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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理扳起她的脸:“怎的哭了?”
“您冤枉人……”
“那你心里都有谁?”
唐糖不语,将脑袋埋在他的衣裳里胡乱蹭了蹭。
纪理重扳起那只脑袋,一手揪住她鼻子:“我不在的时候,你更要时刻想着……”
唐糖眼眶骤然泛了一圈红:“我自然想着。倒是大人也当听劝,不要事事以身犯险,凡事多念着爷爷。”
“还有什么?”
“还有……听话吃药,不要乱发脾气。您把自己气个半死,旁人在乎什么?倒霉的还是大人自己。”
“你在嫌弃我。”
“没有。”
“这么说来,你如今不嫌弃我了?”
“我什么时候嫌……诶你这个人!”唐糖话到一半才惊觉上当。
“心意直接告诉我,真的很丢人?”
“反正不是大人想的那样。”
“不说罢了,不过那种药……哼,总之你别悔。”
纪二嘴里能说出这等大话,说明这家伙近来活得十分欢实,唐糖往他怀里蹭干泪,愈发安了心。
“纪大话王。”
纪理一激之下,一臂将唐糖扛在了肩上,手却不依不饶去挠她绵软腰肢,恨恨道:“小坏蛋,以为自己是你做的木鸢么,分明插翅难飞,还敢来招惹我。”
唐糖出奇怕痒,笑得声声求饶。
纪理这才轻轻将她放下,声音温和,目光却逼人:“不是我想的那样,那等我回家,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
唐糖眼神避闪:“嗯。”
**
纪理到西京第三日,便办妥了手头主要事务,次日尚有几位官员要会。那夜他本已睡下,却忽然起身,说要星夜离开西京,火速归遂。
阿步被他夜半唤醒,倒是未有恼意,不过在途中取笑了一句:“二爷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此番何以急成这样?”
纪理策马加鞭,不予理会。
“二爷方才自梦中惊醒,可是做了噩梦?”
“你如何知道?”
“小的只记得……您在大婚之前,也常做那样的噩梦。”
“你来得不久,知道得好像太多了!”
“……二爷放心,少奶奶吉人天相。”
“哼,托你的福。”
……
天明时抵遂,宅子里空空如也,二呆的食盆里堆满了吃食,这呆子显见得已经拼命吃了好几餐,乍见之下身子都懒得挪动,显得更呆更胖了。
新的木鸢看起来很不错,尾部有极好看的弧线,想必可以飞得更高远。
那册《墨子残卷》收拾在架子上,被包裹极妥帖。
纪理欲夺门而出,阿步在后追着问:“大人,我们是不是这就去寻裘大人?”
“你说呢?”
门一开,却见裘宝旸手中抱了一大摞涂灏祥的锦盒,眼里布满血丝,恰立于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我就问最后一句
糖糖:没爱过
纪二:……喜欢呢?喜欢总是有的?
大纲菌:人家明显是干活出工去了,你还在这里爱来爱去的,不丢人啊,还不快去追!
☆、易水歌
去往晋云山明瑜大长公主墓的那条山路,数月前尚且荒芜得可以, 根本不成为路, 近来却恐是常有人踩踏之故,竟是被披荆斩棘,愣生生辟出一条道来。
“但愿这些盗墓的鼠辈, 能在本王姑母的墓室中落个全尸。”
纪二之毒舌, 唐糖本当已是世所罕见, 能认得眼前这位铁面齐王, 她才算是真正大开了眼界。
不过这位殿下实在太过狂妄了。唐糖暗想,我不也是即将要替你盗你姑母之墓的鼠辈?你怎不顺道祝我也得个全尸。
齐王这日亲自送唐糖入山。唐糖推辞过,不过这人惯来说一不二,他说了亲自送,便根本无法拒绝。
风萧萧兮,他愿送便送好了。
途中她不想说话,这位绝不愿说一字废话的齐王殿下,竟是发问不止:“既然纪三与你四月初并无通信, 田公子又何以确定他一定到过鹿洲?”
此事唐糖自始至终不愿详解, 却也绝无犹豫,低首答:“在下十分确定。”
“三清镇往西, 是否能抵孟州?”
“可以。”
“倒可全然对上。刑部是于鹿洲前往三清镇的船码头截获的纪三,在此之前,纪三定是从晋云山走水路到的鹿洲。若田公子所言非虚,本王现在可以确认无疑了。”
唐府就处在孟州的三十里铺,这么说来, 纪陶当初,很可能是打算取道三清镇前往唐府寻她!
若无后来的意外,他们原本不日就可相见,纪陶忽而多此一举,究竟所为何事?
“由晋云山到鹿洲这一段,与我同殿下初识之日的推测别无二致,殿下为何今日才得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