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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很快就来。”
鸠占鹊巢的陌生人闻言便连声抱歉,往旁边坐了几个位置,空出了原本属于姜屿西的座位。
坐在前方的情侣听出了林安尼的声音,惊讶地转过头来。
“安尼?”
林安尼看清楚脸:“是你。”
班花笑笑:“对啊,你找姜屿西吗?”
林安尼抓着椅背点了点头。
班花竟然觉得这样的林安尼好像有些委屈,像是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家门口却发现主人已经搬家的流浪猫,都不忍心把话说出口了。
她一时为难道:“他走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3=
第18章 有隐情
班花像是变了个戏法:“这是给你的。”
林安尼还沉浸在悲伤的情境中,这戏法太过突然,他呆呆地抱着女孩送给她的炸鸡和奶茶,“谢谢。”
炸鸡的外包装纸也已经凉透,意外的是奶茶竟然还有点温热。
班花说:“喏,这是姜屿西走之前让我给你的。”
本来只剩些余温的奶茶杯突然变得烫手,靠着这点温度,林安尼竟然重新恢复了一些神采。耐旱性植物也是如此,因为缺水而奄奄一息,只需要在根里浇上一点水,就能活过来。
林安尼趴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急切:“什么意思?他还说了什么。”
班花头一次被林安尼这么专注地盯着看,浑身都觉得不适应。这么一个被全班男生众星拱月的姑娘,今晚充当起了重要的传话筒。
她干干地说道:“没说什么啊……姜屿西就说自己临时有事先走了。他担心你肚子饿,就把这个留给了我们,说如果碰到你就转交给你。”
林安尼坐了回去,瞥了眼油腻腻的炸鸡,想起白天自己也恳求让姜屿西给他买好炸鸡奶茶候着,被姜屿西一句“味道太重,会影响到其他观众”给驳了回去。
这人真是……太口是心非。
林安尼最终还是没吃姜屿西留给他的晚饭,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名不打扰任何人的观影群众。
电影剧情已经播到后半程,好在林安尼完整看过剧透,一抬头看大荧幕,就对接上了脑海里的文字剧情,无差别地看完了全部电影。
这部电影虽然属于搞笑轻松片,适合全家人一起观看和欢笑。但它的瓜瓣高分不是白打的,该搞笑的片段令人捧腹大笑,该感动的阶段令人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睛。
班花被电影里岁月流逝而逐渐淡化的友情给虐到,她依靠在男友肩膀,哭得梨花带雨,哭声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林安尼坐在后排听得一清二楚。
电影结束,大部分观影群众留下来看彩蛋,包括班花和他的男友。林安尼却匆匆走出影院,他给姜屿西拨了个语音通话。
姜屿西没有接。
林安尼有点郁闷,之前在影院也是,他发了几条微信问情况,顺便告诉他电影很好看,姜屿西一条未回。
这种不回任何消息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被胡朋苟游压着去村里的医护室清理伤口,才有所转变。
苟游本来想带林安尼去正规医院的,无奈被林安尼一句“懒得去,没钱去”怼得哑口无言。原先陪他的只有苟游一个人,又被林安尼一句“我现在不太想和你独处”给打败,只好叫来了胡朋一起压阵。
这村子就那么小,医护室就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医师在值班。林安尼他们显然是认识这医师的,一照面,对方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又是你们,我这都快下班了。你们一来,我就得晚回去。”
林安尼熟门熟路地坐在唯一的病床上,等待着这位老医师惯例的数落。
老医师瞥他:“把衣服脱掉。”
林安尼很自然脱掉一中的校服外套。如果说第一次来这里处理伤口、脱掉衣服的时候他还有些小拘谨和不自在,那么第三次来,林安尼就完全可以用面不改色形容。
除开一成不变的校服,他今天还套了一件薄连帽卫衣。
林安尼低头,作势要掀开卫衣的下摆。
老医师已经拿了医药箱过来,随便一瞥,哼了一声,冷冷淡淡地说:“这伤得也就比上次轻点吧。”
他拍打了一下林安尼的左肩,林安尼一时不察,疼得叫出了声。
老医师问:“肩膀也伤了?”
林安尼理解了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就便把整件卫衣全都脱了下来。这下,他的上身就完全是裸|露在空气中的。
老医生不理解道:“也不知道你害臊什么。第一次来也是,别别扭扭的。”
林安尼心说能不害臊吗。
第一次只有苟游陪他过来,他才拉了个肩膀,苟游就用一种奇怪的“中央空调”目光瞥他。
即便林安尼对苟游没意思,也深知他对自己也没意思,可就这么被一个年龄相仿的同性火辣辣的盯着,再怎么没意思,林安尼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熟视无睹啊。
苟游目光微微闪烁,他踱了几步,避开不去看林安尼:“我出门抽根烟。”
胡朋神经粗,完全没察觉到两位好友之间隐形的隔膜,他见这里没他什么事,就坐在床的另一边玩手游,正厮杀得厉害。
老医师开始为林安尼清理伤口,他先用碘酒给那些鞭痕消毒,酒精刺激到林安尼,他不由冷汗直冒,疼得轻叫了出声。
“忍着。”犀利的目光从老医师的镜片里穿过,一个棉花压过,“娇气得跟小姑娘似的,有本事别打架啊。”
林安尼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受着。
而此时,好巧不巧地,他放在校服底下的手机振动了几下。林安尼思考着可能是姜屿西,一边疼得想要咬舌自尽,一边呼唤着完全不管自己的胡朋。
“……你。”林安尼没好气地说道,“把手机给我一下。”
胡朋连忙切出手游界面,被队友骂了一条街,他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手机交出去。
林安尼差点昏过去,“我的。”
胡朋这才从梦里出来,把林安尼的手机交给了他。
空白的头像,一看就是他。
老医师只要一使出妙手回春这个技能,林安尼的日子就过得特别苦。他艰难地划到通话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
现实却是,林安尼微笑着,发着明显的颤音:“姜……姜……屿西。”
姜屿西闻着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气味,他坐在急救室外头,低着头时目光会掠过走廊里穿梭匆匆的担架。
“嗯。”姜屿西问,“看完电影了?”
“看完啦,挺好看的,你的眼光一直不赖。我误会你了。”林安尼边说边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落在老医师眼里就是傻傻地笑,还引起了对方嫌弃地一瞥。
老医师不由叹息道,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