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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伴读,子聪和尚的学生王恂。王恂年纪只有二十多岁,是个儒雅温润的青年,今日仍穿汉式长衫,束发加冠。蒙古人虽入主中原多年,起初也有让汉人剃发结辫的打算,然而并没有推行下去,索性让治下的汉儿、回回、女真、契丹等各依其俗,是以我没有在朝中看到清一色的辫子军。

    王恂为了上课,经真金允准,特地辟了一处学堂,命名为“春坊”,教习王子公主和勋贵子弟。与我一同在学堂听课的还有安童,伴读则有不忽木和先前的土木格儿、完泽等。我们几个学生刚刚分好座次,王恂也在前面讲桌站定,却听宫人通报,四王子那木罕来了。

    不一会儿,就见那个熊孩子抱着书囊不情不愿地进来了。我一见他,惊讶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他肯来读书,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待一细问,才知道上次他和安童争执后,忽必烈训斥他之余,顺势要求他来读书,也好学学礼仪文化,否则,都欺负到自己表哥头上了。

    他这一来,可叫王恂犯难了。安童、不忽木等人好歹是读过几年书的,完泽、土木格儿也是给真金做过伴读的,大家都能认得汉字,说得汉语,读得懂书本。可那木罕汉学基础几乎为零,他连汉语口语还听不大懂呢,更别说认字习字了。

    年轻的先生一时头大,我们几个学生也齐齐盯着那木罕,这货明显是来拉低我们文化课平均分的呀。那木罕被大家围观着,懵懂过后,才渐渐回过味来,知道自己对读书习字一窍不通,还颇有自知之明的红了脸,嘴上却傲娇着:“我……我可以学!”

    安童、不忽木见他那副模样,噗嗤一下笑了,大家商量片刻,还是安童提议:为了迁就那木罕,就让王恂先生用蒙语教课,先不讲经义,改讲历史典故,课余之际,再让那木罕恶补汉字汉语这一关。

    其实我也求之不得,讲故事毕竟比讲四书五经有趣多了。就同我看百家讲坛宁愿听易中天品三国,却不愿听于丹讲论语一个道理。干巴巴地讲儒家经典,就像给你灌心灵鸡汤一样,鸡汤味道再好,也得看人家乐不乐意喝呀。

    奈何王恂讲课还是中规中矩,讲的都是历代明君圣主,如何正心修身啦,如何虚心纳谏啦,如何亲贤臣远小人啦,如何兴王道平天下等待,让我这种爱猎奇的小有失望,而那木罕明显喜欢乱世诸侯混战的故事,如三国、魏晋南北朝等等,更是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呵欠。

    谈到历代治乱兴衰等纵向历史大问题时,安童就来了兴致,拉着不忽木和王恂进行高层次的交流。虽然不是很感冒,但秉着求知的精神,我还是打起精神来听。王恂讲史很有针对性,很爱选取少数民族帝王中倾心汉化的那一类,如北魏孝文帝、北周武帝、金章宗等等,并举出反面典型,如北齐高家因鲜卑旧俗深厚而导致贵戚跋扈、贪墨成风、内政不修,而留下亡国遗患等。最后得出中心思想:“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欲为中国之主当行中国之道”。

    课间休息时,王恂便让我们练字,趁机给那木罕补课。之前,在真金的督导下,我练习汉字已有三年,描红描了一年,临摹两年,如今能写出一笔丰润端庄的字了。王恂看了也称赞说“虽是未具风骨,但也颇能看了”。安童练的是柳体,楷书中还带了点行书的味道,劲拔刚健,王恂点评道“气韵根骨皆备,只是略显锋锐了”。他闻言,默默想了一会儿,也低头揣摩了起来。

    轮到那木罕,这货正苦哈哈地拿着毛笔在纸上乱划拉呢。这也难为他了,他连口语都听不懂,更别说写字了。王恂首先纠正了他的握笔姿势,而后教他横竖撇捺点的写法,让他从最基本的笔画开始。

    他只略略听了一耳朵,就沾满了墨,拿笔在纸上纵横起来,一落笔,用笔的法度就忘了,无论横竖撇都是圆滚滚的,很像后世的加粗的黑体字,却还不能做到横平竖直,更别说勾锋一类的技巧了。他写完后,看看自己的字,又看看安童的字,顿时气恼不已,把纸笔掷在一边,赌气要回去。

    我见状,不怀好意地安慰道:“你的字虽然差了些,审美上还是没问题的。”奈何这货听懂了,更加生气,安童只得把我拉开,又来劝解一通,只说“入了门就好,慢慢来不要急”。

    从学堂出来,并未感觉疲累,因为王恂讲的是历史故事,还是相对轻松,倒是那木罕抱着一堆读写作业苦大仇深地回去了。

    回自己住处的时候,恰巧碰上王文统从忽必烈处奏事回来,想到自己正好有专业问题要问他,我便迎了上去。

    王平章老先生虽已六十多岁,但依旧腰直背挺,步伐稳健,行动间自有一股精干之气。我想起前日里他刚刚对窦默等儒臣用了个大招,便知这位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敢轻慢了。对他印象说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厌恶,而且王平章理财确实有两手,是个实干家,这点还是让我很佩服。

    见我过来,他不慌不忙地躬身行礼,我忙叫他免礼,上前问道:“我有一事请教平章大人,还望大人教我。”

    “老臣明白的,必知无不言。”他从容回道。

    “近来额吉让我自己打理位下财赋,不知先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