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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大吵大闹的声音,不禁失笑。他绷了绷脸,脚步轻快地往弘仁殿去。
    这厢太子见了他,有如见到再生父母,一个小跑溜了过来,把跟在后面的小内监远远甩开,盘领窄袖赤袍都跟着飒飒作响。
    “好些日子没见到大伴了。”太子人到了跟前,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他比李准小了快十岁,个子长得人高马大,浓眉黑目,却还是一副小孩的顽劣心性。
    李准不自觉带了长辈的语气:“殿下不好好温书,当心明日挨太傅罚。”
    太子哀道:“大伴倒是找乐子去了,留着本宫一个人受苦。”
    “小的为公,哪里有什么乐子。”
    二人说着,进了殿。此间规制曲折,与左右连房不同。中设雕红宝座,画屏金碧,左右二大镜屏,镜方且长,照人颇为真切。[1]
    太子挤眉弄眼,做出一副怪表情:“哎,听说前日大伴娶亲了?”
    说完,又感慨:“只可惜本宫出不去,不然肯定要亲自去送一份贺礼。”一副错过了热闹,心痒难耐的样子。
    李准温声道:“宦官哪里能娶亲,不过是找个搭伙的,夜里暖暖屋子,做不得数的。”
    太子道:“连刘宝成那鬼样子都寻了四五个对食,你又何必自谦。”
    本朝内监掌事,对食菜户之事不是秘闻。宪宗一日问司礼监掌印刘宝成,“汝菜户为谁”[2]。刘宝成一连娶了四五个,竟一时不知该答哪个,成了宫中笑话。太子不好好读书,对着这些八卦倒是熟悉的很。
    李准笑了笑没答话,太子继续锲而不舍: “听说新娘子是个顶标志的美人。”
    宫里的消息长了腿,下面的人要是有心,说什么也能让主子知道。
    “肯定是好看极了,大伴笑的都藏不住了。”
    李准一愣,瞧那那方镜之中,自己确实是嘴角含春。
    他心里一惊,板了板脸,道:“殿下现下身边随侍是谁,怎么不督着殿下读书,专给殿下讲些子鸡毛蒜皮的事情。”
    李准调去御马监之前,贴身伺候太子,跟他同吃同住,连太傅教学都在近旁。他又年长太子不少,既是奴才,又像兄长。他一板起脸来,太子还有几分怵他,但说什么也不肯交待传话的是谁:“是我瞎打听的。”
    太子懂得回护下人,是比先前有主意了。李准心里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如此看来,对方也不像他想的那样年幼无知。
    李准没深究那长舌妇,见着李准颜色回暖,太子央求着他说些京郊见闻,李准夸大了一番兵场琐事,逗得他哈哈大笑,又答应替他在太傅那边打掩护,去京郊转转,如此耗了小半天,方才脱了身。
    出宫前,在直房遇上正要当值的赵常,那小子见着他,行了礼,一顿笑:“掌印大人可是去大营?”
    李准摇摇头:“有点事,先回家去。”
    这句“回家”说的再自然不过,让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
    小小的一方四合院,绿萝沿着屋檐趴着,在暑气蒸腾的午后投下一片微微的荫影,荡漾出一点肆意的凉快。
    李准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进门自己脱下被汗洇湿的官服,换上家常衣服。他在椅子上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去喊红玉。
    “夫人今日进饭进的香,早上中午都吃干净了。”红玉脆生生的给李准回话,脸上掩不住的得意。
    李准听见这话,挑了挑眉:“你怎么劝的她?肯定不是她多吃一碟,我赏你一个铜板吧。”
    红玉一下子被看穿了,讪讪地交代了自己谎称要挨打的事实。
    说完,她也有点心虚:“老爷,您不会怪我耍小心思吧?我是真的想让夫人多吃些,这成日见的喝风饮露,看着都瘦了,叫人心疼。”
    “她伤可好些?”
    “好多了,这会子肿也下去些了。”
    “今日还做什么事了?”
    “夫人早上闲着走了走,找我要了针线,做了会女红。下午树前停了黄鹂,又看了一会子。”
    “以后夫人要做什么,都依着她。只是把人给我看紧了,别跑出去。”
    红玉看李准倒不像是要斥责她的样子,不禁胆子又大了起来:“老爷不去看看夫人吗?”
    李准摇摇头:“先不去。”
    已经三日了,有个人知道他回京,合该等不及了。
    果然不多时,就听门房来报:“张大人求见。”
    “你且去吧。”李准招呼红玉下去,自己又细细地喝了一盏果子露,吃了口香瓜,才施施然站起身。
    张炳忠这厢被管事的安置在正堂上,美其名曰消暑。
    热烘烘的气顺着窗棂子爬进来,掺杂着院子里开的郁郁葱葱的茉莉味,冲的他直范恶心。边上站的小丫头也是四六不懂,连个扇子都不知道打,憋得人气短。
    “张大人,久等了。” 他正头晕眼花,坐不住的时候,门帘叫人掀起来,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李准一脸抱歉的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