定算了,剪不断理还乱,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某人从小黑屋里放出来的心思被闪断了,他看见沉寂已久的微信群突然冒出99+的新消息。
宁跃一个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