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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熟,你朋友不想叫醒你呗,想让你多睡点。”
    说着说着,他感叹道:“你看你朋友对你多好啊,想想我以前上学时期也有这样的友谊。现在人老了,年纪大了,反倒都是些酒肉朋友咯……”
    林安尼任凭司机发着岁月的感慨,他低声偷偷摸摸地辩驳道:“才不是朋友,对我那么好的是我男朋友,才不是友谊,我们这是绝美爱情。”
    司机在远一些的驾驶座上,自然没听到林安尼这些嘀咕。姜屿西近在咫尺,当然全听见了。
    姜屿西心道,幸亏没喝水。
    等到再度回到一中的站点,林安尼扯着姜屿西的袖子下车,司机仍然感慨了一句:“这兄弟情真是好。”
    等到期末真正得交文理科志愿单的时候,两人又开始纠结,或者说,纠结的只有林安尼一人。
    林安尼拧着眉毛道:“你究竟选文还是选理?”
    姜屿西这次没再固执:“我听你的。”
    林安尼大笔一挥,狠下了心:“理科,你别改了。”
    姜屿西看似没再挣扎,选了理。林安尼放心了。
    等到志愿单上交的前一天,林安尼的眼皮子直跳,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趁着姜屿西被班主任叫去差遣干活的功夫,在他的桌肚里搜刮出了那一份志愿单。
    明晃晃的文科,辣眼睛得林安尼差点昏厥过去,气得他一整天都以冷暴力对待男友。最后姜屿西先败下阵来,依了林安尼的意思,选择了理科。
    但林安尼因此也付出了一些代价。譬如在秘密基地之一的小树林里,被姜屿西搂着压在树上亲了个遍。
    这次的吻从一开始就全由姜屿西主导,林安尼原先还想反攻,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被亲得全身发软以外,没有半点进攻的意思。
    黑夜里一只野猫悠闲地卷着尾巴散步路过,也能把林安尼吓得够呛。
    林安尼气喘吁吁地分开,他只以为自己脸红恼羞,却没发现连眼梢和眉梢都浸润了一层半透明的红,连瞪人都多了一丝风情,着实勾人。
    这一场吻来得气势汹汹,全然不似往日的蜻蜓点水,怕是平常把姜屿西给憋狠了。林安尼回忆起几分钟前对方的节节进攻、自己的步步逼退,更加脸热。
    就他一个人那么傻,被亲个一下两下得就激动得发颤,人姜屿西一定无比淡定,不仅牢牢掌控着主导,还进退自如,根本不像自己那么窘态毕露。
    然而林安尼一抬眸,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姜屿西半压在他身上,状态一点也不比他好。林安尼还能再他的脸上毫无难度地看到隐忍和狼狈。
    林安尼抱了抱姜屿西,因为一些无足挂齿的小得逞,他的语气不乏得意:“我的姜同学啊,你竟然也有今天。”
    姜屿西潮湿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林安尼痒得闪躲了一下。
    姜屿西依恋地蹭了蹭他,并不掩饰自己的示弱,“嗯。”
    林安尼心里泛起一片柔软,心想他们两个还计较什么呢。
    第二天,林安尼心里的那片柔软就随风消散了。因为他在早起洗漱的时候,发现脖子上一整片全是暗红色的吻痕。
    林安尼扔下书包上课。
    同桌盯着林安尼裹得紧紧的衬衫,费解的咦了一声,问道:“这么热的天,安尼你怎么穿那么高的领子?”最不喜欢束缚的不就是他吗?平常连衬衫都少穿,今天不仅穿了,还把第一颗纽扣给系上了。难不成是被姜屿西附身了?
    同桌被自己的脑洞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洗得发旧的灰格子衬衫又不好看,散发着一股子樟脑丸的味道,同桌真不知道林安尼是从家里哪个犄角旮旯柜子里翻出来的。
    林安尼没有解释,因为他想不到什么理由解释。
    这天气真的炎热,即便教室头顶的电扇不停地打转儿,连同桌这种短袖短裤的也止不住地在喊热,只要老师一声令下,他完全可以穿背心上课,但是不可能。
    同桌同情地看向林安尼,嘘寒问暖道:“安尼,穿那么多你不热吗?”
    哪里不热。林安尼快热疯了,但他依然要保持微笑。
    林安尼硬着头皮说道:“不热。”
    转眼就坐在前面的姜屿西给他发了个微信。
    姓姜的:【你喜欢衬衫?】
    林安尼发了个小黑猫哼哼的表情包。
    姓姜的:【这件不好看。】
    这位罪魁祸首还敢说他的衬衫不好看?林安尼连小黑猫生气的表情包也懒得给他发了。
    姓姜的:【我想把我的衬衫给你穿。】
    林安尼的脸色由红转到深红,这……这姜屿西怎么回事,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回忆了一下,姜屿西和他早就确定了关系,可是最近这人才变得骚话连篇,总说些让他的话。
    真的是……比他更不像个正经人了。
    林安尼仔细思考了一下,这种转变似乎是从有次他们在家里差点擦枪走火开始的。
    他还没稳定过来,拿了驾照的老司机又发来一句话。
    姓姜的:【我想亲手给你穿,安尼。】
    林安尼羞耻得快要爆炸了。以前以为他和姜屿西谈恋爱,那么撩人于无形之中的肯定是自己,就姜屿西那么冷淡的性子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日常约会的地点在图书馆,约会内容就是做题吧。
    林安尼早就做好了老夫老妻谈恋爱的准备,没料到姜屿西此人原先一直憋着火,他根本不是冷淡,是闷骚!
    令人发指啊!
    他竟然现在才看穿此人的真面目。
    林安尼啪地一下放下了书,问道:“麻花辫,麻烦你看一下你同桌在做什么?”
    麻花辫连问都没问,瞥了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姜神在做卷子啊。他都只剩最后一题了,安尼你也快写吧。”
    林安尼背过身。
    抹了一把辛酸泪。这辈子估计也只有自己才能领悟到姜屿西冷淡皮相下暗藏在最深处的闷骚。他对姜屿西的备注也经过无数个轮换,最新固定在“姓姜的”这一“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称呼上。
    就在林安尼想要在微信里声泪俱下地控诉一下姜屿西的时候,斜对面却敲了敲他的课桌。
    林安尼撩了一下眼睛,“?”
    姜屿西看他:“做了几道?”
    在林安尼眼里,姜屿西这表情就跟皮笑肉不笑似的,可落在别人眼里,这群人就会惊恐道:“姜屿西又对林安尼这么温柔地笑了!从没见过他对别人这么笑!这是不是所谓的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饮啊……”
    林安尼看了眼洁白到一尘不染的卷子,连谎都不屑撒,“一个字没动。”
    心里装了个大魔王,怎么能分心写试卷。
    不过林安尼有点心虚,想写总能写几道的,姜屿西不就一边地下情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