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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城,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该不该来,舅舅说了可不算。”王玄策与他对视,不让分毫。他顿了顿,又道:“舅舅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便是。何苦牵扯个不相干的人进来。”王玄策说着,自嘲地笑了声:“我倒是忘了,舅舅本也不是光明磊落之人。”
“呵呵,”那人轻笑出声:“何必拿话激我。做事结果最重要。成王败寇,世人向来只问成败,谁又关心使了什么计谋呢?”
“我还敬您一声舅舅,”王玄策闭了闭眼,掩住眼中奔涌的情绪,“当初我王家满门抄斩,不求您雪中送炭,可为何要落井下石,赶尽杀绝?!”
“哼!上一辈的恩怨你又哪里知晓。”那人冷哼一声,笑意渐渐凝固,眼神也愈发凶狠。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的好母亲,还有那面慈心狠的外祖母。她们做的事,下十次地狱也不够!”
“外祖母虽不是您生母,可她膝下无子,也是自幼将您抚养成人的,并不曾亏待。”王玄策声音有丝沙哑,“我母亲......我母亲一直说与您相伴长大,感情甚笃......”声音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质问:“感情甚笃,就是这么个下场?到底是什么事值得您记恨到如今?!”
“事已至此,还提那些又有何用。”那人语含嘲讽,甩了甩衣袖,背身避而不答,“如今这苏府尽在我手中,倒不是不能放你一马。只要你保证离这京城远远的,让我眼不见心不烦,我自然不会再多此一举找你麻烦。至于那位小姑娘嘛——”他了然地笑了笑,道:“你那心尖上的人也不会有丝毫危险。如何?”
“如果我说不呢。”王玄策定定地看着他,薄唇紧抿,手中的匕首也伺机而动。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收敛笑意,拍了拍手,竹林四面八方涌出大批暗卫,“那就别怪舅舅心狠,送你们一家去阴曹地府团聚!”
风声,厮杀声混在一起,夜晚的竹林再不复往日平静。
“大人!”一暗卫单膝跪地,抱拳沉声禀报,“我等幸不辱命,已生擒敌人。”王玄策被四人联合制住,他眼含恨意,怒视向那个所谓的舅舅。
“好!好!”那人连连叫好,他扶起暗卫,喜不自胜,道:“明日定重重有赏!至于你,我的好外甥——”那人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故作姿态道:“念及亲戚一场,我允你与那小情人再待上几日,道道别。别说舅舅不疼你,哈哈!”那人仰天长笑,颇为恣意。
暗卫依言将人押走。转身的那一刻,王玄策嘴角浮现隐蔽的笑意,一闪而过,无人察觉。
“进去吧!”暗卫将人往房里一推,随即给门上加了把大锁。
“阿策!”阮绵绵跑过去,扶起受了伤的王玄策。她仔细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不自觉带了些哽咽:“怎么......怎么会伤成这样。混蛋!一群混蛋!”
他轻笑一声,脸色有些发白,神情倒是舒展:“绵绵,女孩子家不要说这些话。”
唔,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说过好多次了。阮绵绵有些心虚,便换了话题:“阿策,他们是谁啊?我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被打晕了。醒来一看就在这儿了。”阮绵绵环顾了眼这间小暗室,总有种私人刑房的即视感。
王玄策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阮绵绵扶着他靠坐在墙角的干草堆上。“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啊,是个倒霉的鱼饵。”王玄策解释道,他故意放缓语气,想要宽慰紧张的阮绵绵。
阮绵绵已经开始数他身上的伤口了。她眼圈渐渐红了,费了老大力气撕下裙子内衬,阮绵绵轻柔地将伤口依次包扎好。鲜红的血从伤口渗出,在白布条上又开出一朵朵刺眼的梅花。
“阿策......”阮绵绵低头垂眸,声音也哽咽了。
“好了,别怕。”王玄策音色舒缓,他将阮绵绵轻揽在身侧,转移注意力,道:“你不是想知道他们是谁吗?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我来一一告诉你。”
阮绵绵侧着脑袋,仔细聆听。
王玄策眼神空灵,似是回到了过往时光。缓缓道来:“王氏先祖曾追随太/祖爷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因有从龙之功,便获封定北侯。爵位可承袭五代。而我父亲,恰好是第六代。”
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祖父体弱早逝。到了父亲这一代,爵位被收回。王家已显颓势,门庭冷落。父亲胸怀大志,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并不自甘沉沦。成平十三年,父亲未及弱冠便连中三元,成为大梁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一时传为佳话。”他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神情。
好厉害,原来学霸他爹也是学霸。看是这是家族基因遗传了。阮绵绵暗自佩服,要是她也能有这样的资质该有多好。
系统君:“宿主,别瞎想,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好好听任务对象的家族历史,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坦诚。”
“我外祖父时任吏部尚书。家有一女待嫁闺中,便是我娘。榜下捉婿是历来的传统。外祖父相中了我父亲,便把女儿嫁了过去,成两姓之好,缔结良缘。”
王玄策侧头看了看阮绵绵:“我外祖父姓苏,单字启。是这座宅子的上一个主人。他老人家已经过世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