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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单干。”
通过询问,大家才这知道这个贾黑就是染布鼎鼎有名的贾开成的儿子,贾开成诨名贾苛正,就是吝啬,刻薄的意思。但是贾开成收益好,染出来的颜色黑是黑,红是红,黄是黄。这就叫手艺好,为啥呢,因为其他染匠染出来的黑不是黑,灰不灰白不白的,混混沌沌,乱七八糟。
贾黑家今年粮食分的少,就给生产队干部送了一只鸡子,叫他们开了介绍信,每年交给生产队八十块钱,出来自谋生路了。
众人一听说是贾开成的儿子,心里就愿意在他这儿染布了,纷纷报了名,小跑回家拿布还有棉线去。
贾黑脸上的苦意稍减,拉开架势准备染布,只是他肚子咕噜噜的叫,上一个大队染布,没到晌午就染完了,没有熟人,他也不好意思在人家那儿吃饭。从清早起来,饿到现在。
他想要不等会儿收工钱的时候要个鸡蛋,放在炉子上烤烤顶饥?
陈梅看出了他的窘迫,也听见了他如同打雷一般的腹鸣,回家拿海碗装了一碗剩米饭,盖上菜,再舀了一碗热水送过去。
再回去炉子已经点上火,贾黑那乌黑皲裂的手指正捏着火钳拨弄炉子。突然间见到一碗饭,他不知道怎么开心才好,将手在膝盖上擦擦,感激的双手接过:“谢谢嫂子。”
第34章
别看李家庄小小的二十几户人家,拿出来的东西还真不少,棉线,蚕茧,羊绒线,织好的土布,还有装米的布口袋。
染布的匠人主要是染布赚钱,同时也收一些农家的老土布做副业,就有人直接拿了自家织的布,用来换粮食的。这样的倒卖规模非常小,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范畴,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
李明言眼馋起染匠刚收到手的土布,她手机上的商品也可以适当的扩大规模了,这个土布就很不错,非常的天然,非常的原生态,还是手工制作,肯定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
贾黑搭建成的临时染布作坊,很快就得到了孩子们的青睐,他们一团一团的将炉子围住,观看那米白色的棉布,还有蚕茧是如何变红,变黑,变蓝色的,然后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这些布料很有可能马上就被剪刀和针线再加工,然后穿到他们的身上。
在捞出一匹染成黑蓝色的老土布之后,染匠无所不能的染缸遇到了阻碍。
那一大块雪白的布料如同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坚韧不屈,从水里捞出来之后只沾染了浅浅的黄,可以肯定洗过之后它还会洁白如新。
这是密嫂子家的最后一块布,之前的那些已经完美的染上了密嫂子想要的颜色,大家对贾黑的技术更加信任了。然后看到那块布一直不变色,双方都有些张惶的彼此对望着。
到底怎么回事?
贾黑不死心的把它放进锅里再煮一次,一般染土布的温度在七十五摄氏度左右,他的小指是最灵敏的温度计,一探便知。
炉子旁明明不热,贾黑却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点潮湿——这可以算是他职业生涯的一次事故了。
浸进去再拿出来还是洁白的,贾黑忍不住念叨这也太邪门了。
“是不是你温度不够呀?”
“不可能我染布30多年,这个温度是最适合的。”
说到和自己专业相关的知识,他那黑幽幽又被褶皱占领的脸上满是自信的光彩。
可是这是化纤布啊,染色剂着色,必须在高温高压之下。
“要不你试试把水煮开?”
看着村民们疑惑的目光,再这样下去,他的专业性就要受到怀疑了,贾黑不得不死马当作活马医,往炉子里加了一点木柴。
水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每次捞出观察颜色的时候,那布料的颜色就会更深一点。他赞许的问刚才说话的姑娘:“你怎么想到要煮开水?”
真正的理由当然不能和贾黑说,“我想着你染布一个要求温度,一个要求染料。既然染料能给棉布上色,那只能是温度的问题了。”
贾黑随手撕了一片玉米皮,卷吧卷吧,卷出一支旱烟,用炉子里的火引燃了,放在嘴边慢腾腾的吸了一口,“你说的对,这不是棉布。”
但这是什么布呢?村里的女人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没多大一会儿女人们就去地里上工,临走前将布放在那儿排队,给孩子们照看,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再去地里喊人。
傍晚的时候贾黑的生意终于做完,在陈梅的热情相邀之下,贾黑临时歇息在李家庄。
晚饭照旧李明言操持,她下了一大锅面条,锅里放葱花香油。
闻着香喷喷的,贾辉和李振国夫妻俩在堂屋里叙旧,家里的几个孩子围着贾黑黑的染布炉子转圈,好奇不已,小妹甚至把自己的衣服绊带放进锅里,试图让他的黑裤子染色。
贾黑和陈梅还有李振国都认识,也算缘分。
贾黑的境遇不算好,他家的染坊在高级社成立之前有分红,成立之后就只发工资。
家里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