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比一轮明月圆又亮,我好比乌云遮月缺半边;她好比三春牡丹鲜又艳,我好比雪里的梅花耐霜寒;她在皇宫享尽人间的福,我跋山涉水受尽艰难。”
她听了,将瓷杯的盖子轻轻在杯沿上叩了两下,“就怕呀,你遇到了圆月便觉那姑娘是残月,遇到了富贵牡丹便觉那姑娘是霜里寒梅,两个总是不能比的是不是?”
“什么样算牡丹,什么样算寒梅,我喜欢的就是寒梅,谁稀罕什么牡丹?”
“若牡丹给你带来泼天的富贵,比天的权势,你也不要么?”
“倒是没见过哪个用权势来要挟我的。”他笑。
“若你爱的那个人死了呢?”不知为何,竟突然说道生离死别这样的人间悲事。
“那我就娶她排位,给她‘守活寡’。”他停下来去果壳的手,笑看她,“怎么,问的这么仔细,莫不是你哪个小姐妹瞧上我了,特地让你来探探虚实,还是,丫头你瞧上我了?”
“呸,”她红着脸瞪他,“脸皮真厚。”
他笑呵呵地摇摇头,不再说话。
☆、经年几度还复来(二)
《秦香莲》一收场,包厢便响起一阵敲门声,他拉了她的手,让她凑近,“这便是过来了,一会子你必然是要跟付晓玥相处,就在这间屋子里头,不要出去走动,见机行事,若有危险,我必全力保你,不要顾念我。”
她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
“进。”他端起茶杯来,吹了吹面上浮的翠绿,咂了一小口,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陈少。”龚建华讨好似的点点头,“我们......”
“去隔壁谈。”他将茶杯搁回桌子上头。
“这是我侄女晓玥。”听见陈世忠应允了,他这才开始引荐道。
湘如往他身后看去,是一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不过二十出头,身段曼妙,穿着一身真丝的法式长裙,颈间系了一条嫩鹅黄的轻软丝巾,衬出雪白的颈子,正朝这边微微笑着,确是个美人。
陈世忠冲她点点头,便算是问好了。
他站起身,包厢的门口走。
“陈少,您去哪?”龚建华见他这般,便想出言阻拦“我们不如就在这里谈生意,左右没有外人。”
“男人谈生意,要女人掺和做什么?”他头也没回,只是轻飘飘甩过来一句话。
又突然停下,“听闻付小姐是在法国留过学的,同湘如也差不多大,不妨陪她聊聊,她平日闲暇功夫都给了我,也少跟别的姑娘小姐谈天,现下一个人坐着也无趣得很,你们两个倒好说说话来解闷,赶巧也跟她讲讲法国什么样子,省得她执意要去留学,狠心抛我个三五年。”
这就是极宠的意思了。
湘如看了他一眼,却不言不笑,落在他人眼里,则成了恃宠而骄。
见这般,龚建华也知道了自己是自讨没趣,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随陈世忠出了门。
她对付晓玥点头笑着:“付小姐。”
付晓玥拉着她坐下,笑道“我比你大上几年,你若不嫌弃,便唤我姐姐,日后无聊了就来找我。”
“好,如此就多谢姐姐了。”
“陈少对你还真是上心,连个三五年都舍不得你走呢。”付晓玥拉着她的手含笑道。
“倒让姐姐取笑了。”面上却装作一副害羞的形容,既然陈世忠已讲这恩爱的戏份唱开了,她便接下去。
付晓玥同她说着在法国留学的趣事,讲到好笑之处,两个人笑得嘻嘻哈哈,气氛倒也愉快。
隔壁包厢里,却不止陈世忠与龚建华两个人,烟塌上头卧着一个正抽烟消遣的男人,脚边伏了一个侍烟的丫鬟,屋子里头两个角还各站了一个黑衣的小厮,裤腰处微微鼓起的,他瞧出,这是塞了枪。
那男人从烟塌上坐起来,嘴里头叼着烟杆的玉嘴,眯着眼盯了陈世忠好半天。
陈世忠只顺着这个人的眼光回望过去,一时竟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面熟,终于记起来。
“陈少坐。”那人将烟杆塞到丫鬟怀里,站起身来,跟陈世忠一同坐到方桌跟前,而龚建华这时已经退了出去。
“倒是委屈了杜老板方才将看戏的好地方让给了我。”陈世忠说这话时,并不看他.
“如果陈少是指那场倒无妨,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谁知道哪个位置时最好的。”那人斜斜倚在靠背上,歪头盯着他,冷笑道。
“看来杜老板和陈某一样,都在等一场好戏。”他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支在椅背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扣在椅背上有节奏地敲着。
“只是不知道,隔壁那位小姐,是想要看戏呢,还是想要演戏?”
“这,怕是同你我二人无关,杜老板怎么高兴,便怎么来?”他微微勾了下嘴角,是极懒散的神态。
“哦?”杜全将两只手都放在椅背上,身子前倾,道,“可我,听到的消息,和你的态度,却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