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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掉头出去给他们看风,那第二天可能会有人传他俞绥寡人有疾。
    唐泊虎玩电脑游戏,买的电脑屏幕是曲屏,很大。
    五六个男生坐在床上凳子上对着屏幕,有人碰了鼠标一下,摁下播放,屏幕上两个人影即刻纠缠在一起。
    窗帘严丝合缝,房间里只余下电脑屏幕的荧光,被调低的喘息声恰好能让房间里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俞绥低垂下眸,默默摸出手机,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无奈,怪自己来时没有问清楚杨飞文他们在干嘛。
    他其实不是没看过片,只是不喜欢一群人凑在一起,跟看电影似的还带点评和调笑的。
    杨飞文现在坐在前排,俞绥一时居然不知道跟谁吐槽。
    他在聊天列表上翻,时时停留在晏休的头像上。
    最后没忍住发了一排原地呆坐的小人。
    晏休居然秒回。
    人木:[?]
    鱼闲罐头:[......]
    俞绥手肘架在膝盖上,大马金刀地坐在角落里,没人注意到他这一块独一份的沉默。
    俞绥其实不知道他能跟晏休说什么,或者没想到晏休会立刻回复。
    这些能跟杨飞文随意说的事,面对晏休的时候总觉得不能轻易说。
    因为太奇怪了,可是他还是找了晏休。
    俞绥怔愣了两秒,有一瞬间比刚进门的时候还后悔。
    为什么要出门呢,不出门就不会到这里来,他就不会去找晏休。
    晏休似乎在外面。
    大少爷无语的时候通常满腹牢骚,晏休懒得打字,发了条两秒的语音。
    俞绥插耳机,戴上了一边去听。
    晏休:“你在哪?”
    “……”
    前面有个男生“嘶”一声,抓着衣服蜷缩在一起,小电影似乎进入高潮,此起彼伏的声浪渐渐拔高。
    俞绥抬头扫了一眼,只看到两道交缠的颜色。
    俞绥眉尖一跳,手指停在耳机上。
    他对突然被加入的“电影院”感到百无聊赖,却因为手机对面那人简短到只有两秒的语音耳听八方,胆颤心惊。
    第32章
    春节后,衍都多大风天,吹得铝制窗时不时响动。
    这帮看小电影还要拉兄弟一块儿壮胆的男生一个比一个胆小,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
    其实房间门锁上了,客厅之外那两扇门也反锁了,那门甚至还拿了椅子和箱子堵着——唐泊虎表示他的母亲大人比他本人还要虎得多,发现门被反锁了没准第一反应是暴力破门,所以必须有一点非同一般的保护措施。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还是紧张。
    有那么一会儿,唐泊虎放在窗边的摆件从窗台上滚落到地上。那个响动很轻,但是立马就有人瞅过去,然后低骂一声:“草,把老子给吓得那什么了。”
    “哪什么呀?”旁边的人立马说。
    周围就接二连三地吃吃笑,然后很快又会有人呵一声:“别吵。”
    俞绥在这其中一点也不显眼,他处在边缘,一只手挡着手机屏幕的荧光。
    这帮人都比他紧张,但是又没有他紧张。
    俞绥勉强按捺下局促和不安定,他删掉聊天框里的字,踌躇了很久以后也不知道回复什么。
    本来想发“没事,我就随便喊喊”这倒是像他一贯没事上晏休跟前讨抽的德行,但是自从有一年流传甚广的“没事就是有事”的理论盛行以后,“没事”这两字有些时候显得格外矫揉造作。
    俞绥不想矫揉造作,也不想让聊天框空着。没想到就这么一小会停顿,手机屏幕一下子跳转,从白绿的聊天界面跳转到黑红的语音通话邀请。
    “......”
    俞绥立刻挂断。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同桌硬生生吓死。
    亏他进门的时候被勒令调了静音,现在才没让任何声音流露出来惊吓到这屋子里神经脆弱的男生。
    坐在俞绥斜前方的杨飞文偶然转头活动酸疼的肩颈,余光好像隐隐瞥到一个界面,他愣了一下,下意识问:“有人给你打电话啊?”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俞绥反应那么大,俞绥抬头盯着他,杨飞文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从那双素来纯澈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
    但很快俞绥意识到杨飞文根本没看清:“......哦,我妈。”
    “......”杨飞文心有余悸地说,“怪吓人的。”
    俞绥没理他,还好杨飞文现在被某种刺激感牵引,混混沌沌的,一点儿没注意到俞绥有哪里不对劲。
    俞绥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摁了记下。
    鱼闲罐头:[有道题不会]
    鱼闲罐头:[不过我现在会了]
    发完他就把手机扔进口袋,短期内都不想再看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方才跌跌撞撞地在小世界里站起来,他们看过得太缭乱,经历过的却太单一,还在被教导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时候,忽然有一天碰到超纲大题,于是无从下手,懵了。
    唐泊虎的家人出去时间不长,所以这场隐秘团建并不长久。他的家里回来以后热情地留大伙儿吃饭,他妈妈还从柜子里摸了一沓红包分发下来。
    这帮大小伙刚才还在里头嚷嚷着想原地成年,现在收到红包了,一个个又笑得跟隔壁抱着变形金刚傻乐的小屁孩一样。
    可能唐泊虎负伤以后在家里闷的时间确实太长了,好不容易有人来看望他,他家人也高兴得不行。
    那天晚上他们玩游戏玩到很晚,唐妈妈就抱出被子给这帮男孩子在唐泊虎的房间里打地铺。
    这帮人玩上头了,熄了灯以后又悄悄爬起来开黑。
    他们有六个人,分了两边玩,有两坐到电脑前面去了,俞绥跟唐泊虎,梁文和杨飞文组四排。
    那空位还差一个人,俞绥忽然响起之前杨飞文每回打游戏都要喊上的甜甜。
    那个甜甜是杨飞文在贴吧里认识的女生,在二十六中跟他们同一个年级,不过人家在上八圈,离他们教室有点远,课间要到那边去窜门还得穿过一条很长的走廊,还得冒着上课迟到的风险。
    杨飞文以八卦小能手著称,早把人家甜甜的班级姓名摸了个一清二楚,不过那个甜甜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爆马。
    第一把游戏就匹配到一个口吐莲花的队友,俞绥烦不胜烦,怼了下杨飞文,问:“你那个甜甜呢?”
    甜甜虽然菜,但是不骂人,说话也温柔,至少比深夜匹配到的性格玄乎的非人哉好很多。
    杨飞文头也不抬:“掰了。”
    俞绥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掰了?”
    过年那个时候杨飞文才请教过他怎么给甜甜拜年,怎么转眼就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