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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啊。他试探着挪了两步,厅里的光线暗下来,主子不让掌灯,所有人都在摸黑。
他想喊,又担忧七少爷此刻正在梦里神游,自己这一破锣声,怕惊扰了主子的好梦。这罪过……他的右侧胸口疼了疼,这一刀不会白捱,他知道,他还指望着将来大过时能用来抵一抵,所以,赵言只是伸手试了试七少爷面前的茶碗,又缩回手把自己放墙角。虽然,在别庄,尤其是他受了伤好了后,大部分时间七少爷都让他坐着的,但今日,赵言想站着,因为一坐下,他担心自己会睡过去。
李赞伤了半天心,正把别庄里能喝的全吆喝出来要喝。一边喝一边骂程七小气。
喝到把桌布掀了,碎片一地,七少爷也只是让人把他安顿了,自己把手中奄奄一息地莲叶扔了。
爷,要开饭吗?赵言一手捡着地上的瓷碎怕扎到七少爷一边问。
都下去吃吧。七少爷发话。
赵言领人下去。不一会,他又带了几人,每人托着个盘子。轻轻放下,七少爷抬了抬眼皮,赵言又下去。
无独有偶,厨房做了莲子粥。
常师傅本就是厨艺高手,这个季节什么东西该吃,如何吃,何时吃,他最清楚。
七少爷把粥碗拿过来闻了闻。清香。跟手里的余香一个味儿。
可他不想吃,吃了,怕没了念头。
半个钟后,赵言跑回来,主子桌上的碗筷好好的。他开始担心。踌躇着要不要拿去热热。忽听七少爷开口,别拿走,我吃两口。
吃的,却不是莲子粥。
净手巾,漱口温水,提前备着,在让撤走的那一霎那,七少爷还是揭开盖子,小小的又撮了一口。
赵言端着托盘,想,又便宜了周妈。谁知,屋内又传来一声,留着,谁也不许吃。
嗳?赵言不解,这天气,虽夜里有丝凉了,可这饭,还是搁不住啊。
爷说留,那就留,馊一碗饭,而已。
赵言不知道,等他睡下后,这摸不着心思的七少爷,又悄悄起来,把粥给吃了。
说是,不吃,不吃,可心里痒得,一刻也不行。
平常身体棒得跟初升的太阳一样的七少爷,因为一碗粥,给撂倒了。
李赞知道后,又大闹一场,捧着心窝窝,凄凄然要吃莲子粥。厨房哪还敢做呀。本是讨好主子,结果讨到病了,再做,不是自己盼自己死得太慢?
李赞便觉得厨房之人甚是狗势。他让人捞了几枝莲蓬上来,吃了几颗,仍不觉得解馋,又把那不知哪寻来的帕子搁额上,装起了忧伤样。
赵言看见那帕子就刺眼。他装作不经意走过,抬起大袖挥了挥,帕子果真落地。没等他俯身,李赞又抢他前面捡起了帕子。赵言明白了,这帕子是惹事精。
大夫交代下去,饮食要淡,轻,糯,细。厨房不敢再造次,派了小蕉去送饭,顺便试吃。
李赞狗鼻子,先闻到了味儿。帕子也不盖额了,绕在了指头上。
赵言正计划把那帕子怎么样毁尸灭迹,却瞧见小蕉时不时地也看着。
赵言,七少爷叫得有气无力。
蕉歌正全身心地想着自己的帕子怎么到了这人手上?全然忘记还有个大活人等着她试吃完喂饭呢。
李赞挨个盖子闻嗅。咦,你是谁?他发现一生人。
蕉歌今天洗干净了脸。她不洗,周妈把她摁到了盆里。伺候人洗这么干净干什么?她抗争。那也得看伺候得是谁,周妈容不得她争辩,三五下就把她整水灵了。
谁,我也不洗,小蕉吐噜噜吸了一口水吐周妈脸上。周妈拿围裙抹一把,大掌一用力,向下一压,小脸就进了水,出来变成粉扑扑。
周妈,我恨你一辈子!蕉歌变成小蕉时大喊。
恨吧,恨吧,周妈把托盘上的每个盖子都仔细擦净,你是顶着夜明珠当鸟蛋,不知福深浅。唉,算了,我也命薄,没个闺女。
小蕉望见周妈擦眼泪,立马不闹腾了。
她不记得娘是什么样了,周妈陪她长大的。她讨厌她,可也不希望她哭。
行了,拿来。她要托盘。
病成那样了,还能吃了你不成?周妈又劝。
你要真有那命,我也算有头了。周妈希望将来光环能罩上自己一星半点。
啥命?小蕉问,在这里,我就伺候人的命!
李赞不客气地把每份饭分了一半给自己。
小蕉努努嘴。李赞想起她还没说她是谁,又问一遍。没等赵言,小蕉自己说,新来的。
婚配没有啊?
赵言差点被唾沫呛到。
不曾。
声音倒熟。
那我……
不嫁公子哥。
嗯?李赞一嘴饭顾不上形象。
难伺候,小蕉抿着小嘴,掰着小指。想想,床上那位,又添一句:体弱多病。
哦,李赞咽下饭,觉得有些噎得慌。
赵言想眼神督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