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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话虽如此,对于鬼叔这样的社团老人,蒋正心中除了敬重还有几分警惕,对方做事实在太过城府老辣,不能因为自己做过些小生意便等闲视之。即使他称对方一声“阿伯”,鬼叔也永远不可能真的成为那些与人无害的邻家叔伯,反而会像今次一样,闻到血腥味便有种种动作。
    蒋正猜测,如果鬼叔真的有心拿下杨耀东的场,近期一定会找自己商议。
    不过未等这位老谋深算的社团老人开口,他却先接到了另一个人的邀请。虽然此人的出现并不奇怪,但蒋正不得不承认,对方给出的条件十分优厚,优厚到他都深感动心。
    那就是曾经的翡翠夜总会总经理,肥威。
    肥威已经被杨耀东挤出砵兰街,但他曾经的关系网仍有保存,此回更是在第一时间得到对方败给蒋正的消息。正如蒋正先前所说,有求于人必须释出诚意,肥威也清楚这一点,很快约他出来面谈。话间,他还很诚恳地表示,如果蒋正能够吃下翡翠夜总会,自己愿意用他喊出的任何价钱赎回。当然,如若蒋正有其他想法,只要愿意拉他入伙一起做事,他也可以立刻策动手下所有马夫带小姐过档,让杨耀东一夜之间店内无人。
    不得不说,肥威对蒋正的心理还是有些揣摩,知道他可能不一定自己拿下场子,而蒋正也确实是这么想。以他非社团人的身份来说,替鬼叔做事已经足够引人注目,早前也有少数人因此结下矛盾,如果再吃下翡翠夜总会这个大场,实在是弊大于利。不过,最让蒋正不想插手此事的理由还有一点,就是他想尽量减少自己对于字头资产的涉及。混社团不是一条好出路,无论是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是阿杰私下求他帮忙照拂的手足极其家人,都是在所谓的江湖之中无法脱身。他知道,做的越多,旁人手中拿到的把柄就越多,自己也就越像那些人,很难从社团的势力范围离开。
    而肥威先前所说的种种,蒋正只信一半。他知道对方在翡翠夜总会经营许久,加之杨耀东的性格并不会亲信外人,一定有不少人马仍然心向肥威。不过,最靠近他的人一定是最先被赶走的,最重要的位置也一定被杨耀东的人填上,所以肥威所说也仅是表明他的态度,实际上到底有几分把握还待后续观望。
    相较于爱人的忙碌,陈宝祺就要空闲很多,蒋正有意让他多休息几日,所以推迟了富丽为庆祝港岛夜总会小姐选美大赛优胜举办的舞会。回港后,陈宝祺做的第一件事并非其他,而是请分别了一个多月的阿芬逛街购物和吃东西。
    两人上回见面还是选美的消息传出没多久之时,陈宝祺陪同准备参加比赛的阿芬到附近购物,恰巧碰上了她的死对头阿。阿芬和阿因为买衫的事吵得不可开交,更险些拳脚相加,陈宝祺便出钱买下所有商品送给对方,让向来看不惯对方的阿芬格外舒爽。
    之后一周,阿芬整个人都投入到港岛夜总会小姐选美大赛中去,每日忙于拉票。而陈宝祺则被蒋正带去出海旅游半个月,紧接着又在澳门住了许久,再上游轮参加大赛的总决赛,两人间的联络也暂时中断。
    所以,当阿芬发现自己整整半个月都无法联系上陈宝祺时,心中的担忧可想而知。她曾经听过一种说法“妓女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它伴随着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和变迁,并且从未在任何时代被彻底阻断或灭绝。不过,对于她们这些砵兰街的妓女来说,做鸡不仅是出卖肉体的生意,而更似一种高度危险的行业——尤其是在字头和社团的背景之下。每年有多少女性因走投无路成为小姐,在当舞女、歌女、妓女时饱受种种欺凌、侮辱,更有可能在争端中受伤或身死,甚至有少部分的人连消失都无声无息……想到曾经听过的那些血腥八卦,再想想好友可能遇到的危险情况,阿芬简直心惊肉跳。
    她专程去找过几回,首先是去陈宝祺之前的住处看了看,那里已经有了不在意房子死过人的新租客,周围的街坊也全然忘记了“梁太”。之后,她到过两人曾经买过东西、吃过宵夜的几家铺子,但所有老板都说没有见到和她一起来的那位朋友。再然后,她还请身为长义四九仔的男友帮忙从其他渠道打听一二,不过对方的交际圈实在不大,绕来绕去也只是几家夜总会的看场或泊车仔,最多八卦一下红牌可能跟哪个富豪上床,至于陈宝祺这种平日就名声不显的“前陪酒妹”就完全没有消息。
    阿芬本身就思维跳脱,这样一来直接在家里的关公像前为陈宝祺插了三炷香,口中念叨如果人还在就保佑平平安安,如果人没了赶上清明再烧纸钱。现今得到陈宝祺的电话,知道对方只是离港外出并无什么祸事发生,当即心下大定,更十分怀念地搂住他揉了一把胸,感慨道:“丢,这熟悉的手感……”
    陈宝祺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虽然每次见面都会被揸波,但他的脸还是很快变红,更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身体,小声对阿芬道:“有人……有人在看我们啦。”
    阿芬笑着挤到他身旁坐下,挑眉揶揄道:“看就看咯,我揸我的,又不去收其他人的钱。再说,我的波就在这里,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揸呀。”
    话间,陈宝祺的目光无意间落到阿芬挺立的胸部,几乎瞬间游移开来。
    “我……我还是不了……”
    阿芬笑得恶劣,伸手抓住陈宝祺挡在前面的双手往自己的胸前送,更笑着用无比咸湿的口吻道:“靓女,你叫大点声呀,越叫我就越兴奋呀……”
    闻言,陈宝祺反而被她逗笑,而阿芬见他如此更是前仰后合。两人笑闹一阵,阿芬才稍稍显出几分正色,真诚道:“你呀,跑出去那么久都没一点消息,我很担心的……还以为水鱼哥被人套了麻袋,你也被连累丢到海里喂鲨鱼,又或者卖去东南亚做鸡再也回不来。还好,只是出去玩……”
    这些话让陈宝祺很是感动,除了蒋正之外,唯一关心他的人就是阿芬。话间,他忍不住湿了眼眶,对友人道:“多谢你……对不起呀,我也没想到出去会这么久。”
    阿芬笑了笑,道:“没事的啦,我们好姐妹嘛。你跟着水鱼哥享福,我听到也很开心呀。”
    言罢,她又有些好奇地询道:“对了,游轮是不是很豪华、很好玩?”
    想到和蒋正一起渡过的游轮之旅以及赌船上看到的不同风景,陈宝祺点点头道:“是呀,大海真的很漂亮,怎样都看不到边。日出也很美……”
    他顿了顿,红着脸又补了一句:“……还很浪漫呢。”
    阿芬目光很毒,自然看得出陈宝祺所说的浪漫一定包含百分之一百的“水鱼哥”,当即做了个鬼脸。直到陈宝祺的双颊都快冒出蒸汽,她才换了个新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