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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轨?”
“你……”章显没想到谢临溪会这么扭曲事实,他气的满脸通红道:“你血口喷人。”
他心里就算是这么想的,也不可能说出来更不可能承认。
“皇上、王爷明鉴,微臣可没有血口喷人。微臣是个粗人,读的书不多,认识的字也不多,平日里说话做事比较鲁莽。但章大人是御史台御史,学富五车,懂礼法知典故,教导起人来引经据典常常使人哑口无言,刚刚却口口声声说要把宋大人押解回京。微臣实在不知道宋大人到底犯了什么罪,需要押解回京。”
“章大人若硬是要说自己口误,那微臣也没办法和他讲道理。只是身为御史,说话都会口误,说出的话又这般没分寸,这御史台未免也太好进了。”谢临溪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章显简直无话可说。
他对齐靖渊偏见已久,加上儿子章丘在谢临溪手上吃了落。
这事一直憋在心里,再者说,他本就有着不畏权贵直言直行的名号,此时好不容易有个事端可以间接落在齐靖渊头上,他心中欢喜,一时口快,结果就被谢临溪抓着把柄,狠狠挤兑着不说,说话间更是三言两语就把宋安给洗的干干净净。
宋安干净了,齐靖渊也就干净了。
想到这些,章显深吸口气,平息下起伏的心绪道:“谢统领好口舌,本官甘拜下风,怪不得天狱司在谢统领的带领下屡屡能破获大案要案。”
谁都听得出章显这话中的讽刺意味。
谢临溪谦虚一笑,连讽带讥道:“我们天狱司办案向来依照律法,讲究的是实事求是,毕竟涉及他人性命,不可敷衍了事。不像章大人那般靠凭空想象,随口胡言。”
“临溪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齐靖渊接口淡淡道:“御史台查验百官一言一行,他们的职责本就是看不惯什么上折子说什么,他们指责皇上都要恕其无罪。至于有没有证据,那是其他人要查证印证的。你非要让章御史说话句句有依据,他又不是刑部官员,这样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谢临溪瞬间一脸恍然大悟,他满脸歉意道:“多谢王爷指点,臣这脑子笨,又向来一根筋,做事一板一眼,不爱想这些弯弯道道。臣刚才只想着和章大人对峙,没想明白这些,章御史多多包涵。”
章显:“……”
他真想说句两人一唱一和的真不要脸,这简直是一个人在前面打脸,另一个在拍手叫好。只是文人书生爱面子,加上齐靖渊的身份放在那里,谢临溪又没说错什么。这话在朝堂上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太过如同泼妇骂街,有损形象。
章显压下想把谢临溪和齐靖渊吃了的冲动,他朝小皇帝躬身道:“皇上,此事疑点重重,需慎重查证。”
“皇上、王爷,老臣觉得章大人所言极是,此事一定要查清才是。”终于缓过神的季明毅也上前道,涉及到他孙女婿,那就是涉及到季家,他不能不小心对待。
唯一没出声的是贺运。
他脸色沉沉,左家同贺家有姻亲关系,现在左家的人死的这么凄惨,他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齐靖渊和小皇帝身上。
小皇帝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齐靖渊道:“皇叔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此事有些蹊跷。”齐靖渊淡然的说道:“左敏已死,按理说皇上都赐他家人流放,留他们不死已是天恩,他死后不该连累到家人。除非……”
说道这里,齐靖渊停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小皇帝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觉得他死了还不能够放心,想让他家人去地下陪他,一起守着什么秘密。”齐靖渊笑道:“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些,别的是猜测不出来了。不过事情既然发生在锦州,就让宋安随同那些押解左家人的京畿营卫回京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齐靖渊说这些时,把押解二字说的格外重。
期间还特意似笑非笑的瞅了章显一眼,似乎在告诉他,哪种情况下才可以用到这个词儿。
章显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可他根本无力反驳。
一时口快,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而后跟随的就是赤|裸裸的鄙视。
小皇帝看着众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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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事情来得突然, 又没办法确定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每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可这早朝到这里是上不下去了。
小皇帝是有些心不在焉, 齐靖渊是在想一些事情。
至于谢临溪, 则是准备对着那些落井下石之辈时刻发挥冷嘲热讽的本领。
不过一些人看到章显一上去就折戟了,他们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宋安同这件事有关, 只好暂时按捺下来,等事情有进一步调查结果, 他们再开口也不晚。
反正这事不管谢临溪怎么为宋安辩解, 左家人死在锦州地界这是谁也抹不去的事实。
真要追究起来,宋安也逃脱不了干系。
秉着这个思想, 他们也没有继续找茬。
小皇帝看众人都沉静下来, 便开口说退朝。
朝臣心事重重,行礼退下。
谢临溪跟在齐靖渊身后走出大殿,只见本来在早上已经小了很多的雪花, 此时又变大很多。
老天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哀悼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齐靖渊站在台阶上看了看天色,道:“看样子今天这雪是停不下来了,也不知道钦天监对此有没有个什么说法。”自打上次小皇帝说钦天监算过修圣麟台是好事,他看钦天监就非常不顺眼, 提起来时带着莫名的情绪。
谢临溪道:“人人都说钦天监里的人能掐会算,想必他们能算出这风雪什么时候能止。”
齐靖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希望如此。”
他其实是想替谢临溪整理下衣领处的雪迹,可是众目之下,他什么都不能做,心情蓦然糟糕很多,说话的语气也冷了起来。
站在周围等他们先离开的臣子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在泛嘀咕。
怪不得齐靖渊有个喜怒不定的名声,看他这表现, 一会儿阳一会儿阴的,可不就是阴沉不定吗。想到这里,大家看了谢临溪一眼,不由的感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