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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1

      这个样子真不知是谁收拾谁……”

    越解释好像越丢脸, 阿玉本来睡得正香, 忽而鄙夷地喵了声,声音幽微,却又像是意味深长。

    唐糖仿佛被人窥去了丢人之事,面涨通红,不知所措。

    纪陶看她样子可怜,愈发心动,却又着实不忍欺负她,道得十分委屈:“那明天到了孟州, 你若再食言怎办……”

    唐糖面上乖乖的:“食言而肥, 咒我变个小胖子好了……”

    纪陶一把拧在她腰里头,恨恨道:“小胖子倒好, 你成天上蹿下跳,再不长点肉,以后肚子里那小家伙靠吃什么活?”

    “痛的啊!”

    唐糖急揉了把腰,眼神闪躲,阿玉又喵了声。

    纪陶却知她心慌, 低声劝道:“糖糖,我不是急,此事顺其自然就好。总不能让你们娘俩都跟着我颠沛……”

    唐糖听得心疼起来:“是你跟着我颠沛,若非三爷眼力太差,早就驸马得做,骏马得骑了,什么苦头都不用吃。”

    纪陶不理她的胡言,他此刻的心思极简单,一味只知追着问:“那你告诉我,原本打算如何收拾来着……”

    “……你喜欢哪种啊?”

    “嗯,不若试试我读书笔记上第六十八种……”

    “三爷口味好重!”

    纪陶很欣慰:“你竟是记得。”

    “……”

    **

    收拾的方案堪堪定了不下五种,却还是只够纸上谈兵,纪陶终究还是拗不过唐糖,二人当日离了三清镇,由此坐车赶赴孟州。

    唐糖之前趁着发烧其实睡得不少,纪陶却是当真累了。

    纪陶这两年睡眠极浅,唐糖在侧犹可睡得安稳些,却毕竟是在马车之上,半夜醒转看车角里尚且幽幽燃着盏小烛灯,糖糖手握炭枝,将一张白纸抵在壁板之上,不知道正在写画些什么。

    这小孩口口声声说没有力气收拾……却有觉不睡,还在这边玩!他很有些忿忿然:“夜这样深,你还在摆弄什么?”

    唐糖虽则未睡,倒不曾平白耽误工夫。古春林留给纪陶锦袋中的羊皮卷上,绘了不少形容奇特的图样,唐糖琢磨一路,终于理出了一些头绪来。

    唐糖将手头的纸径直递去:“三哥你看。”

    纪陶看她绘的正是从羊皮卷上描下来的一枚图样,那东西的样式看似极简,本来绘得还是较为模糊,唐糖画的却是一副详图,是她自己假设当日之工匠,是如何将这件东西安装成形的过程……

    “哼,绘得倒极仔细,方才是谁说自己浑身脱力,什么都干不了的?”

    唐糖凑去亲一亲他以示安慰:“三哥你觉得此物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气做的。”

    唐糖笑他小气,指指手中图画:“你看这带着萬字纹的球状物件,这萬字是个镂空字,从哪个球中间镂了去的。此物若是古春林的父亲所制,自然绝不是铸铁铜片之类……必定是瓷。”

    “哼,你看了一夜,莫不是就看出来这个?”

    “三哥你听我说完。你觉得这东西为什么偏偏要用瓷制?请个瓷匠漫漫西行,还不如就近找个手艺精湛的铁匠铜匠好了,铸它多少个,又非什么难事。”

    纪陶感同身受:“想必人家都是新婚,根本不得工夫去铸那些个球……”

    唐糖揉揉他的鼻子:“这样的话出自一个神断之口,三哥真是不嫌丢人。”

    “还用丢么,反正人本来就是你的。”

    唐糖未理,翻出那个羊皮卷:“三哥你仔细看,按着羊皮卷上的意思,它们是被安在一种类似管道的一端。”

    “管道……”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用瓷球了?”

    “此物是安在水中……”

    “应该是。因为需要长久泡于水中,故而用瓷制成,以防锈防蚀。”

    “管道本身,又是以何物制成?”

    “嘿嘿,三哥当真不易,对河渠之事如此不通,在工部这许多月居然还被你混过来了。”

    “怎么?”

    “我真是悔,亏得我还当真细读过你那册《河渠书》,若是我早早考了你此事,你早就露出马脚了。水部郎中岂可不知,现如今的管道皆是由陶土制成,若是用其他的材料,便只可砌得出来沟渠,因为并无封口,不可称其为管。”

    “陶土……二哥的事务我着实是凭着强记才靠书本上那些东西勉强应付着,几乎快要力不从心,确然从不曾过心。平常需过脑子的事情就是一堆,无时无刻还要绷着那根弦……如今在你跟前再不用绷着,一时便脱口而出……终是我大意了。”

    唐糖由衷心疼:“纪陶,你真是辛苦……”

    他倒是不以为意,更不惧她嘲笑:“河渠书我只读了个皮毛,此类管路,也须得由瓷匠修砌么?”

    “此类工程倒是无须瓷匠,请几个泥瓦工便绰绰有余。此处管道的路径虽未在羊皮卷中绘得完整,不过依照图中标示的管径来看,这些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