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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不倒,昨晚上一坛花雕居然把他喝晕了。徐大捕头不怀疑自己的酒量,他怀疑昨晚邓家的酒有问题,我想查查到底是他的牛皮吹破了,还是其中另有蹊跷。”

    刘畅不耐烦起来,“刚才钱大小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桌喝酒的有四个,死的只有一个,要是酒里有毒,另外三个为啥没事?喝了头晕?酒喝多了,头当然要晕的。如今我们杭州府的案子都堆成山了,曾家那两幅画儿还没个着落,哪有功夫管这些。”

    徐一辉说:“刘捕头,你只管忙你的正事,这边邓家只管开丧祭吊,宋捕头有些疑问,就让他问一问。”

    正说着,只听咚咚的一阵脚步声,从院门外跑进一个人来。那人二十上下年纪,面色发黄,精神萎靡,脸庞酷肖邓同,只是小着一圈,活脱脱一个发福兼发迹前的沮丧的邓同。那人一见刘畅忙停脚站住,嗫嚅道:“刘捕头……”

    “邓泽!你还知道回来啊?”刘畅大声喝道。

    “我爹他……”邓泽怯生生地瞟了另外三人几眼。

    刘畅轰苍蝇似的冲邓泽挥挥手,“死在房里,你去看看吧。”

    “哦。”邓泽弓着背,脚步虚浮地往内室走去。

    刘畅干笑两声,说道:“既然二位捕头发了话,邓家这事,就交给宋捕头了。”

    “三天。”宋予扬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你给我三天时间,保证查个水落石出。”

    刘畅心里半分都不信,嘴上却说:“京城来的捕头,就是不一般啊。”

    朝南五间上房,邓同的卧室在西边最里间。穿过中间的堂屋,东边第一间是个书房。邓同虽然生意繁忙,无暇读书,这个书房却整得相当不错。屋里宽敞明亮,书籍整齐干净地码在四排大书架上,每天都有人专门来扫灰。住在内院的人全被集中在书房里,听候发落。

    朱彩儿换了一身素白衣裳,去了簪环,脸洗得干干净净,比昨晚反倒更加秀丽。她坐在窗前,离着孙姨娘远远的。

    孙姨娘掉着脸坐在另一边。朱彩儿从进邓家的门起,这位孙姨娘就是这副模样,从来没见她笑过,除了偶尔在邓同面前挤出讨好的笑容之外。起先朱彩儿还有些惴惴的,不知自己哪里言行不注意,得罪了她。后来见惯了,也就无所谓了。不爱看,不看就是了。孙姨娘那副干瘦的身板,乌突突没有光泽的长脸本来就没啥好看的。

    孙氏身边立着的小丫头名叫喜鹊,木呆呆地戳在地上,嘴巴微张,显得迟钝。她开口说过话吗?朱彩儿不记得,记忆里只有孙姨娘不时冲她吼叫,多数是在指桑骂槐。

    荷香和橘香站在朱彩儿和孙姨娘之间,两个都是为她进门特意买来的丫鬟。朱家家徒四壁,嫁妆都是邓同给钱置办的,哪来陪嫁丫鬟。荷香圆圆脸,有几分秀气,橘香瘦长脸,没半点姿色。朱彩儿总觉得长成荷香这样其实很悲哀,美得足够让男人忍不住揩一把油,却不够让男人把自己娶进门,还不如像橘香那样,太平本分地做个丫鬟。

    娶进门又能如何呢?朱彩儿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皓腕如雪,纤指似玉。美成天仙,还不是任人糟践?朱彩儿心中烦闷,转头望着窗外。窗外院子里,刘捕头和徐一辉站着聊天,钱小蝶也在。像钱大小姐那样的才算好命吧,样样不缺,走到哪儿都有人敬着,捧着,偶尔任性出次远门,就有人专门护送。

    那个面容俊朗的少年来了。他是个捕头,姓宋,走路生风,眼睛里有光,对什么都饶有兴趣。朱彩儿往旁边稍微挪了挪,让过院子里横斜的树枝,望着宋予扬挺拔的背影。他肩宽腰细,四肢修长,同样的差服穿在他身上,就比别人穿得好看。年青的生命,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朝气蓬勃,可惜不是她的,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已坠入暮气沉沉。朱彩儿心中针扎一般地痛。

    有人跑进院门,是邓泽回来了。他还是一副缩手缩脚的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挨揍,一颗心悬着,被揍完了才能踏实。邓同死了,邓家的万贯家产都是他的了,今后谁还敢再看不起他?如今邓泽才是邓老板。他手里有了钱,腰板挺直了,未尝不是个人人争嫁的乘龙快婿。

    院子里的人散了。书房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朱彩儿扭头看去,宋予扬和钱小蝶一前一后走进书房,最后面是徐一辉。宋钱二人站在一起,俪影双双,佳偶天成,令人眼前一亮。朱彩儿暗暗感叹,钱小蝶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大德,上天如此厚爱她,什么都给,毫不吝惜。而她朱彩儿,上辈子又是造了什么孽……朱彩儿又羡又妒,感怀身世,心中惨痛,不觉流下泪来。

    钱小蝶疾步上前,柔声劝慰道:“邓家婶婶,你不要太难过了,保重身体。”

    孙姨娘冷哼一声,低声嘟囔了一句。

    宋予扬望望众人,说道:“邓同昨夜暴毙,官府依例要盘问一番,各位不必紧张,据实说就是了。如有虚假言辞,按律处置。”他转向朱彩儿,“你就是邓同的遗孀?”

    “是。”朱彩儿垂下眼帘。

    “这几位都是谁?”

    朱彩儿一一指着诸人,说道:“那位是孙姨娘,服侍她的丫鬟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