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除了眼睁睁看着女儿陷入痛苦之中，却无能为力。

    黑暗中，苏莺时睁开眼睛，听到了低声的啜泣。她握着那枚戒指，像是灼热的烙铁烫着掌心。

    苏莺时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寒假，没人知道她在房间里做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开了门冲了出去。苏靳言和靳璇连忙跟上。

    苏莺时在楼下停下了脚步，妈妈和弟弟也跟了出来。

    只见对面的楼道里，工人们进进出出开始把东西往外面搬。而那些东西，都是鹿君泽家的。

    靳璇连忙上去搭话，询问了半天，脸色沉重地回来了。

    苏莺时一直站在楼下看着人把东西都搬完，苏靳言最后气不过，愣是把她给扛了回去。她也没有反抗，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

    靳璇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问到的情况告诉了她。

    鹿君泽的房子卖掉了，过一阵子就会有别人住进来，现在正在搬家。

    苏莺时总算有了动静，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小时候，她和鹿君泽齐心协力在两家的阳台上搭了个梯子，用于传递东西。

    不懂事的时候还经常爬来爬去，后来长大了，怕这梯子承重不行。两人就没再爬过。

    苏莺时拿了剪刀，一点点剪掉了捆绑的绳索，把梯子慢慢拆散收了回来。苏靳言走进去，帮着她把那些东西抱走丢到了楼下的垃圾桶。

    开学一个星期，新的人家搬了进来。苏莺时站在阳台看星星的时候，对面出现了一个中年大叔，他笑着冲她打招呼。

    苏莺时冷冷地转过身，一把拉上了窗帘。

    自那日起，她的窗帘就再也没有拉开过。

    苏莺时翻着手机里自己和鹿君泽的照片，慢慢明白过来。他......不会回来了......

    可是日子照常要过。她不能老让家人跟着她伤心难过，于是她把手机锁进了抽屉的最深处。连同所有甜蜜的过往时光。

    她开始拼命学习，把之前落下的课业都补上。

    顾晓雪也开始每天和她一起泡图书馆，还反过来督促她。嘴那么碎的顾晓雪，在苏莺时面前一次也没有提起过鹿君泽。

    两人照常说说笑笑，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苏莺时努力让自己正常地活着，就好像生命里从来没有过那个人出现。

    她有时候甚至感激高考，如果不是高考填满了她这段煎熬的时光，她可能根本无法扛过去。

    顾晓雪有时候顶不住繁重的压力要抱怨，一转头，苏莺时已经做完了一张试卷。

    她小声踢了踢她的脚：“你还是人么？这么多作业，抄都不抄一个字。”

    苏莺时推了推面前的课外资料：“做完作业，这些也要做。”她推了推眼镜，“对了，还有《三年模拟，五年高考》，各个学科我都买了。”

    “我的天呐，绝望。”

    “还有三个月，这两个月的任务是做三五。最后一个月就要把真题卷做完了。”

    “来得及么？”

    “我已经列好了日程表。”苏莺时一面写题，一面从书包里摸出了一个小本子。

    顾晓雪翻了开来，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日程安排精确到了每一分钟。

    说话的空档，苏莺时看了下时间，加快了速度。十五分钟后又写好了一份作业，快速准确地换上了另一份。

    顾晓雪真是叹为观止，也打足了精神开始学习。

    不远处，苏靳言静静地看着书，偶尔抬起头，就看到苏莺时一脸认真的模样。他低头继续看书，

    忽然有那么些刹那，他有些能体会到鹿君泽和苏莺时那些个一起努力学习的夜晚，那祥和静谧的氛围。

    岁月静好，可惜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备考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因为充实，几乎过得飞快。百日誓师的时候，苏莺时以年级第一的成绩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她面带着微笑，写的稿子催人奋进，语气也慷慨激昂，充满朝气。只是顾晓雪看着她，却觉得她像是被掏空了魂魄。

    但她一直都积极向上，浑身上下无懈可击。

    六月到来，终于到了高考这天。苏家一家三口全部来给苏莺时送行，她背着书包嗔怪道：“都说了别来了，路上这么堵。小言来不就好了。”

    “路上堵没关系，我们不是怕小言让你心堵么？”

    “爸，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给姐姐添堵的人吗？”苏靳言拍着苏莺时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姐姐你放心，就算考不好，弟弟养你！”

    话刚说完，就被一家人群殴了一顿。

    苏靳言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