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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节

      “怎么?朕说话还怕被谁听见不成?”这一嗓子出来,原本下面的人没听见什么,这会儿却是都听见了。一是一个个抬头看来,眼神迷茫,都不知道皇上这又是发的什么脾气。

    可天武的手还指着元淑妃呢,元淑妃就觉得自己是从后心一直凉到脚跟,一颗心都跟着往下沉,生怕天武下一句出口就是针对于她。为位皇帝的喜怒无常,这么多年下来她可是深有感慨的。

    好在等了半天,天武并没有发作,元淑妃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她这口气刚刚咽回去,却突然又听到了凤羽珩的话音扬起,她刚松下去的一口气立时就又提了上来——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741章 父皇,给阿珩做主啊!

    “九殿下送古蜀公主回国,近日正在南界逗留,前几天收到他的书信,说是一直以来驻守在边南地带的八殿下要有喜事了。据知,八殿下从南边儿亲自挑选了好些礼物,请九殿下回京时顺路带回京中,是送给吕家三小姐的聘礼。”说着,凤羽珩起了身,冲着元淑妃款款地行了一礼,道:“真是要恭喜淑妃娘娘啊!”

    这话一出口,直接传递出一个信息来,那就是——八皇子要与吕家联姻了!

    可这是为什么?

    元淑妃都蒙了,在场众人也蒙了,不过比起他们的蒙,吕家人却是喜上了眉梢,吕燕甚至已经激动得紧紧地抓住了葛氏的胳膊,不停地问着:“这是真的吗?母亲,这是真的吗?”

    葛氏也不明白,这对于吕家来说是意外之喜,可这喜讯是从凤羽珩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吗?她小声问吕松:“老爷,你今日晨起不是还去见过淑妃娘娘?可有听她提起过?”

    吕松摇头,叹道:“何止没有提起,淑妃娘娘简直对这门亲事就已经十分排斥。我们吕家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资格去谈襄助八殿下?拿什么去襄助呢?淑妃娘娘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两家结亲已经是不可能,却不知为何现在……呀!”他突然一怔,似恍然大悟般道:“我知道了,咱们吕家出事也就是近两月的事,而淑妃娘娘却在之前已经给八殿下送过书信,提起过两家结亲之事。后来吕家出事,她纵是再送信,却时已入冬,信送到南界就要两三月光景,而那九殿下传信回来,算一算,应该就是元淑妃第一次递信之后。如此说来,八殿下应该对咱们吕家的事还不太知晓,又或者说……九殿下传信之前,消息还没传到南界那边。”

    可是再想想,却也没有多乐观,“没传到是没传到,早晚是要传到的,这门亲事依我看,还是成不了。”

    吕燕却不管那些,只道:“怎么成不了?既然济安郡主都当着面说了,那就说明这事儿能成,而且,必须得成!”她说得坚决,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告诉吕松,“吕家与八皇子联姻,这事儿是九皇子书信传过来的,父亲,如今济安郡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已经把话说了出来,您说,这泼出去的水,还能再往回收吗?”

    吕松一愣,“你的意思是……”

    “女儿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吕松双目一亮,与葛氏二人对视一眼,一家三口意见瞬间达成统一。于是吕松站了起来,很是恭敬地冲着元淑妃行了个礼,说了句:“多谢淑妃娘娘抬爱,小女不才,也定不会辱没了八殿下。”

    “住口!休得胡言!”元淑妃急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顾不上跟凤羽珩发难,直指着吕松就道:“谁说八殿下要娶你们吕家的人?本宫绝不同意!而且,皇子婚嫁,那都是要皇上赐婚的,怎么能你说联姻就联姻?”

    吕松很是委屈地道:“回娘娘,这联姻一事可不是臣说的,是……”他看向凤羽珩,“是济主说的呀!”

    元淑妃简直气得都不知道该找谁去发泄,又一扭头,怒瞪凤羽珩道:“你又胡说些什么?一个郡主,你到底只是个郡主,本宫是堂堂淑妃!是皇子的生母!你好大的胆子敢造本宫的谣!”

    凤羽珩眨眨眼,状似很害怕的样子挪了两步,最后干脆走到场中间,往天武帝面前“扑通”一跪,“父皇,要给阿珩作主啊!”

    元淑妃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作主?应该求皇上作主的人该是她吧?于是她也跪到天武帝面前,同样的话出了口:“皇上,您要为臣妾作主啊!”

    天武帝看了一眼下方,没吱声,却是向章远使了个眼色。章远也是无奈,心说你一个皇上,一有事儿就把我个太监推出去,真是大气啊!可他还得听天武的话,再审视一番天武这个情绪这个表情,很快也知道了自己该说什么,于是尖着嗓着冲着头的二人道:“求皇上作主也该有个先来后到,是济安郡主先求的,淑妃娘娘且到一边跪候。”一句话,把元淑妃给支到了一边,还是跪候。

    下人来搀扶淑妃往边上撒了几步之后,还不忘提醒她说:“娘娘不能站着,也不能坐着,得跪候。”

    元淑妃气得肝儿都疼,可又没办法,章远代表皇上,这谁都明白。她只能跪在这里,看着凤羽珩一句一句地说:“父皇,阿珩只是个郡主,可今日却得罪了淑妃娘娘,这可怎么办才好?区区郡主,淑妃娘娘贵为一宫主位,又是皇子生母,若是她对阿珩紧咬不放,那阿珩还有命活吗?”

    她这番话说得那是声泪俱下,没错,的确是声泪俱下,凤羽珩的“昧着良心”挤了几滴眼泪来,看来天武那个心疼。

    “好孩子,快起来说话,地上凉。”他身子往前一欠,作势就要自己去扶,吓得章远赶紧把他给按了住,然后一路小跑的到凤羽珩身边把人给扶了起来。

    凤羽珩还在抹眼泪,可在坐的看客们却一个个的翻起了白眼,心说济安郡主你是真的能演啊!区区郡主?郡主已经不小了好吗?得罪淑妃娘娘?怕人家给你穿小鞋?你什么时候怕得罪过人啊!你得罪的人里,一个小小淑妃那还算事儿吗?你真的会把个小淑妃放在眼里?想当年你跟贵妃对着干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惶恐啊!

    可人们也就是心理腹诽,在坐这些人,多半还是亲近凤羽珩的,只有一少部份人巴结着淑妃,指望着八皇子。可眼下皇上这个态度,他们又能说什么?淑妃你是受了委屈,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但谁敢帮你呢?

    凤羽珩像模像样地捏了个帕子抹了两下眼泪,这才又抬了头跟天武道:“父皇,刚刚淑妃娘娘如此说阿珩,阿珩这心里实在是怕得很,可是……可是那个消息并不是阿珩胡说的呀!是九殿下传了书信回京,那信父皇您也是看过的,就是前天阿珩进宫时带进来的那封。”

    天武点点头,“阿珩说得没错,前儿是有冥儿的书信传回来,上头确有提及他有意想要迎娶吕家三小姐过门为妃一事。淑妃,来来来,你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朕重说一遍!”

    元淑妃心里一惊,惊意再次席卷全身。她是万万没想到,凤羽珩所说的这个事天武帝居然也知道!那现在蒙在鼓里的当事人……就只有她?

    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天武帝,元淑妃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本都想好了凤羽珩一定是胡扯的,不可能有那样的消息传回来,又或者是她跟玄天冥两人联手搞的这一出,可眼下再看天武这个态度,不管是不是人家故意生出来的事端,好像天武并不反对?看这意思,还挺乐意的?这……

    “皇上。”元淑妃还是想做最后的争取,“皇上,八殿下常年驻守边关,跟吕家的女儿并没有什么往来,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要娶人家?这里面一定是有些误会。”

    天武摆摆手,“这个事儿先不说,朕现在只是在给阿珩作主。你刚才威胁她什么来着?她只是小小郡主?你是堂堂淑妃?好,既然你心里有了这般想法,那朕今日就给阿珩作一回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人们就不明白了,天武帝要怎么给凤羽珩作主?淑妃说她是区区郡主,难不成要抬成公主?可就算做了公主,那也比不得宫里娘娘啊!

    人们正猜测着,就听天武帝开了口,道:“淑妃元氏,不能以德治众,出言不善,今降为嫔,夺封号淑,只称元嫔。”

    猛地一道口谕下来,元淑妃就成了元嫔,连淑字的封号都没了,这不由得让人们大惊。可嫔到底也是一宫主位,元嫔还是压在凤羽珩一个郡主上头啊!

    很显然,元嫔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就见她冷冷地看了凤羽珩一眼,厉声道:“纵是嫔位,你也该以为本宫尊。”

    凤羽珩作势又往边上退了两步,拍着心口很害怕的样子,就听天武帝又道:“哦,嫔也不行,那就贵人吧!”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没了一宫主位,纵是贵人也是皇上的女人,但那地位就差上太多了。凤羽珩是郡主,那身份也是显赫的,人家要跟一个小小贵人对作,那这元贵人就真的一点招儿没有了。

    从前的元淑妃,如今的元贵人一下子跌坐到地上,从天上到地下,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型。贵人,那是她刚刚进宫时的封位啊!她努力了几十年,好不容易为皇上生了儿子,为自己挣了妃位,却在这一瞬之间就又全部失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哭求天武:“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求皇上开恩,不要将臣妾贬为贵人啊!皇上!”

    她大声的哀求,惹了皇后阵阵心烦——“今日一来到猎场,元氏你就在那不时地哭闹。本宫说过多次,今日不是掉眼泪的时候,你这又是哭闹给谁看呢?”

    元贵人很想说凤羽珩也哭了,可她现在哪有那个胆子,她现在只求天武能回心转意,能把妃位还给她,其它的早就顾不上了。

    可天武明显没有那个回心转意的意思,她嚎了老半天都没嚎来半丝回应,而这时,偏偏凤羽珩的声音又起:“父皇,那依您看,八殿下与吕家小姐的婚事……”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742章 到底要娶谁你自选吧

    凤羽珩又提起婚事,吓得元贵人瞬间又把妃不妃位的事给抛在脑后了,一双眼直盯着天武帝,只盼着他能摇个头,说句不准。

    可惜偏偏事与愿违,天武帝不但没摇头,他甚至还点了头,顺着凤羽珩的话说:“这门婚事朕近日也考虑过,虽说对吕家那闺女是没什么印象的,但墨儿驻守在边关,他自己选中的人,朕总不好拂了他的意。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吧,待大年时墨儿回朝,朕亲自为他赐婚。”

    天武这话一落,吕家人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前来往地上一跪,当场磕头谢恩。吕松还道:“臣感念圣恩,今后定当更尽全力效忠大顺,为皇上分忧解难。”

    天武帝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目光却是落在那吕燕处,看了好半晌。吕燕一直是低着头的,自不知自己正被天武打量,可吕松说话时抬了头,却是看了个真切,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默默地祈祷着自家这闺女可争点儿气,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差错,万一惹了皇上一个不高兴,这门亲事作了罢,那吕家可是白白欢喜一场了。

    好在吕燕也算给他争气,只安静地跪着,到也没惹出什么事非来。可另一头,终于反应过来的元贵人却崩溃了,大叫一声——“不!”然后拼命地往前跪趴着,眼瞅就要趴到天武脚边,却被章远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宫人上前又把她给架了回去。元贵人崩溃大哭,一边哭一边叫道:“皇上,皇上您不能同意啊!吕家的女人怎么配得起我们的墨儿!皇上,请皇上三思啊!”

    她的哭求并没有引起天武的半点同情,天武甚至很匪夷所思地看着元贵人,问了句:“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朕如今成全了你,何以你又求朕三思?”

    元贵人愣了,她什么时候期待过与吕家结家?今日这事如何称得上成全二字?

    不等她想明白呢,凤羽珩的话音又传了来,是对她道:“相府的小姐,配贵人的儿子,这已经很好了。元贵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元贵人恶狠狠地盯着她,怒声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如今虽降为贵人,可你别忘了,我的儿子还是当今的八皇子,是盛王,是驻守边关的大将。位高权重,怎是他们一个小小相府就能配得起的?”

    凤羽珩摇头,“贵人您总是把别人看得太低,又把自己看得太高。之前说我是区区郡主,现在又说吕家是小小相府,那么在贵人眼中,到底什么人才是与您一样尊贵的?当朝左丞相,正一品大员,这样的家族府邸都小的话,您是想让八殿下娶什么样的女子?当今大顺,除去本郡主,还有天歌公主外,适年龄的女子中,正一品大员家的女儿应该是最尊贵的了吧?若这还是不能让您满意,那能配得起八殿下的,也就只能是事位异国的公主了。”她说着话,突然大悟,似想到了什么,继而又道:“记得月夕宫宴那天,贵人您跟那古蜀国的七公主似很亲近的样子,莫非贵人是相中了那七公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阿珩到也是可以帮着您跟父皇求个情的。”

    元贵人此时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就是无法思考,思维完全的被凤羽珩拉扯着,人家说到哪,她就跟着走到哪。此刻一听凤羽珩提起那古蜀的七公主,直觉怎么也比吕家强,于是竟神使鬼差般地点了头,却听凤羽珩又道:“贵人小主可想清楚了?”

    元贵人哪里还有想的能力,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见在座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那些在座的妃嫔们也是看着她,无奈地摇了头,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她不解,愣愣地看着凤羽珩,竟是问了句:“你是不说可以向皇上帮着求情吗?怎么还不去说?”

    嘶!

    下方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却终是不敢说什么,只窃窃私语。但跪在旁边的吕松却是比谁都急,就听他大喝一声:“贵人!我吕松贵为当朝正一品大员,我吕家的女儿怎的就这样被你嫌弃?怎的就配不起八殿下?以至于贵人宁愿毁了八殿下的前程让他去娶个异国公主,也不肯让殿下迎我小女进门?”

    吕松的话一下就像一道闪光,咔嚓嚓地把个元贵人给击了个外焦里嫩,就连她身边的侍女月秀也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娘娘,大顺朝的规矩,一旦皇子迎娶异国公主进门,从今往后便是与皇位绝缘了呀!”

    元贵人一下惊醒,立时就意识到自己又上了凤羽珩的当,她气得差点儿没昏过去,一双眼喷火一样瞪着凤羽珩,可除了瞪,她又能把对方怎么样呢?

    凤羽珩勾了勾唇了,又追问:“贵人可是真的想让八殿下娶那古蜀公主?”

    元贵人咬牙,“自然不愿。”

    “那吕家的亲事……”

    “皇上赐婚,哪还有不应的道理。”

    “这才对嘛!”凤羽珩笑笑说,“自古以来确是母凭子贵,可小主也别忘了,子也随母而兴荣呢!元贵人如今应该考虑的是自己的降位会不会给八殿下带去不好的影响,另外,也应该庆幸能够攀上吕家这门亲事,毕竟,如今可不比当初了。”

    众抚额,哪里是如今不比当初,这分明就是现在不比刚才啊!眨眼的工夫,淑妃变贵人,连称呼也从娘娘变成了小主,这是多么戏剧化的一件事,可它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见元贵人再无反对的意思,吕家再次谢恩,吕燕却壮着胆子看了凤羽珩一眼,心里总在想着,这济安郡主如此帮忙,莫非是早上与她说的事她决定答应了?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一位皇子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人们都还没太反应过来呢,这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那些一直站在八皇子这一边的臣子们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再想想,好歹吕松也是当朝左相,到还真的不是太吃亏,总比娶个异国公主强。于是一个个也起了身,去恭喜元贵人,气得元贵人真想当场就发作,把这些人都给打发了去。

    又过了一柱香的工夫,皇子公子们也陆续回了来。有宫人立即上前,与那些手里提着猎物的人们一起计算着每一位皇子的射猎总数。

    很快地,成绩出炉,四皇子玄天奕以二十六只猎物获得了今日第头名,后头依次是二皇子十八只,五皇子十一只,大皇子就比较平庸,仅仅射中了六只。不过人人皆知大皇子不擅长这个,他是个经商的皇子,他存在的意义是为大顺敛财,是不断地充盈大顺国库。再加上大皇子一向待人也宽厚,更是与这些人在生意场上颇有一些往来,所以到是谁也不会因为射个猎而看低了他去。

    说起来,人们此时庆幸的是自家的那些个儿子们,一个个的到还算是争气,没有真的去跟皇子们争排名排位,一个个只不过象征性地打了几只,是那个意思也就行了。

    到是七皇子玄天华,跟在他后头的宫人两手空空,一只猎物也没有拿回来。而玄天华却是一身白衣站在场上,一丝不见刚刚射猎回来的风尘仆仆,也不像其它人那般呼呼大喘,到是该如何还如何,就像刚刚并没有下猎场,只是坐在边上喝茶一般从容。一时间,又惹得那些个跟来的夫人小姐们眼睛都直了,甚至有的小姐当场就摸了眼泪来,小声地跟自家母亲商量着,能不能想办法像吕家那样,今日也为自己跟七皇子说说亲?

    然而,人人想嫁玄天华,却也人人都知玄天华是最不好嫁的一位皇子。就连从前人们觉得最难嫁的九皇子如今都被凤羽珩给攻克了,七皇子却依然如仙如画,不染凡尘,让她们只有看着的份儿。

    见玄天华这边没有半点收获,其实大家也并不意外,包括天武帝,也都不觉如何。毕竟他们太有经验了,玄天皇以前很少参加这种射猎,仅有跟来的几次,也多半是留在看台这边跟着他们一起喝茶。后来到是下场了两次,但第一次,是只活捉二十多只小兽回来,而第二次,干脆用没有箭头的箭去射,上头染了颜色,以至于其它皇子打回来的小猎物都是被他先用染色又没有伤害作用的箭支先过了一遍的,十分尴尬。

    不过,玄天华的性子谁人不知?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手不沾血,别管是人血还是兽血,总之,人家是不染俗尘的,人家就愿意这么折腾,皇上都不管,别人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人们想着,看来这一次,九皇子干脆是什么都没做,骑着马进了猎场半日游去了。

    到底是天武帝打破了这个沉默,跟玄天华问了一句:“华儿此次下猎场,可有收获?亦或几番见识?”

    玄天华淡笑着冲着天武行了个礼,然后点了点头,“儿臣也是有收获的。”

    “哦?”天武来了兴致,“你指的收获是何物?”

    玄天华说:“既是射猎,那儿臣的收获自然也是猎物。”

    人们一听这话可来了兴致,难不成七殿下也射中小兽了?也杀了生?又或是见了血?

    谁知,就听玄天华身后那跟随的宫人大声地报唱道:“七殿下此次下猎场,总计成功放走小兽二十八只!”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743章 蒙圈再蒙圈

    这太监尖利的一嗓子,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听蒙圈了。

    啥玩意?放走二十八只?不是打猎么?什么时候改救猎了?

    不过也有人说:“的确是只有七殿下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这番感慨很快就引起其它人的共鸣,于是人们又瞅了玄天华几眼,慢慢地也就觉得这件事发生在玄天华身上,也真的只能算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于是一个个昩着良心的开始说好话——“七殿下实乃仁慈之心!我等佩服!佩服!”

    玄天华却只笑笑,并不对此做任何回应,待人们的话音停了,他这才后退几步,对天武帝道:“父皇,儿臣未曾射猎任何一只小兽,就不跟兄长们争抢了。”

    四皇子玄天奕看了他一眼,一脸苦色道:“要不是老七跟着捣乱,我还能再多射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