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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上下都在往灵堂跑。

    孙氏倒在灵堂地上,双眼紧闭,嘴唇微张,手里的烛台丢在一边。邓泓坐在地上,将孙氏抱在怀里,用力摇晃,一边惶急地叫着“姨娘!姨娘!”一边朝孙氏的人中死命掐去。

    家人围在一旁,嗡嗡地低声议论着,朱彩儿和丫鬟荷香远远地站在黑影里。

    孙氏悠悠醒转,愣怔怔地,眼珠儿一动不动。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推开邓泓,翻身往灵前爬去,咚咚地磕着头,哭叫道:“老爷你放过我吧!我知错了呀,放过我吧!老爷饶命啊!饶命……”

    宋予扬上前抓着她的胳膊,拎起她来,孙氏双腿发软,站立不稳,直往下出溜。她的额头已经磕破了,一道细细的血痕顺着鼻窝淌下,看着十分吓人。宋予扬急切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老爷!老爷他显……显灵了!他……他他从棺……棺材里出来,走出去了……”孙氏两眼发直,手指门外,声音颤抖。

    “你看清楚了?”

    “他、他、他身上穿的那件衣裳,是我亲手做的……”孙氏满脸惊怖,愣愣地看向灵堂大门。

    灵堂上一片寂静,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门外一阵寒风吹来,灵堂里烛光乱摇,照得墙上人影晃动,像是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黑暗中飘来飘去。钱小蝶只觉得从脊背到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僵住,不敢乱动。忽然她听到咯噔咯噔的轻响,屋里没人走动,哪里来的脚步声,莫非……钱小蝶寒毛直竖,她鼓足勇气向左边望去,原来是荷香的牙齿在打颤,朱彩儿倚在荷香身上,面白如纸,身子不停颤抖,快要支持不住,瘫倒在地了。

    邓泓搀起孙氏,武平搬了把椅子过来,邓泓扶孙氏坐下,孙氏瘫软在椅子里,呼吸急促。徐一辉命多拿些蜡烛来,四处点起,灵堂上亮如白昼,钱小蝶的心总算平复下来。

    管家吆喝了两句,家人们纷纷散去。邓泓命人端来热茶,喂孙氏喝了两口。孙氏神思恍惚,喃喃说道:“我不该起了贪念,不该起了贪念,我这就都还回去,全都还回去……”

    钱小蝶一头雾水,孙氏这是念叨什么呢。

    宋予扬问道:“邓同床头的暗柜是你撬开的?”

    “不是!不是!不是我!”

    “你进去之前暗柜已经被撬开了?”

    “是。”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早晨天快亮的时候,我在灵堂里冻醒了,回房去拿床被子……”孙氏不住喘息,说不下去了。

    宋予扬给她接上去,说:“你看到上房屋的门开着,就走了进去。”

    “是。”

    “然后呢?”

    “然后我进了老爷的卧室,暗柜门被撬开了,我一时鬼迷心窍,就顺手拿了几根簪子、两对镯子……”孙氏低泣起来,“我真是鬼迷了心窍,我在邓家二十三年,没偷过一文钱,我真是鬼迷了心窍,我对不起死去的太太……”孙氏弓着腰,双手捂着脸,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你进去的时候,书房墙上的那幅画在不在?”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去书房。”

    宋予扬走到灵堂门口,向外看去。今天是二月十六,一轮满月高挂天边,洒下一片清辉,地上淡淡地染了一层白霜。

    突然,一个黑影从屋顶掠过,宋予扬不待细思便奔了出去,一边大声对徐一辉说:“邓泽就在邓泓屋里!”话音未落,人已跃上屋顶。

    ☆、第5章

    宋予扬紧紧跟着那条黑影。

    那人在屋顶之间纵跃,轻盈得似一只穿水飞燕,两人之间距离越拉越大。宋予扬一俯身,抄起几片屋瓦,却不急着出手,等那人再次跃起之时,宋予扬一扬手,嗤嗤两声,两枚瓦片飞出,直取那人后心。

    那人身在半空,无法闪避,眼看就要被打中,却见他向前一翻,瓦片堪堪贴着他的脊背飞了出去。那人单脚落地,凌空翻落在屋脊上,姿势十分妙曼。宋予扬心中暗自喝彩,这人轻功比他可高得多了,宋予扬不敢怠慢,不等那人站稳,扬手又是两枚瓦片飞出。那人往旁边微微一闪,轻松躲过。

    这么一阻,那人向前的势头慢了,略微一顿的功夫,宋予扬已经赶到近前。宋予扬伸长手臂朝那人肩头抓去,那人迅疾转身,手上拿着一截短棍,往宋予扬胳膊上一格。

    月光皎皎,看得十分清楚,那人身材瘦小,约莫只到宋予扬耳际,一身夜行黑衣,黑布包头,黑巾蒙面,肩上斜挎一个黑色背囊。短棍触到宋予扬的胳膊,感觉不对。宋予扬心念电转,那不是短棍,而是一轴套着黑色绸布的画卷。宋予扬怕弄坏了画卷,胳膊往回一缩,躲过了,一侧身又伸手向那人抓去。

    那人身形极快,招式后发而先至,宋予扬屡抓不中。二人在屋脊之上且战且走,宋予扬落脚不实,既要顾上又要顾下,不敢用尽全力,一点便宜都不占。不觉已到屋舍尽头,那人飞身翻下屋顶,朝前面一片树林奔去,宋予扬跟着跃下,他轻功不如人,只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