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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像攀比自己小孩的人,谁能想到是曾叱咤沙场,让女新族闻风丧胆的“双侠”?
这边还在争执,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闻新雨刚说完规矩,还未宣布开始之时,鹿然已经拿起一支箭扔了过去。他还未看清箭是如何飞射而来,就觉得头顶一凉,并被一股劲力拖拉后退,倒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你若是不好好固定,我可不好投掷哦。”
“原来如此。”颜绥嘴角微扬,眼睛一亮,随手将手中的长箭一掷。
长箭破空,只听“嗖”的一声,闻新雨还未来得及躲避,左边的裤脚被固定在了树干之上。
“别一副你什么都懂的样子,”闻新雨不禁喊了起来,“好好听人说规则!”
“规则这种东西,不就是给人打破的吗?”鹿然不甘示弱地投掷出第二支箭,闻新雨的右边裤脚也被固定在了树干之上,“初一曾说,人最大的悲哀,来源于规矩太多。”
“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流云嘲讽道。
“甚合我意。”颜绥双手各持一支箭,嘴角微扬,他对少女乱出牌的行为并不意外,反而更加兴奋,“只有弱者才强调规则。”
“彼此彼此。”苏初一轻笑,“流云教导得也很出色。”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制止这两人吗?”凌秋白瞧着被数十支长箭描边的少年,心中生出同情。
“谁都不可打断我们的比试。”鹿然一脸凝重,“初一说了,无论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我们都要拼尽全力去将之完成。”
“这句话并非用在此处。”凌秋白揉了揉头,初见时单纯天真的少女,跟在他们楼主身边到底学了些什么?
“没错,”颜绥持着最后一支长箭,认真地看着全身只有一处留有空白的少年,义正言辞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决不能退缩。”
“退缩者乃小狗。”鹿然补充一句,目光也移到了那处空白之处。
闻新雨只觉得下|体一阵发凉,面前的两人如同恶魔一般变得扭曲起来,他想要逃走,但不管是肩膀处、腿脚处,还是头上的头巾,都被钉得牢牢的。
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完蛋了。
他那指望着自己为闻家开枝散叶的姐姐,自己是没脸再见她了。
“生死存亡的是闻家吧!”
随着异口同声的一声怒吼,鹿然和颜绥两人还未扔出长箭,就被人从后面一拳揍倒在地。等回头望向打断他们的不速之客,正是慕容流云与苏初一。
“今日的比试到此即可。”慕容流云别开目光,“阿绥你身为捕快,不可如此对待自己的同僚。”
“给他们面子,就当平局。”苏初一见坡就下,顺手将鹿然拉到一旁,絮絮叨叨,“女孩子不可对男人的重要之处随意出手,此举无异于要其性命。”
“下次我会慎重地出手。”鹿然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慕容先生,”凌秋白朝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已经麻利地将带来的地毯和一些器具摆上,“现在人群散去,旁边正有空地,若是先生不弃,与我等一起赏花可好?”
因鹿然与颜绥比试危险之故,原本走在两丈外的游人又往旁让了两丈,留出了一大块空地。慕容流云看了一眼仍一本正经教导少女的男子,目光马上飘到别处,“那就打扰了。”
苏初一乃讲究之人,喝酒的器具也不曾少带,摆放出来竟有六种,琉璃杯、玉杯、翡翠杯、古藤杯……正巧颜绥爱酒,与他交流饮酒经验,聊得无比投机。
“可要尝尝这兰陵酒?”苏初一给他斟了一杯,晶莹剔透的美酒在玉杯中散发着琥珀光泽,“可是上月才得到的好酒。”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香。”颜绥闻了一口就有些醉了,刚准备喝,却被慕容流云拦下。
“此酒醉人,你喝不了。”他说着,一口将酒饮尽。
纯正甘冽,入口醇厚绵软,熟悉的味道让他生出一种恍惚之感。眼前端着酒杯轻笑的男子与记忆中披盔戴甲的不羁少年重合——
“战胜之后果然要饮一杯兰陵酒。”
那是一段不忍回忆却最为珍惜的时光。当时他们离朝廷很远,离对方很近,肩上所背负的,只有自己那颗不值钱的脑袋。
他们醉卧沙场,快意恩仇。
金戈铁马入梦来,潇潇秋雨几多愁。
十年一剑霜未寒,不似人间白了头。
而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经的故人,也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该死的。
慕容流云将目光移回,明明已经过去十年,那人的脸上却没有岁月留下痕迹,深沉的眼角反倒多了几分味道——年少的青涩狂傲褪去,却又是一种与之相符的温润淡定。
只要见他微微一笑,自己那跳跃的胸膛,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第六章 敬酒
暖阳高升,燕舞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