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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闹去,怎么样,应了我的话吧?不到两年,全部败光。邓同这一招,就叫做杀人不见血!”
“若愚在我这儿做了二十年账房先生,丰衣足食,平安无事。跟着邓同两年,家底赔光,小命搭上,谁对他好谁在害他,他临死前也不晓得悟出来了没有。”
宋予扬说:“朱彩儿对这前前后后的事情知不知情呢?”
王福赐说:“她怎么会不知情?这前因后果都是她亲眼见的,她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她要是不知情,就也是个蠢蛋、糊涂蛋!”
宋予扬问道:“邓同为什么要害朱若愚?”
“还能为什么?朱若愚一无所有,可他有个漂亮女儿。彩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可惜啊!”王福赐紧闭着嘴伤感了一会儿,叹道:“说句心里话,若愚这人,迂是迂了点儿,蠢也蠢透,可心眼是不坏的,人品很正。二十年来,他经手的账目清清楚楚,分毫不爽,我信得过他。你看那边那畦飞燕草,就是他亲手给我种的。那时候他已经离开我这里,和我闹翻了走的,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和我往来了。谁知那阵子我牙疼得吃不下饭,他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便专门跑了来,给我把草药种下,臭着一张脸,扔下个偏方就走了。我按照他的方子,把飞燕草煎了来漱口,还真管用,几天牙就不疼了。若愚对老婆孩子也很好,他老婆常年卧病,他悉心照料,从无半句怨言。彩儿就更不用说了,掌上明珠一般,千疼万疼。若愚要是活着,他邓同就是倾家荡产,也娶不到彩儿!他要是有点自知之明,肯踏实过日子,就好喽。”
宋予扬问道:“你送的三坛花雕,口味都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一样的,是从同一个大酒缸里舀出来的。最上等的花雕。”
“昨晚上邓同请客,喝的就是你送的花雕,喝完之后他半夜就死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报应!”笑到一半,王福赐警觉起来,“哎,不对啊,宋捕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邓同死了,六扇门的捕头跑我家里干什么?”
宋予扬说:“据同席的人说,昨晚的酒味道不对。我怀疑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王福赐慌乱起来,“你不会怀疑我吧?我怎么会在酒里下药?那酒又不是只有邓同一个人喝,万一彩儿喝了呢?这世上恨邓同的人多了,我看他儿子邓泽头一个就想毒死他,你该去审一审邓泽。哦哦哦,对了!对了!那酒我还和邓同一起喝过一坛呢,难道我想毒死我自己?哎,不对啊,你刚才说同席的人,同席的人并没有死掉对吧?那邓同怎么会是被我的酒毒死的?”
宋予扬笑道:“王老板真是机敏过人。”
“不机敏哪行,差点儿被你这个后生仔套进去了。”王福赐嗔怪道。
☆、第4章
第四章
宋予扬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驿馆,徐钱二人刚回来不久,正在等他。宋予扬还没坐稳,钱小蝶先急匆匆地给他倒了杯茶,接着叽里呱啦地开讲下午的冒险经历。
宋予扬一开始还脸带笑意,越听面色越凝重,不等钱小蝶说完便站起身,“一辉,那家小酒馆在哪里?你带我去瞧瞧。”
“我正有此意。”
钱小蝶说道:“这么急?要吃晚饭了。”
“小蝶,你先吃饭,别等我们。”徐一辉匆匆结束整齐,宋予扬换了便服,二人带了佩刀,便往外走。
钱小蝶赶忙抓起刀,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
钱小蝶打定了主意要跟去,她紧跟在二人身后出了驿馆,“对方有十几个人,你们只有两个……”
宋予扬说:“你去了,你师兄要保护你,我们这边就只剩一个半人了。”
钱小蝶沮丧地停下脚步,都怪她平时练功偷懒,关键时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成了拖累。徐一辉安慰她道:“小蝶,我们去去就回,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小酒馆全部搬空了。一个人没有,就连那些破桌子破板凳也不见了踪影。酒馆后门用砖头砌死了,墙上的泥水印尚且未干。
二人从屋顶翻了进去。酒馆里的桌椅板凳都扔在了短巷里,横七竖八挡住了路。二人腾出一条道,侧身进去。金嫂屋里的瓶瓶罐罐都不见了,只剩些粗重的家什物件,对门那间神秘的屋子里却空空如也,一个纸片都没留下。
宋予扬眉头紧锁,“难道计划有变,他们提前动手了?”
“什么计划?谁提前动手了?”
“现在来不及细说,我回头再告诉你。一辉,你先回去,我还要办点事。”
徐一辉不再追问,只问道:“你一个人,行吗?”
“没事。我去找谢知远,这个时候他也该到了。”
徐一辉认识谢知远,他是南昌府捕头,和宋予扬一样也被鲍大人亲点参办销魂散案。看来大家都到了,杭州府要有大事发生了。
当下二人分手,直到后半夜宋予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