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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阎才手一抖,差点一杯水泼在聂兴朝脸上。
要是这么心甘情愿地听话就不是阎才了,他故意往下倾倒水杯想要呛聂兴朝水,可惜聂兴朝几乎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
“别捣乱,小孩儿。”
聂兴朝的语气含着笑意,低哑的,落在耳边沙沙痒痒,莫名让阎才有些不好意思。
聂兴朝说“别闹”,又把他的手腕固定在手心里,没有移开。
“你松手!”
“不行。”
“放开我!”
“万一你又给我泼水怎么办?”
“……”
阎才挣脱两次,没抽出来,也低低地骂了两句,又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视线,过了挺久,才终于别别扭扭地从他手里抽回了手。
两人闷声不吭地回到原本的位置,阎才动作别扭极了,夏星河看着他脸上泛起的红晕,笑着眨了眨眼睛。
“怎么?”
身边的柏清舟问。
“没什么,”
夏星河摇摇头,唇角依旧勾起,“就觉得他们两个其实相处的挺和谐的。”
*
之后的行程一切顺利,几人出来玩没有跟团,下了高铁也不着急走,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吃了顿火锅,这才打车慢慢悠悠地去到酒店。
四个人两个房间,按说应该是排列组合,三种可能怎么都行,但阎才不肯与聂兴朝住一间,也不放心夏星河与柏清舟同住,于是前台刚递出房卡,他便向夏星河发出了邀请。
“小夏我们住一间吧!”
阎才和聂兴朝半生不熟,关系奇怪,夏星河也确实不太放心,于是房间就这么定下来。
拿到房卡,聂兴朝似笑非笑地看着柏清舟,柏清舟则皱起眉头,冷着脸进了电梯。
此行一趟,说是爬上之旅,爬山自然是重头戏,要看日出得在山上住一天,于是在房间收拾好东西之后,四人背着帐篷提前上山。
山路难走,夏星河走得慢,一次他快要踏空的时候,柏清舟在旁边适时地伸出了手,之后的一路上都没松开。
温热的体温透过掌心的皮肤传递,夏星河稍稍红了脸。
阎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心道柏清舟果然没安好心,约夏星河出来就是为了重新和他搞好关系。
曾经的事阎才还记得清楚,他不想让夏星河这么轻易地被一点小小的温柔收买,于是拧着眉头,心生一计。
又往前走了两步,踩在一块石头上的时候,阎才脚腕一崴,故意蹲了下来。
“哎呦我草!好疼!”
果然,听到动静,夏星河马上松开柏清舟的手,转身小跑到阎才面前:“阎哥,你怎么了?”
阎才假意呲牙咧嘴:“我好像崴着脚了。”
夏星河的眉头皱起:“那怎么办?疼的很厉害吗?不然我们——”
“不用不用,”阎才摆摆手,摆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回去多可惜啊,而且还有这么长时间呢,不然让他们先往上走,咱俩再慢慢往上”
夏星河还有些犹豫:“你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勉强了?”
“当然可以!反正一晚上呢,咱们慢慢走,不着急。”阎才点头,又催促旁边的两人道,“你们两个先上去吧,我们走得慢,不用等我们。”
阎才心道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把夏星河从柏清舟身边支开了,还让人找不到什么把柄,还没乐几秒钟呢,聂兴朝就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让我来看看,”聂兴朝说,“我是医生。”
阎才忙说不用,但聂兴朝的手已然放在了他的脚腕上。
“这里疼吗?”
“这里呢?”
阎才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哪里都说疼,片刻,聂兴朝站起来身,说道:“确实是崴到了。”
阎才稍松一口气,又听聂兴朝继续说:“让我来搀着你吧。”
阎才:“。”
阎才连声拒绝,却并不理会,转身对夏星河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扶着上去就好。”
夏星河眉头拧起:“严重吗?不然我们一起慢慢走?”
阎才见形式不对,又赶忙接话,“要不咱们一起走也行,还能多点人手……”
“不用,”聂兴朝再次打断他的话,不由分说地从夏星河手里“抢”过了他,“咱们分头行动,你们先上去扎帐篷,我是医生,方便照顾他,你们跟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先上去,一会儿我们再上去的时候你们帐篷也搭好了,还可以休息一会。”
聂兴朝的语气沉稳逻辑清晰,很快就把夏星河说服了,夏星河跟着柏清舟快步上山,阎才看着身边似笑非笑的聂兴朝,欲哭无泪。
这剧情走向,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第44章 我在追你(已修)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
路窄,又陡,一眼看过去,层层叠叠的台阶像是没有尽头。
四人是下午三四点上的上,夏星河和柏清舟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擦黑了。
山上的台阶不似普通楼梯那么规则,常有凸起的石块和一些让人脚底打滑的杂草。
刚开始攀爬的那会儿还好,柏清舟走在前面探路,夏星河只需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而随着黑夜的到来,夏星河走路的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这段路上恰好没什么人,山里的冷风呼呼地刮来,眼前是一片昏黑。夏星河有点夜盲,试探着,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却还是不敢往下踩。
“看不清吗?”
身后的脚步声迟迟没有传来,柏清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夏星河老实回答:“有点。”
他抓了抓头发,想要说“抱歉”,柏清舟已然侧了个身挡在外侧,说:“走前面。”
夏星河依言照做,身影掠过柏清舟之后,一道明亮的光芒出现在了夏星河的身前。
柏清舟说:“你把手机放兜里专心走路,我帮你照前面。”
夏星河一怔:“那你怎么办?”
柏清舟带了手电筒,但光芒依旧有限,只能照亮方圆不足半米的距离,如果把光照在他的前方,柏清舟势必会不方便。
“不用管我,”柏清舟说,“你只管跟着光走,我跟就跟在你身后。”
“你转头就能看到我。”
他的语气很淡,表情依旧冷漠,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也仿佛还隐藏着更深的,让人不敢轻易妄想的感情。
或许是夜晚太静,也或许是光线太暗,感官在黑夜中变得无限敏感,衣服蹭过路旁的野树枝发出窸窣的声响,脚步声与心跳声混合在一起,夏星河的心跳快了几拍。
之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确实如柏清舟所言,手电筒的光亮一直稳稳地打夏星河的面前,照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