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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苏初一旁边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墨笔勾勒的眉目清朗沉稳,在听到“阿绥”两个字之后眉头微蹙。
如果说在京东没有人知道慕容流云都会有人相信,但是说没有人知道颜绥,那就像说没人知道每到春节要放假一般可笑。
颜绥十岁时,便以一柄长剑击退大内四大高手,待他再大一些,宫中竟无人是他对手,就连他的师父慕容流云也道“后生可畏,愧不如也”。
他曾跨越七省追捕逍遥数十年的盗圣,也曾在外任时期破解了临安府积攒多年的未结之案,甚至单枪匹马杀入让朝廷困扰多年的最大匪窝并一举将其歼灭……不仅有勇还有谋,被认为是肩负北周未来的少年英雄。
虽然很信任自己找来的人,但凌秋白还是觉得她不会是这个天才剑客的对手。
“楼主……”他正欲说些什么,刚放下酒杯的苏初一却笑了起来,如春风吹拂,花絮四扬,带着无法言说的从容,“流云你爱夸大事实的毛病总是改不了。不过我却能实话告诉你,我们家鹿然虽无虚名在外,但却是不容小觑。”
他在见到她第一眼就知道,凌秋白给他找来的绝非一般人。
北周结社自由,民间也有不少帮派团体成立。作为京东最大的表面合法帮派燕归楼的楼主,苏初一承受着与此名相应的责任——被人暗杀、下毒、寻仇。他的贴身护卫如走马灯般替换,当上一任为他中箭身亡后,他下令不再需要护卫。
但是在这之后的第六日,燕归楼的管事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女孩。
“这位小哥说只要能保你性命,我便能吃上胡饼,是吗?”这是鹿然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清甜,像是在说“只要我听话,就给我糖”一般。
“你能做到吗?”
“虽然更擅长杀人,但是为了胡饼,我可以试着保护你。”少女说这句的时候蓝色的眼睛里还放着光芒,让他都不忍拒绝。
但还是得拒绝,“跟着他去整理库房,你每日也可吃到胡饼。”
“怎么办?”少女皱起眉头,身形却动了起来,如白光闪过,等苏初一看清时,她已一脚将藏在屋顶之人踹了下来,“比起整理库房,我更擅长打架。”
那是苏初一都未察觉的人,而对方却能够在进屋之后立刻知晓,并将其一击击中,这种如野兽般的敏感度、速度和力量,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原来这就是回柔人。
他突然产生了那样的想法。
“只要你肯认输,我便放了你。”颜绥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少女,嘴角含笑像极了反派,饶是与他一起的御林军也不太愿意承认这是他们的上司。
“……”被双手捂住的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颜绥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却并不恼怒,反而笑意更深。
“混蛋!”少女突然猛然用力,被按得死死的脑袋偏转了方向,口中的咒骂变得清晰可闻,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她一口紧紧地咬在了他的手上,像咬住食物的小狗一样仍对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颜绥不知有着那般柔软嘴唇的人怎么会有这么锋利的牙齿,一时疼得放松了警惕,给了鹿然可趁之机——像是不怕疼一般把脑袋当铁球直撞到对方头上。
趁着颜绥后仰的空当,她顺势将他推开,麻溜地站了起来,得意洋洋道:“用嘴我也能教训你。”
跌坐在地上的颜绥看着右手虎口处赫然清晰的几个整齐牙印,半个手掌都像是麻木的一般没了知觉。他轻轻将手凑到嘴边碰了碰,明亮眸子中的光芒更加锐利——果然这丫头有趣得很,他还真想与之过过招。
“等等。”闻新雨眼见再这样下去肯定是没法赏花,赶忙站出来,“今日乃探春之日,岂可因动武而破坏了诸位的赏花兴致。不如派出两人来比试,决定出谁留在此地赏花。诸位意下如何?”
“好。”
“好。”
鹿然与颜绥相视一眼,同声应道。
“输了就得听我的。”
“既是喜庆之日,就避免打杀之事。”闻新雨将从同僚那借来的长箭交给面前两人,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将手中的壶朝众人晃了晃,“两位各持十支长箭,徒手投掷,投中壶中更多者,即为赢,各位意下如何?”
“当然,若是伤到人也非公人所为。”慕容流云虽见鹿然能与颜绥能够打成平手,但也知颜绥只是打闹着好玩。若是认真起来,估计也只有苏初一能够与之一敌。
当然,他更清楚的是,自己的这位徒弟,除了规则,并无其他能够限制他糟糕的性格。
“自然,伤到公人也非良民所为。”苏初一不肯吃一点亏地反驳了回去。
“某人也只能逞口舌之快。”慕容流云瞥了他一眼,他越是气淡神轻,自己就越是来气,“我们家颜绥自十岁起便可百步穿杨。”
“可知何谓人外有人?”苏初一戏谑道,“我们家鹿然可是可徒手拔杨。”
“这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吧。”凌秋白忍了忍抽抽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