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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帐篷中,而是临时寻了帐篷,将自己塞进了一个箱子中。
    隔着箱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渐渐分辨出那声音并非是吵嚷,而是兵戈相伐的声音。
    她数着数,想着是不是五年前她也是这样,被母亲抱在怀里瞧瞧送出部落,投奔姐姐的?
    她听见了一对儿母子惊呼的声音,便透着箱子的漏洞向外看去,眼熟,但不相识。
    “求求您,求求你放过我们。”那对儿母子扯着并不标准的中原话,部落中有不少中原奴隶,小孩子出色的语言天赋让她不怎么费劲的就学到了不少,一如此刻她很轻松的听懂了那个母亲的话。
    侧对着她的那个中原人脸上都是血,手持着陌刀,逆着阳光看不分明。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那个中原兵嘴里答的却是草原话:“他们跪在你面前求你们放过他们的时候,你放过他们了么?”
    就算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她也知道答案。
    “你瞧,”他听见那个男人近乎于叹息的声音,“杀人的人终有一天也会被人所杀,欺压别人的人,早晚也会被那些被欺负的人报复回来。”
    绕口令一样的话,听的她眼圈发晕。
    但好在后面那句话,她听明白了:“我不杀你,因为杀了你,我就与你们没有区别了。”
    透过箱子,她看到了那个中原人的模样,年纪看起来也就比她阿姐大了一两岁,眉宇清秀的样子比她姐姐还要好看上几分哩。
    中原人都这么好看,还这么心软么?
    这个问题她还没来得及得出答案,那个被母亲搂在怀里的男孩儿就拔刀冲了上去。
    也没见那少年回头,只是一个旋刀,刀锋就穿透了那男孩儿的胸膛,然后将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身体从刀上甩了下来——砸在了箱子上。
    她因为猛然溅入箱体的热血,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呀,那你的那位朋友,是如何生还的?”帘子后传来了女人的惊呼。
    “想来是那位少年未曾发现吧。”比起前面那个一惊一乍的声音,后面想起的这位显然沉稳多了,但这个声音底气空虚,显然是大病许久未曾好转,底子亏空。
    格根塔娜只是笑了笑:“今日看着天气正好,王妃可要妾陪着一起出去走走?”
    “不了,”那沉稳的声音婉拒了她,“我身子左右也就是这副模样了,好不好的左右也就是这几年了。如今这宫中,除却你这个偶尔还会想起我,来陪我聊聊的人,怕是所有人都把我忘的差不多了。”
    “娘娘说的那里的话,”数十年过去,她的中原话早已与中原人别无二致了,“娘娘可是正妃,多少人惦记着您的位置呢。”
    这话听起来倒更像是挑衅。
    但纱帘后的那位却愉悦的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性子,瞧着你这样子,就会想起当年的我,敢爱敢恨,敢想敢做,就算是撞破了头也要赶这劲儿的往前冲。”
    格根塔娜越发好奇了,她对这位一直隐匿于深宫的齐王正妃了解不多,实际上就连齐王宫宫内的侍从,对这位娘娘也知之甚少:“难怪妾第一眼见娘娘,就觉得娘娘莫名的亲切。能和娘娘相似,那可真的是妾的福分。”
    是短暂的沉默。
    就在格根塔娜为她不知道哪里说错的话而准备出演道歉时,纱帘后传来了一声幽叹:“还是别像了吧,”软椅上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喘,隐约可以瞧见一个女人垂腰忙碌抚拍的身影,“别像我比较好。”
    “娘娘?”
    “这宫里有什么好,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哪里比得上雁北。”待咳喘平息,那女人哀叹道,“一代一代的,这宫中送走了多少女人啊。”
    “娘娘去过雁北?”
    便又是沉默,还是那侍女接的话:“只是听您说着,就心向往之呢——那雁北君倒是个有趣的妙人,听着夫人的意思,可是见过?”
    格根塔娜将信将疑,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多问:“听闻那位是廉颇老将军的儿子,像妾这样的普通百姓,哪里能见到那么尊贵的人儿啊。”
    “也是,”齐王妃轻声应答,语气意味不明,“定然是金窝窝里养出来的少年英雄,不过既然是廉颇的儿子,又怎么投了秦?”
    格根塔娜的眼睛眨了一下,面不改色的回应道:“这哪里是我们这些女人家能知道的啊,娘娘若是有兴趣,改日妾去问问齐王?”
    “这倒是不用了,只是我膝下唯一的女儿远嫁秦国,心有记挂罢了。”
    心里的情报转了又转,愣是没能在秦王后宫中找到一位有名有姓的齐国女子,想来这位齐王娘娘的公主也如她母亲一般,锁在了深宫中吧:“不过这位雁北君也是够厉害的,如今已经连下三国了呢。”
    齐王妃轻笑:“那么你呢?”纱帘之后,声音明明有气无力,在武功被那位亲自称作‘不错’的她面前,却能诡异的令她感到不适。
    ——该说不愧是稳压齐王后宫一众姬妾这么多年,即便如她姐姐般多年无宠也未能再见齐王,却还能把女儿嫁给了秦王的女人么?
    “你可想过要找那雁北君报仇?”
    报仇?
    她仰头看着头顶高大巍峨的城头,还有其上笔锋凌厉的‘雁北’二字,疏忽想起了自己年幼时趴在姐姐的膝头,询问姐姐,她们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在阿姐看来,他是个英雄。’明珠边笑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耶耶在时,咱们家有十几个奴隶可以驱使,大家不必耕种也无需操劳衣食,只要驱使着那些中原人去做就好。每日只需玩乐,锻炼骑术,等着耶耶找个好人家把我们嫁出去。’
    那样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喂,你进不进来啊?”收关的小兵似乎嫌弃她卡着队伍,“要是不想进来,那边儿去犹豫啊,别耽搁我们登记。”
    “啊,要来的,要来的。”她学着中原人的话,小步上前,“入关,要交什么钱啊?”
    ‘阿妹,所以你要记住了,你是耶耶的女儿,是草原上的一只鹰!’
    “不用,”许是看在着关外人是个女孩儿的份儿上,那收关的士兵摆手,“少将军说了,所有想要融入雁北的,以后都是雁北自己人了,登个记,若是五年之内你不在外关惹事儿,那你就可以拿雁北的籍贯了。”
    “这样啊。”她晃了晃头,“那你们怎知道,我不是那个心怀不轨的?”
    “就你?”另一侧的士兵笑了起来,“小丫头,你还没我们将军的马高呢——像你这样的小不点儿,再练上个十年,也未必抵得过我们少将军一根手指头啊。不过为了安你的心,来登记一下你的名字,给你标红重点观察!”
    “重点观察就重点观察,”她笑了起来,看向远处已经隐约可见雏形的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