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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卷子做了个遍吗?
    他以为姜屿西要像以前一样失望地回过头去。
    结果下一刻,姜屿西却递给他一颗软糖,笑道:“写吧,奖励给你写卷子的。”
    林安尼恍恍惚惚地拆开包装,把软糖扔进了嘴里,是草莓味的,酸味不多,甜味多余。他忽然记起最近姜屿西又把糖果给带了一些过来,自己不吃,偏要在课前课后偷摸着给他吃。
    也不怕他蛀牙。
    手机再次传来两下振动。
    姓姜的:【乖。】
    林安尼心道,真甜啊,这颗糖。
    第60章 尾声
    自文理科分班后, 由姜屿西“遥遥领先、无人能及”的独霸格局转变为“一分为二”的新格局。
    姜屿西,也似乎从大家仰望的星辰,稍稍跌落了凡间。
    只要别人提及姜屿西一句厉害,就会有学生嗤笑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他一个理科第一名,文科这边也有个万年第一, 谁比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他不再是独一无二,倒也乐得自在。
    高二第一学期,课业逐步繁琐,分班后又增加了周考和月考, 一步步压榨着万千学子的玩心。学生眼里机械地只有“学习”二字, 混世魔头林安尼“金盆洗手”后,渐渐不再有人议论,俨然成为芸芸众生之一。
    新的陌生班主任在制作“年度学生纵向成绩单”时, 偶尔会对曾任高一三班班主任的女魔头说:“这个……林安尼……”
    女魔头正把姜屿西的成绩单当做是一卷漂亮的图画, 拿着赏心悦目地看,越看越是欢喜,听到同事这话, 耳朵提溜地竖了起来,未语先怒道:“王老师, 他这小子怎么了, 又闯祸了?”
    王老师好笑地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 我以前总听说他心思不定,这一年带他下来,发现和您曾经说得不太一样。”
    以前的重点关注学生被别的老师这样小夸,女魔头心下喜悦,偏要装出不满意的模样。
    王老师也不多说,安静地把林安尼历来的成绩单交给女魔头看。
    这是系统自动生成的坐标图,精准地显示了一个学生近期的上升与退步。大部分学生都是一条缓慢的弧线,或有上升,或有下降,也有一次出师不利跌落的,更有偶然超常发挥下一次考试又恢复正常水平的。
    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像姜屿西成绩单,就是个漂亮的,近似于水平线的曲线——发挥稳定、再不能上。
    林安尼的成绩单,倒是条正正常常往上升的弧线,看似平凡,可和其他学生对比,他的进步却十分骇人。
    文科班一共一千多个学子,林安尼第一次分班考算是不错,处于平均以上,高考正常发挥就能考个普通的本科。
    之后。
    206名。
    78名。
    34名。
    ……
    无论大考小考,每一次考试都在急速向上进步。
    女魔头知晓林安尼的偏科,却没料到他能飞跃式地进步,见原来的学生有这样的出息,她终于暴露出了脸上的喜悦,不再矜傲。
    “哎呀呀,林安尼那么厉害啊。”
    要知道所谓成熟稳重的女魔头已经很久没这样一惊一乍过,这次的破例给了林安尼。
    王老师寻思道:“我偶尔还能看见你们班那位给他讲题。我寻思着,一个理科,一个文科,所学范围都不一样,究竟是怎么讲题的。”
    女魔头笑道:“姜屿西那个程度,讲讲题还是可以的。”
    在分班过后,姜屿西和林安尼的教室就处在走廊的一头一尾,间隔十个班级,没个名号,实在不好见面。
    于是,所有高二理科一班的学生都知道,文科三班有个叫做林安尼的,时常被姜屿西开小灶讲功课。
    一日午间。
    林安尼随着新交的狐朋狗友,软绵绵地趴在走廊的杆子上,放空似的远望着簇簇的落雨。
    甲酸溜溜地说道:“为啥姜屿西只给你开小灶啊。我们怎么没这个优待。”
    林安尼扶着腰,心里翻了个白眼,因为肉体交易。你行你上,腰还酸着呢。虽然他们这种“隔靴搔痒”“亲亲摸摸蹭蹭”“耳鬓厮磨”的花样儿还挺多,但新司机姜屿西还是顾忌着他们是早恋,没做到最后那一步。
    乙感慨道:“安尼每天都会陪姜屿西一起放学回家,我上次看到他们的路也不是很顺。你瞧瞧你,你女朋友要求你每天给她带早饭你都不愿意,没付出哪里来的回报啊。”
    甲施施然,觉得乙说得极对,转眼却一想,如果姜屿西是个女孩子,还是她女朋友,那么他甘愿为这个美丽又聪明的女孩子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
    另一边同桌从洗手间归来,看到林安尼被甲和乙左拥右抱,宛如一个乐不思蜀贪恋美色的昏君,大怒:“我才一会儿没过来,你怎么又和这两个人玩上了!我都说他们接近你没好心,是为了下次周考抄你卷子!”
    林安尼瞥他一眼,淡淡然地戳穿事实:“下次你抄完给他们抄就行了。我先走了。”
    下一刻,被左拥右抱到面红耳赤的就是同桌本人。
    林安尼很酷。
    穿校服的林安尼依旧很酷。
    很酷的他把手插在裤兜里,与年级第一的学神擦肩而过,目不斜视,仿佛和此人没有任何肉、体、交、易。
    教室外秋雨纷纷,林安尼往裤兜里掏出一枚千纸鹤——正是姜屿西刚刚塞给他的。这玩意儿姜屿西不会叠,他也不会叠。
    偶然间,林安尼从姜屿西的书包里翻到了一枚淡粉色的千纸鹤,纸鹤欲盖弥彰地露出几个黑色字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拆开,发现是某个喜欢姜屿西已久的女生写的三行情书。
    林安尼自是不信姜屿西和那女生有什么瓜葛,他可能连纸鹤都没拆开过。倒是他无聊,沿着纸鹤的脉络重写把纸叠了回去。
    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起了小女儿的心思,觉得这样的小玩意还挺可爱的,不仅把别人给的叠回去,自己还创作了几只新的纸鹤。
    林安尼把纸鹤怼到姜屿西眼前:“拆开。”
    姜屿西还以为是原来那只,笑着说道:“你是在吃醋吗?”
    林安尼:“呵呵。”
    表情和两个等于号一模一样。
    林安尼故作温柔,矫揉做作地低头害羞:“你拆开看看,是我新叠的,里面写了我对……你的……”
    拳拳心意这四个字被林安尼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实在黏腻,说不出口。
    姜屿西被骗进了坑,满怀希望地拆解了千纸鹤,以为会出现一段骚言骚语。结果是一段奥数题。
    一堆定义后。
    问:X和Y分别为多少?
    姜屿西:“…………”
    他冰冷地写下了答案,没人知道他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