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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婚事,一时间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皇上迁怒。

    想到这,她不自觉地咬了下牙。这个殷贵妃,当年本是跟她前后脚进的潜邸,只是仗着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成天吟诗作对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这才抢在她前面生了个儿子。可偏偏当时她也找不出她的错处来。毕竟,当时王府正妃一直空悬,她们不过是平起平坐的侧妃,即便是后来继承了大统,她也只能算是破格坐上了这个皇后的位子。如今回想起来,当时还正值壮年的皇上,多半是想把位子留给他的义妹,那个嫁去楼兰的女人。八年前从城墙上坠下的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紧咬的牙微松了松,眼底浮起浅浅的得意。

    她坐回椅子上,知微已经给她重新上了杯茶,她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眉头微微舒展。就凭殷贵妃那点本事,最多也不过是让她禁足了几日,若非她当时一时得意,哪里能着了那个贱人的道。如今霁儿又重新回到她身边,侄儿又刚在北地立了战功,她有何可惧?

    她踱回寝殿,坐在铜镜前,重新簪了根朱钗,上面盈盈的碧玉散发着幽静的绿光,她盯着看了会儿,忽然道,“知微,左相的独女今年是不是也及笄了?”

    *****

    从宫中回到府里,赵霁径直进了书房,提笔写下几个大字,就听见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抬头就见沈珍儿穿着素净的罗裙,端着茶走了进来。

    她一直低着头,把茶盏放在桌案前,那双纤纤的素手从他眼前一晃而过,看得他微微有些失神。

    “王爷请用茶。”沈珍儿规矩道。

    她已经开始习惯从后厨管事向贴身丫鬟的转变,只是内院之事,在她眼中远比后厨来的复杂。在厨房里,她只需手握锅铲,做出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即可,而在内院,一应事宜都需细心安排妥帖。兰心做事稳妥,却并不好相与,好在赵霁似乎没有想让她全然替代兰心的意思,日常起居依然由兰心负责,只是吩咐她,每日需到书房端茶研磨。

    赵霁端起茶盏,氤氲的水汽蒸腾上来,在眼前升起一道浅浅的白雾。沈珍儿不知何时已经踱步到他右侧一角,一手攥着墨石,认真的研起磨来。他啜了口茶,放下茶盏,却没有重新提起笔,反而立在那盯着沈珍儿攥着墨石的手看了看,忽然道,“先前本王教你练过的字,可还记得?”

    沈珍儿攥着墨石的手,忽的一顿,沉默了几秒,才呐呐道,“奴婢已经忘了。”

    赵霁眉心微蹙,目光从她低垂的眼睫处扫过,原本苛责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兀自提起笔,挥笔写下几个大字,正是那句“夫妇之道,参配阴阳。”

    沈珍儿脸色一变。

    赵霁抬手把笔递过去。她咬了下唇,接过笔,木然的把几个字又重新写了一遍。原以为早已生疏的手在提笔的刹那,又重新灵活起来,先前在清心阁练过无数次的几个字自如的从笔下流泻而出,端正又不失风骨,跟赵霁写的那几个字相差无几,她心中一惊,笔下随之一抖,阴阳二字眼看又要自成一派,手腕却忽的被人攥住了。

    第1章 面圣

    沈珍儿握着笔的手一顿,下一秒,手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包裹住,白城时的日子从眼前一闪而过,她陷入了片刻的恍惚,可脖子上蜿蜒的藤蔓,就像来自地狱的缰绳,将她的理智又残忍的抽了回来。身后坚实有力的胸膛紧紧的抵着后背,均匀有力的呼吸声在耳畔轻轻喷涌,可就在手中的笔又要随着他的手腕上下起伏的刹那,她手忽的一抽。

    下一秒,身形已经随之一闪,不自觉跟眼前的人拉出了一段安全距离。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转冷,赵霁伸出的那只手就这么僵硬的停在空中,过了片刻才讪讪的收回来。

    就听她道,“王爷,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

    他盯着她垂下的眼睫,脖颈处的空荡,更是让他神色一暗,只觉得心冷了大半。

    **

    对于瑞亲王回京一事,满朝文武似乎并未显露出太多的期待,毕竟自从三年前流年烟花柳巷的瑞亲王非要把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刘应娘安置进王府,还封了个美人,就已经把荒唐无度四个字扣在了他脑门上。而称病不上早朝更是稀松平常,冷不丁见到这个被贬去北边的浪荡王爷,一身整齐的团龙朝服,端肃的立在朝堂上,满朝文武脸上都露出惊色,连右相的眼皮都突突的跳了下。

    赵允身为太子自然立在一众臣子之首,他余光瞥了下赵霁,面上淡定,心里却掀起不小的风浪。说到底,不论赵霁曾经多么荒唐,他都是正宫嫡出,跟他同样有着皇子的身份。当年一事,他也窥知一二,他的放荡与荒唐说到底是因父皇而起。想到这,他忍不住抬眼看了下被大监扶着缓缓落座的父皇,他已经不似早年那么健壮,落座时不自觉的用手肘撑了下扶手,微微露出了些老态。英雄迟暮不复当年锋芒,他曾对赵霁,这个曾跟他并肩在战场上驰骋的儿子寄予厚望,如今,当真会狠下心把皇位拱手让给自小就病弱的他吗?

    赵允眼底浮起一丝为不可查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