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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面的早就吃完了,现在整的是全麦馒头。就是小麦磨碎,掺着麸子直接吃。

    她快手打了一个鸡蛋,放盐,搅拌均匀,然后把馒头切成薄片,蘸鸡蛋液煎熟,这样做出来的馍干暄软鲜香,不必就菜就能吃下去。当然以明礼的好胃口,单纯的吃馒头,也能好好的吃完。

    午餐照旧吃米饭,连续几天吃米饭,陈梅都觉得自己家过的生活有些奢侈了,虽然平时一直在编竹子,家里一直有进项,看来得适当的提高一些价钱,让爹娘放心的每天吃上一顿白米饭。

    她做米饭不是用蒸的,而是在大铁锅里填上水和米,直接煮,当米饭被煮的夹生,米汤泛白的时候,再把多余的水撇出来,继续烧直到米饭烧熟。锅底免不了一层焦黄,这就是锅巴了,把米饭盛出来,用锅底里的余温把它焙的焦黄,一点儿水分都没有,撒上一层红糖,美味的红糖锅巴就出炉了。大人小孩都爱吃。

    为了每天吃上一顿白米饭,李明言决定再去窑头镇一趟,她的网店卖起东西来很快,虽然在金子的衬托下,这个竹编的生意小到忽略不计,积少成多嘛。

    肥皂也快用完了,尽管一家人都在省着用,衣服都是用皂角洗了之后,实在有洗不干净的地方,再用肥皂洗的。

    还有小妹的衣服,一个裤子,几乎是从春穿到夏天,好在那布料耐磨,也结实,穿了这么久也就是看着破了点儿。她想起以后的孩子们,衣服多的穿不完,一件衣服一年到头能穿个两三次就算不错了。有人疑惑以前的衣服怎么这么不顶穿,他衣服明明穿了好几年,一点儿破洞都没有,也不想想,他那几年穿的时间还没有人家一年穿的次数多!

    饭做好的时候,一家人下工的下工,放学的放学。明礼烧着火,吃下了一整个馒头,外加一个鸡蛋,还喝了一碗米汤。

    她听到爹娘在外说话。

    “你用肥皂好好洗洗手,玉米种上拌了杀虫药,抓了一天了你不嫌闹的慌?”

    “以前也吃了,没见咋地。”

    “我不管,过来洗。”

    然后就听见水哗啦啦的声音,洗过手的肥皂水也不浪费,被倒在了菜地里。

    吃饭的时候陈梅见又是大米饭,欲言又止,天天大米饭,地主老财也经不住吃,叹了口气,大不了下次她也学孩子大伯娘,回来的早一点,自己掌勺。

    ***

    午饭吃过后,烈日正当头,正是休息时间,这个时间李家庄也没有闲着,坐在自家堂屋里,或者村头的阴凉处,唠嗑顺带忙活着编笸箩。

    陈梅带着李明言也加入了这一项事业。

    “梅婶,这次是谁家编的最多啊?俺家七个了,排的上号不?”

    “你才七个,俺家十来个了!”

    这次说话的是三婶,她身后坐着两个女儿,明兰和明竹腼腆的笑着,以手上熟练的动作迎接大家羡慕的目光。

    或许三婶觉得这种程度的炫耀还不够,又添了一把火:“攒了两个布袋了,再来一个,差不多能给两个妮子一人做一个褂子,染布的来了染上颜色,还没做过衣服哩,也不知道做出来之后是啥样。”

    在场的妇女们都酸的牙疼,自己家怎么就没有拿到这么多呢,那可是五尺布料啊,结实又细活,比老土布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越来陈梅觉得虽然二癞委托自家给帮忙,可是布料也是非常稀罕的东西,虽然不是成匹的。可是沿着缝拆开,也是四四方方一整块布,做什么都做得。所以她就说,一袋子里头,谁家做的活最多,这袋子就归谁。

    李明言这才明白,越来娘是把这东西当做奖励,给其他人了,这样处理也好,省的自家穿了好衣服扎眼。

    说曹操曹操到,女人们正议论着该给新得的布染上什么颜色,染布的匠人就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冒了出来,挑着一个扁担,嘴里吆喝着:“染布染棉线!土布洋布都染!”

    一个面生的汉子摇摇晃晃的走来,面皮黑黝黝的,眼睛像是一口深井,脸上的沟壑能栽死蚊子,走到大家面前,问:“老乡,染布不染?我这便宜的很,没得现钱用粮食也行。”

    这人面生,不是大家常见的染匠,队长媳妇就问他:“你是哪儿的人?以前没来过俺庄上啊?”

    那汉子道:“我是南边贾家沟的,俺爹叫贾开成,卖酱油醋的李酱油是俺爹的老交情了,俺爹去了后,就没往北走过,这是头一回来。”

    陈梅听到后立刻上前仔仔细细的看这汉子的面相:“有点儿印象,你小时候跟着你爹来过的。你家不是开了染坊吗?”那时候她也小,家里要染布了,就请来一个染匠来家里干活儿,请来的就是贾开成,那时候他还没有本钱开染坊。染匠还带来一个小孩子,比她还小,爹还不高兴,嘟囔了好一通,说干活就干活,还来个吃白饭的。

    贾开成一直赔笑,说孩子是来给他帮手的,这才作罢。

    没想到比她还小的人,看起来这么老了。

    小染匠叫贾黑,他的脸仿佛泡了苦汁子,听到染坊连忙摆手:“归大队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