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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便是以为‘下一次’,就一定能避免遗憾和悲痛。
    记吃不记打,说的大概就是系统吧。
    “也挺好,”他摇晃着站起身,却因为麻木的双腿和突然的昏厥感,一个不稳重重撞在了棺椁外的精铁上。
    巨大的碰撞声惊动了一直站在门外的人:“仲父?”
    “无事。”话说出口,白舒便意识到他的声音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便伸出舌头舔走了腥甜的血液,让粘稠顺着嗓子滑落胃中,稳固了声音,“没事,扶苏。”
    右手扶着边沿慢慢转身,棺材分内外两棺,内里是玉石所筑,金银勾勒。外棺还未封死,不知是李斯有意,还是因为瞒着赵高等人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处理。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了。
    “陛下。”白舒单膝跪在地上,冰凉麻木的左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冰凉的指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而他的右手握起拳头,慢慢捶在了心脏的位置:“您总能够得偿所愿。”手移开时,从怀中带走了一张折叠的方方正正的锦布,“可我偏要做那例外。”
    白舒扶着棺椁站起身,将手中折叠起,君王在临死前托执书带走的那其中一封皇令扔进了外棺。
    “陛下,这武安君之位——”
    能改变世人的符文,也只有轻飘飘的一点儿重量而已,摔在那被送入棺椁的传国玉玺和氏璧上,轻的连雨滴滴入湖面的涟漪都不如。
    然而这一张薄薄的锦书,却改写了整段历史。
    “——舒不要了。”
    白舒看着那金银勾勒的玉棺:“这是你欠我的。”
    第240章 笛奏梅花曲
    离那场致使天下惊变的始皇之殇已经过了十年,春去秋来,随着雁北铁骑的足迹遍布中原,六国的杂余势力纷纷被斩落。
    那些参与政O变的家族有一个算一个,纷纷被诛连斩杀,甚至连知情不报的人也被牵连。在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之下,天下很快便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太平模样。
    随着雁北君狠厉手段与冷血名头扩散天下,秦二世的名字在对比之下却是越发不显,世人只知雁北君‘摄政’之名,对于这个刚刚上任的秦二世却是知之甚少的。
    “所以说,太过分了!”青年扎着学子头,愤愤不平的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尽数倾诉给了同伴,“这真的是太过分了。”
    “嘘嘘嘘!”与他同坐的其中一个学子小心的环顾四周,“这话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见了,你不要前途,在下还想要命呢。”
    “怕什么,”另一学子笑着打开了对方想要去捂对方的手,“若是明日真的找上门了,在场的诸位谁也逃不过。逃得过得——”他的视线扫过自己的同窗,省略的话语自是不言而喻的威胁。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大家也没必要如此小心,随着当今如今年岁渐长,雁北君的手段也不复当初了。”
    这要换做十年前,莫要说是谈论雁北君,便是想要涉及天下大事,也得三思再小心的把话咽在嗓子里,以防隔墙有耳。而自打那位及冠,便是他们这些小人物看着如今越发开放的言谈,也能猜想道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就是,你们这群人太过胆小,连真话都不敢说了。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整日挂着‘君子’的模样,只求自保——这天下没救了,窃国就窃国吧!”第三人摇头晃脑,“只要摄政王一日还是摄政王,那这天下他就不是说了算的那个。”
    “桥松!”与他同行的青年越发头痛起来,“你小心些。”他是真的对这个同窗的肆无忌惮而感到头疼,就算今日聚会的人对彼此的情况知根知底,但有些大家心知肚明的话能不要说出口,还是别说的为妙。
    被唤作‘桥松’的青年晃了晃头:“本就是嘛,怕什么。”
    “谁能不怕啊。”发觉周围是真的没人注意他们,青年松了口气,“你批判的可是摄政王......”
    “雁北君!”桥松皱眉打断了他,不满的嘟囔道,“他才不是摄政王呢!”
    被打断了青年哽了一下,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同伴一直以来为什么就和这个称呼过不去了:“没什么区别,你说他如今除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给自己盖个帽子之外,所行之事和摄政有什么差别。”
    桥松的眉头扭成了一团,显然不爽极了。
    “总之,”同窗略过这个话题,伸出食指指了指天空,“如今的天下,那位说的不算,摄政王,好吧,雁北君。”在桥松‘我绝对不赞同’的目光下改了口。
    “雁北君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你瞧当年他说火烧咸阳,不就一意孤行的把所有百姓都赶出了咸阳,一把火全给烧了么——所以他想要杀你,就和抬抬手指那样简单。”
    桥松嘟囔了一句什么。
    青年没听清楚,不过也不妨事:“没准儿那位还得讨好这位摄政大臣呢,没瞧见这几年的寿宴,办的比君王都盛大。在下可是亲眼见过,那寿礼一箱箱的往府里抬,连接圣旨那位都不带出面的,可见狂妄到了何种境地。”
    “只是重建也没要百姓多费什么力气吧,”又有人插入了对话,“固然烧的干脆,但我父亲说多亏了那一把火,推平旧城之后咸阳往北迁了百里地重新圈了新都,重新规划街市的同时,还筛出去不少身份不明的人。”
    一边说着,一边往西边指了指:“现在旧址似乎改成了禁卫军的演武场?”
    “好吧,勉强算作是一桩好事了。”另一人想了想,“但那咸阳宫可是大秦百年的都城,他一个做臣子的说烧就烧,可见猖狂到了何种境地。”
    桥松咬住了下唇,他看起来想反驳,不过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不过这显然开启了新的关于雁北君的话题:“别的不提,就光说前些日子南边儿的小国来朝,抬过来的东西直接送到了王府里,那位陛下怕是连箱子里装的什么都不清楚,就直接被他入库了吧。”
    雁北君身上的事情,真的是学子们出游时永远不会褪色的话题:“前脚收了人家东西,认了人家为属臣,来送东西的使臣还没出京都呢,后脚就悄没声的派人直接灭了人家的国家,这位的手段,啧啧。”
    “一点儿贺礼而已,”桥松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看着他拢着被子葱白的手指,“他若想要,只要打下来了,连地盘都是大秦得了,还稀罕他们这点儿供奉不成?”
    “桥松!”青年嘴上这样说着,在察觉自己周边空无一人后,也没了多少恭敬,“你到底是哪一派的啊。”他对自己的好友真的是很头疼,说雁北君不好的是他,站在雁北君立场上说话的也是他。
    “出尔反尔,又置我中原人的礼仪教信于何地?所谓君无戏言,他这一手,日后我大秦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