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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全都失去了么?
就在唐糖尚在用目光丈量这座人间地狱,他们正巧途径第五长条的第二个隔间。这个地方居然有个单间,内里只坐着一名须发银白的囚徒,唐糖目瞪口呆望着他,从铁栏之中伸出来一只脏污的手掌。
赵思危略微嫌恶地避了避,不过他很快就顿住了,那个掌心上,绘着一枚马蹄。
那个人用另一只脏手指了指了他左手所绘马蹄右下方的那处转角……城东?
这天因为格外忙碌的缘故,狱卒大多皆被抽调去了庆典当帮手,前后只望得见那个哑狱卒一人。
唐糖谨慎地同齐王交换了一个神色,见他很快点了头,这便凑去低问:“老人家,你可是想告诉殿下,关闭鱼池的总闸设在城东?”
总闸不关,监狱中必定就会持续有人被自动送入鱼池,不断充当血鲵的饲料。
九年以来,曾经在这里关押过的,不知又有多少生命?
那白发老人点了点头,动作木然,目光竟是很锋利,唐糖猛地发现,这一双眼睛……如此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尾声,下下章结局,写到后来就像拖着个房子走,伏笔、设定,全都需要交代,所以会慢些,反正这周一定结束。
么么大家。
☆、老画壁
九年前唐糖随祖父离京,纪伯恩尚是一位英姿勃发的小将军, 唐糖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想起他骑在马上的模样, 丰神俊朗得简直不惹一丝尘埃。(纪陶:喂
地狱与岁月竞相磨折,加之毒药侵害……他变得蓬头苍老而不忍赌,成了唐糖口中的老人家。
而那眸光之中, 太多唏嘘深意, 竟是言辞所不能表。
纪陶自小最崇拜的就是他大哥, 难怪此番见面, 提及纪伯恩,他难过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难为纪家兄弟,大哥近在咫尺却不得救,纪陶强颜欢笑扮作他人,纪二恨她入骨……
入骨……此番纪陶能同他哥说上话的机会极少,也不得工夫细究,况且纪二根本就是知之有限的样子。
知道点皮毛就能恨到这个地步……唐糖不由猜测,这个鱼池的馊主意, 难道是自己的昆仑先祖祭出来, 献给赵氏的?
要真有那么缺德恶心的话,她往后还怎么面对纪陶?
冷汗热泪前赴后继涌上, 赵思危见她又一次泪汪汪的,催促道:“来福你东张西望的,可是喜欢这个地方?本王将你也打进来拉倒。”
见她回神抹一把脸,又压低声嘱咐:“仔细花了妆。”
唐糖再次望了望纪伯恩,他一直面无表情, 目光也早已收了回去。
此处绝非叙旧之地,惟有将大哥救出苦海,才是对那两道凄茫眸光的唯一补偿。
她再不忍看,急追几步,跟着赵思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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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秃鹫被茯苓子邀了去西花园巡视风水,兄弟亲手种玉的工程,另派了人来监督。
唐糖见了那监工却是大惊,青面兽席勐!
他怎的出来了?道长难道不曾被发难拆穿?
可那席勐始终青脸不语,老狐狸又不在身边,唐糖哪敢造次,只得默念着“他认不出我、他认不出我……”
唐糖选了个草木生得比较古怪的位置停下来,偌大北花园,应当是经常有园丁打理才是,此处分明还可看出前次修剪的痕迹,何以草木依旧如此疯长?
赵思危倒是十分信服,同个帮工似的,来福指这儿,他便举了铲子,打算往那处使劲。
唐糖再无事可干,立在一旁递锹递铲,赵思危却很嫌弃:“不对不对,怎么又拿错了,本王要你帮忙比无人相帮还累,一边歇着去,坐踏实了,看你站着本王实在烦躁。越帮越忙!”
难为他用这个法子照应自己的身体,唐糖喏喏低头认错,心底十分感激。
赵思危铲土的动作倒还成些样子,唐糖觉得这个人要是当不成皇子,勉强去当个种地的,大约尚可称职。
不过花园另一角的赵思贤便不是了,这位陛下看起来恢复了一些元气,不过才劳作了一阵,竟是一派挥汗如雨形容,体力之差可见一斑。此人貌似贤德温良,大概平日活得还不如齐王节制,得天下后,想必更是松了警惕,放纵无度什么的……唐糖从他的黑眼圈就看出来了。
如今沦落到了阶下囚的地步,挖个土还有看守看着,他那假贤君的形象估计再没心思掩饰,忽而就在旁揶揄起来:“来福是觉得他家主子竟也变得虚伪了,呵呵,思危,你不是素来讥讽朕虚伪,却以真小人自居的?种玉……这种事情你自己当真相信?此等笑话朕是头回听闻,你是如何想到的?“
秃鹫爹都要把赵思贤交给上天来处置的,这么个落魄天子,赵思危哪里会有搭理的心。他只当不曾听见,自顾自铲土挖坑。
唐糖一直极小心地防着席勐,然而这个青面兽也不知怎么了,自始至终呆立在那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警戒之心。
赵思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