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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还真不是为了挑衅才临时起意的。
“我决定故事思路的时候,”玛丽说,“布莱克伍德还没回到伦敦呢。之前有小报记者分析菲利普·路德是几位退伍警探,我当时没有素材和灵感,就去拜访了两位警探。其中一位鲁道夫·巴顿的探长和他妻子的爱情故事给了我灵感。”
“爱情故事?”
霍尔主编一楞,而后反应了过来:“你不是把这位巴顿探长的爱情故事运用到了故事里吧?”
玛丽得意一笑:“经过他和他夫人同意啦,你放心。”
倒是把什么都想全了!霍尔主编哭笑不得:虽说玛丽·班纳特是一位表面谦逊、言语客气的作者,但不用见她的人,单看她的作品风格就能得出这位女士相当有想法的结论。而有想法的作者是不会动摇自己的创作思路的。
所以霍尔主编在和玛丽沟通时,即便她主动阐述自己的故事,甚至是发来大纲,主编先生也从未置喙过玛丽的核心设计,而是从市场和读者反馈,以及其他方面尽力给予帮助。
“既然你想好了,我就不再问了,”霍尔主编说道,“你好像没料到我会提及这个问题。”
“我确实很意外。”
玛丽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性别不是一个人为善或者为恶的理由,你见识比我多,先生,你应该知道一个人一旦为恶能做到什么地步。福尔摩斯先生曾经说过,他见过的最美丽动人的女士,为了骗取保险金甚至能做出毒杀亲生骨血的事情来。我故事中的女反派可要比虎毒食子的女人有人情味的多。”
“我不会质疑人性,”霍尔主编说,“我担心有人指责你。”
玛丽干笑几声。
是啊,不怪霍尔主编特地点名这件事。在这关头发表这样的故事,确实有点挑衅的意味。一个搞不好,说不定还会引起舆论反扑,让好不容易因为光照会案件变为受害者的“菲利普·路德”——也就是玛丽本人,真的因为自己的性别成为众矢之的。
但指责总是会有的。
“指责我的人不会因为我写了聪明恶毒的女人而指责我,”玛丽平静地说道,“他们指责我,是因为我的存在而指责我。我无法改变自己的性别,也不想因此就示弱。所以随他们指责去吧。”
何况只是写了个迷人又聪明的女性诈骗犯而已!玛丽要真想挑衅公众,不如直接将菲利普·路德的原型之一,英剧《路德》中的反派照搬过来:一位比《连环杀手棋局》中的连环杀人犯爱德蒙更无情、更残忍,彻头彻尾的反社会,美丽又冷酷的女性杀人犯,绝对能把维多利亚时期人们的接受底线狠狠踩在脚下。
当然了,玛丽也就想想,她不会这么做的。创作的动机是表达自我观点,描绘心中的世界,又不是和人对着干。
得到了玛丽这样的回应,霍尔主编自然也就不担心了。
别的不说,在对待舆论的反应上,玛丽·班纳特绝对是让霍尔主编比较省心的作者之一,因为反响不佳或者过于受追捧而影响创作的作者屡见不鲜,主编相信玛丽小姐绝对不在其中。
“除了角色的性别,”玛丽主动问道,“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吗,先生?”
“你的进步很明显。”
霍尔主编丝毫不吝啬赞扬之情:“和《连环杀手棋局》比,你的第三篇故事就已经非常顺畅了,玛丽小姐。而在叙事进步的同时,令人眼前一亮的新奇思路也从未中断。诈骗案年年都有,敢写成《支票佳人》这种程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而天底下也确实只出了弗兰克·阿巴内尔先生一个人呀。
这位著名诈骗犯的故事过于传奇,已然被改变成了无数电影电视剧。真实的弗兰克假借飞行员的名义,不仅名正言顺的无证驾驶飞机,更是伪造美联航支票空手套了不少支票。十九世纪没有航空公司,也不存在着女飞行员,但这个年代的支票,对于来自于未来的玛丽来说,却也是漏洞百出。
玛丽不过是稍稍更改了弗兰克·阿巴内尔先生的精彩履历,就塑造出了一位有着浅金色长发、相貌清纯又得体的年轻寡妇格蕾丝·阿巴内尔女士。
菲利普·路德从法国归来不久,他早些年的同事、现在已经坐在苏格兰高位的局长先生就找上门来,说是有诈骗案想叫他分析一番情况。
在《支票佳人》里,格蕾丝女士的活动范围遍及英美,不是通过飞机,而是通过船只。她用以诈骗的方式也不是冒充什么著名公司的职员,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出门在外的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