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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地牢留存的笔录之中语焉不详,当日作笔录的书吏亦早就畏罪自裁,本王起先如何得知全貌?至于后来……就如田公子对本王诸多隐瞒一样,有些细节,请恕本王无可透露。”
“呃……”
“难道不是?据本王所知,纪三爷生前并无一名田姓的莫逆之交,却有一位经年书信频繁的青梅竹马……孟州唐氏。而唐府的这位小姐,却在三爷过身之后,以迅雷之势嫁与了纪二公子!哦,也就是你我相识之后,不过几日的事情。”
“您……”
“唐……哦,田公子大可安心,清楚此事的人不多,本王对别人的家务更是毫无兴趣。本王只在意我请来的猫,会不会捉老鼠。”
这个比喻,实在教人额头沁汗。
“本王自认看人最准。前阵田公子萌生退意,我便知那不过是你一时魂迷心窍,事后定会想明白一切。”
“我……”
“你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在天才眼中,征服一座千百人有去无归的奇巧墓室,恐怕比征服一个人……要有吸引力得多。会当凌绝顶,本王能够理解你的这种感受。”
“……”
唐糖无语极了,这位齐王殿下的脑子……他根本就是个偏执狂。
“却不知触动田公子的事情,究竟为哪一桩?”
唐糖满面滴汗,都懒得反驳他:“我本来的确是全无把握,后来也是凑巧……蒙人指点了一段迷津。”
齐王咄咄逼问:“何人?”
难道同个外人讲一讲那册《墨子残卷》?唐糖不愿意,她顿了顿道:“其实是三爷于冥冥之中……”
齐王只道唐糖敷衍他,摆手狠戾道:“他何曾入过墓室?”
“不曾?”
“术业有专攻,纪三也非无所不能,那个地方……寻常人若无田公子的本事,自是死无葬身之地。”
唐糖的面色灰了灰,这位阴鸷王爷的恭维言辞,在她听来简直阴森可怖:“小人也只得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亦是把握。本王是外行,田公子究竟缘何通了迷津,不愿说的话可以不说,无需再编了故事来愚弄我。本王只信谋事在人,不信成事在天。”
此人狂傲到了唐糖无言以答的地步。隔了半刻,她只得问:“那……三爷当日既然未曾入墓,又何以被人加害?”
“当日是另有其人递了墓中之物的复本与他,这才遭致横祸。至于纪三将那复本藏于何处,是鹿洲,还是就在晋云山中,本王亦很想知道,却至今不得而知。”说到此处,齐王的面上竟是浮起一丝恼意。
“复本?敢问墓中那件东西……”
“乃是一部极紧要的卷宗。复本终是复本,此番我便要你替我直取那墓中原本,田公子若可助我得手,加害纪三之祸首,届时定能一举引出。到时候,恶首自然交与你手,任凭田公子杀伐处置。”
“若真有那日……烦请殿下将祸首交与纪二公子就好,在下想必是回不来的了。”
齐王冷笑:“他?他若知你此去无回,连同本王的性命……罢了,田公子未曾入墓,就先想着回不来,这般灭自家威风的事情,哪里还像是本王的人?你交代的身后之事,本王必定依言办妥就是。还望你凡事谨记,谋事在人。”
唐糖本想驳一句“我可不是你的人”。
想想算了,此人绝非君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凭他替她支开纪二,好令她心无旁骛为他探墓,早就可见一斑。
然而另一方面,齐王又堪称是个极好的生意人,或者可说,是位极不好相拒的雇主。
无论如何,从现在起所有的身后事,唐糖就要全盘仰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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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宝旸在纪二的宅门前守了一夜,若非方才饥|饿|难|耐跑去吃了一顿早餐,纪理回来的时候就已然撞上了他。
纪理劈头便问:“糖糖去了哪儿?”
“纪二,你一夜去了哪儿?自己的媳妇不看好却来问我?”
“裘大人手中所捧何物?”
裘宝旸没好气,将那一摞锦盒往纪理怀中一塞:“你媳妇买给你的,我真是不明白,你除了这张脸还稍微像个好人,可有半点值得喜欢的地方?”
“糖糖何在?”
“不要问哥!哥也蒙在鼓里,若非昨天散值之前,因一偶然之机猜测糖糖出事,我又何苦在这鬼地方守你一夜!”
“糖糖昨天没去府衙?”
“你这个夫君究竟如何当的?三天,我已经三天未见糖糖了,她请了长假,说要回家!”
“回家?裘大人缘何判断糖糖出事?”
裘宝旸没好气地搡了纪理一把,径自进了宅子,厅前坐下,他方抛出一本牛皮纸的册子来。
“这是何物?”
“为了糖糖,这东西本官可以给你看,哼哼,不过估计你看不懂。”
纪理不动声色轻轻翻开那个册子,其间鬼画符般,极不规则地分布着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