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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周重捧着包袱往学房方向走。
两只笔嘻嘻笑着:“这学堂不让咱俩进去侍候,这才一天,就在里面找了个,三公子真有法子。”
沈彥瞪了眼两只笔:“如鼎兄跟你们一样吗?”
两只笔吐了吐舌头:“小的错了,小的不该乱说话……”
沈彥慢慢走进了学堂,在这待两年的时候,总不能让他自己拎着包袱日日进去吧。
宋儒这老头,怎么这么食古不化。
沈彥把昨夜抄得书,放到了屋子前的桌上,想必宋儒得好好查查他是不是真抄了。
宋儒真的像沈彥想得那样。
学生抄得《礼记》“哀公问政”,宋儒不去看别人的,单就把沈彥的挑出来,一张张看,再拿昨天写得文章比对笔迹。
“还算这小子老实。”宋儒翻完嘀咕了这么一句,眼睛往下面正诵读的沈彥瞥了眼。
昨日的文章,十二岁的年纪能写出这样的,算不错。但是,公侯家的子弟,骄纵得狠,还是再看看的好。是不是之前写过,昨日只是默了出来。
这样人家的子弟,要不是看在顾侍郎的面上,是断然不收的。
宋儒把学生抄得放在书案一边,讲了会儿书,就让学生自己温书,离开学房。
等宋儒一走,屋子里就热闹起来。
“昨天的文章,先生怎么没评呢?”
“是呀,以前先生不是都会当天或者第二天就点评的。”
几个对自己文章有把握的开始议论,眼睛往沈彥这看来。
“怕是不好评吧……”
又是那个声音。沈彥转回头去看,今天总不能再躲着吧。他的视线往周重那看了看,似乎在问是谁在说。
吃了人家的嘴短,再说昨日不是他,也不会让沈彥挨罚。周重仗义的站了起来:“谁呀,怎么不好评了?”
庞大的身躯在一块小空间里有点像泰山压顶。几个离周重近的,不由自主往边上靠靠。
“怎么了?周重,你还给人当狗腿子了?”有人笑了起来,还学着周重捧着沈彥包袱的样。
周重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那个说话的:“刘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马豫的狗腿子。马豫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才是马豫的狗腿子。”
沈彥往那个马豫望去,坐在后面,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发黄,眼睛细小,身上一件半旧不新的靛蓝布道袍,头上戴着同样泛旧的儒巾。
看上去家境一般。
马豫看到沈彥看他,也转过脸来看沈彥,目光里带着恨意。
那种恨可不是因为他是安平侯家的这种简单敌视,而是有种刻骨的恨。自己得罪过他?沈彥想不起来。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能有什么呢?
马豫的视线没变,还是盯着沈彥。
似乎既然已经给沈彥发现,那也没必要再隐藏,马豫的目光可以说肆无忌惮。
给这样的目光盯着会不舒服。可前世沈彥,已经给各种眼神盯习惯了,一个乳臭未干少年的眼神哪能让沈彥不舒服,连挠痒痒的资格都不够。
沈彥的唇角勾起抹嘲讽,视线又往屋子中间正吵着的周重和刘益看。
“你说谁是狗腿子?”刘益跳起来,瞪着周重,很像要干一架的样。
周重把下巴抬抬,有些心虚地说:“不打的是孙子。”他人胖,可体虚,从小到大还真没打赢过。周重想往后退,肥胖的身躯在课桌边实在不灵活,卡在那还不好动。
刘益就不同,个比周重矮,但人瞧着精干,真打不一定输。
只是这是在学房,打起来肯定惊动宋儒,昨天才挨罚,今天更跑不了。可真打了,沈彥肯定更是众矢之的。
昨天才来,就有了这么多事。
“如鼎兄,先生让温书,还是温书吧。”沈彥站起把周重拉了拉。
周重有了台阶:“听到没,刘益,先生让温书,老子先温书了,懒得理你。”坐在沈彥的后面。
沈彥咧了咧嘴,这个周重呀,不知道祸从口出。
果然刘益冷笑了声:“成,孙子,等放学出去。谁不敢打,谁就是孙子。”
“好,到时看谁是孙子。”周重不肯低头,总不能让沈彥看低了自己。人家贵公子,对他多平易近人,请他吃好吃的,还不怪他挨罚。周重就觉得沈彥够义气,他也不能没义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彥拉着顾照、周重特意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坐在树荫下。
周重兴奋着:“要是能再铺上块垫子坐在上面,我们就跟郊游似的。哦,要是去郊游,垫子什么的,我家里有的是,好多是上用的。”
看到沈彥和顾照都没兴趣,周重挠了挠头:“我忘了,你们家里都有,这些不稀罕。”
沈彥坐下来,似无意问了句:“马豫是谁?”
顾照笑了声:“这个人呀,好像看我们这些人家的都不对眼。你别管他。”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