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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无惨大人,只要他智商正常就会知道真正该被怨恨的对象是谁。”
    无惨颔首认同。
    确实,如果不是他主张提拔乱步成为上弦之伍,这个位置很可能属于蜘蛛累。
    但就算累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又能怎样?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这个胆量。
    无惨抚摸乱步湿漉漉的颈部,察觉名侦探的喉结几不可见地一滚。
    他人畜无害地笑了笑:“你在害怕吗,小乱步。”
    不等乱步辩驳,无惨又自顾自地说:“你看,就连一个区区下伍都能轻易将你制服,你……就甘心?”
    乱步勾唇浅笑,似真挚似嘲讽:“那么,无惨大人快教教我怎么做吧?”
    [吃人。吃尽量多的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可话到嘴边,当无惨对上乱步清澈的湖绿色眼眸却鬼使神差地心跳一顿。
    他的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着,说不出话。
    你能想象骄傲的天鹅有朝一日堕落如阴沟里的老鼠,仓皇地吃着垃圾腐食吗?
    鬼舞辻无惨不能。
    他瞥开了眼,鼻腔憋出一声冷哼:
    “算了,我们先来认识一下你的同事,乱步君。”
    无惨拿出一叠事先准备好的画像,置于名侦探眼前。
    乱步见状轻蔑一笑:
    “只是为了认人,无惨大人就把我五花大绑?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顺便一提,童磨的画技真的非常糟糕。”
    “嗯。”无惨点了点头,神情淡漠:“单单认人当然难不住你,不过考虑到侦探社的工作流血受伤是家常便饭……”
    他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喉咙口,朝名侦探挑衅一笑。
    乱步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想……”
    兹拉—
    眨眼功夫,蓝色指甲变成利刃,浓重的血腥味须臾弥漫整个空间。
    乱步的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他开始挣扎,哪怕坚韧的蜘蛛丝嵌入皮肉也在所不惜。
    “你疯了?鬼舞辻无惨。”
    无惨得意地勾了勾唇,眼角眉梢都染上春情,他面色一沉:
    “好了开始吧,说出我手里这个男人的所有信息。”
    乱步恶狠狠地吞咽口唾沫,透过血红的视野勉强辨认出画像上的人。
    “太宰治,异能【人间失格】,但凡被他接触到身体任意部分,异能即刻失效。爱好是……”
    咸涩的汗水流入乱步的眼睛,酸痛无比,他为了抑制对无惨鲜血的渴望,不得不咬破自己的舌尖。
    “爱好是……自杀。”
    铁锈的味道在乱步的口腔乱窜,而他的精神正游走于崩溃边缘。
    *
    许久,久到骤雨初歇,拨云见月。
    江户川乱步终于在气喘吁吁中说完最后一人的资料—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
    “你……你该放开我了吧?”
    “呵。”
    鬼舞辻无惨扔掉手里的卡片,灼灼目光锁定乱步,倾身拥抱他的同时,含住他的喉结。
    “你干什么!”
    小侦探浑身一僵,本就被蜘蛛丝束缚的他,这会儿更像个听话的傀儡娃娃。
    多么,惹人怜爱啊。
    “你做得还不错。”
    无惨冰冷的嘴唇顺着乱步的脖颈留下细密的吻,仿佛是为了弥补自己曾狠狠扼住他的命门,动作格外温柔。
    咔嚓—
    他握住乱步的手腕,十指相扣,一挥手的功夫,传说中牢不可破的蜘蛛丝便化为乌有。
    鬼王再一次划破了颈间细嫩的皮肤,美妙的血腥气在乱步鼻腔肆虐。
    啪嗒—
    上弦之伍纤细的神经应声断裂。他如饥饿的野兽扑向堂堂鬼王。
    鬼舞辻无惨伸手将属下抱个满怀,后背重重地磕在不够柔软的床上。
    “你就不能动作轻一点?”他皱着眉半真半假地抱怨。
    可乱步哪儿还有闲暇管这么多呢?
    很快,无惨的胸口传来剧痛,与其说是名侦探赐予的爱意,不如说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报复。
    鬼王轻拍乱步的后脑勺安抚他汹涌的情绪,一边仰望沾满了尘埃的天花板。
    “嗯—”
    他轻启的唇缝间溢出低吟,似无奈似欢愉。
    看来在某种特定的场合下,他不是施/虐/狂,“他”才是。
    *
    两日后,天阴
    距离江户川乱步“失踪”将近一周,侦探社的上空乌云密布。
    虽说成员迟到早退是常有的事,也有太宰治一声不吭跑去港黑做客的先例。
    但乱步先生毕竟不同—他是侦探社的顶梁柱,是这间办公室存在的意义。
    “哎—”
    中岛敦像一只被训斥的猫咪般垂头丧气。
    “我今天又去乱步先生的公寓看过了,还是没人。”
    不仅是前辈本人,连和他同居的月彦也一并失去踪迹。
    他神色一凛,那位儒雅男人的真实身份还历历在目。
    难道……
    中岛敦的十指紧紧纠缠,甚至能听到骨骼嘎达的脆响。
    他咬着下唇,惊疑不定—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大家?
    但乱步先生再三叮嘱过不能向任何人泄露相关的讯息。
    不,前辈都失踪这么久了!
    中岛敦深吸口气,一鼓作气地抬头……
    “啊,阿敦,你的东西掉了噢。”
    经过中岛敦座位旁的太宰治弯腰捡起了信。
    他盯着手里土黄色的信封来回看了两遍,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朗声阅读:
    “致武侦 江户川乱步先生。”
    太宰治睨着中岛:
    “阿敦,这封信是哪儿来的?”
    话不用说,连中岛敦本人都一脸懵懂。
    小家伙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绞尽脑汁地回想。
    终于—
    他右手的拳头猛击左手手掌,恍然大悟:
    “啊,这个好像是今天早晨我从信箱里拿的。”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每天都会仔细查阅宿舍前的信箱,尽管收到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广告。
    想必,这封信就是夹杂在五光十色的广告纸里,他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对不起,我应该……”
    啪嗒—
    国木田独步掰断了手中的钢笔,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两人身边。
    “是有乱步先生的下落了吗?”
    太宰治默不作声端详他,眼里的怜悯如水中海豚,很快出现又消失。
    直觉告诉他,他的这位同僚和乱步先生的失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若不然,为什么国木田独步会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而且他记得很清楚,这家伙昏迷被送回侦探社的第二天,乱步先生就消失了。
    很快,直美呀,润一郎呀,所有人都聚拢过来。
    “咳咳。”太宰治若无其事清了清嗓子。
    “各位,阿敦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