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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城郸梦 作者:酸酸凉凉的梨子
的语言。
隐隐的听到他轻叹了一声:“想不到陇西王的动作这样快”近三年的织毯生意怕是都要受他挟制了。
她伏在马车边缘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似得,游牧人的妻子过来亲切的与她说了几句话,她满是疑问的看向公子,他道:“今夜就宿在此处,你随阿姐住一起”
草原盛夏依是月夜寒凉,她钻进暖和的毡房里,卷着厚厚的毯子蜷缩成虾米的模样,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一夜皆是光怪陆离的梦境,天尽头泛起一丝光亮的时候她被帐外牛羊的叫声扰醒,散乱着一头青丝半坐起来,左右却寻不见自己的衣服,正呆坐着不知所措,女主人提了桶热水进了帐子,麻利的自箱笼中翻出件红色衣袍递与她。烛心摇了摇头,直问自己的衣服哪去了?女主人做了一个洗衣服的动作。
烛心笑了笑接过衣袍,上面缀着繁复的花纹,是牧民的样式。只是翻看了一圈却不知该如何入手穿,女主人看出了她的困扰,手把手的教她穿好衣服,烛心也学着她的发式随手打了两根麻花辫子,梳洗完毕在帐子中转了个圈笑问:“可还看的过眼?”
天际映出金色的云霞,草原上升起的雾气渐渐散开,隐隐留下一层浮荡在空中的平流雾,美的神秘莫测。放牧的老者拉起悠扬的琴声,她采了一捧五颜六色的小花,踏过清晨湿漉漉的草地,小跑到刚出帐子的宣亦跟前,笑道:“公子,你看,草原上的花多好看”
他扫了一眼她的穿着,翘了翘嘴角道:“去把衣服换了,我们该出发了”
“哦”她应了一声,音调中不见了方才的欢快,似是有些失望。
☆、破茧
车马日夜兼行,五日之后方到西梁都城,此次出行不像是会友,更像是有什么极为紧要之事要办。可真到了都城,又放松了一下,由得烛心在早市逛了半天,方下在客栈稍作休整。远离了北黎烛心愈发觉得轻松自在,这还是那个在南宫府怯怯的祈求他的女子吗?她似乎更像一只被厚茧束缚了很久的蛹,终于咬破了蚕丝破茧成蝶。
一路风餐露宿,好容易吃顿正经饭菜,烛心一刻也未曾停下手中的筷子。
宣亦慢悠悠饮了盏茶,问道:“你觉得西梁如何?”
烛心将饭食咽下:“刚入西梁边境时便听说国君已于十几日前薨逝,近些年来皆是太子监国,所以虽是新君继位,国体却未动荡,眼下甚觉民风淳朴,百姓安乐,西梁的皇帝定是个贤明之帝”
他重新添了半盏茶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绪。
烛心不疑有他,而是竖起了耳朵听身后几桌客人闲话。
“宇文公子,听闻您前些日子曾游历到天地的尽头,给我们讲讲这地的尽头是什么样子吧”
只见一个不过十二三的毛孩子被围簇在人群中清清嗓子得意洋洋道:“古语有云:断鳌足以立四极,这天地的尽头嘛,当然是四方支撑天地的擎天之柱,这柱子通体金碧辉煌,柱边是云雾缭绕……”
烛心忍不住嗤笑一声,这店里本是静悄悄的都在侧耳倾听宇文公子讲擎天柱,她这一笑显然激怒他。
宇文小公子拍案而起:“你笑什么?”
烛心回身,忍住笑:“我想问这柱子最后是不是化作了一座仙山,山下还压着个妖怪?”
宇文气急,瞪圆了眼睛:“你既不信,有何根据?”
她单手托腮,把玩着个茶杯盖子:“我若真是拿出根据你也必然不信,你既去过天尽头,我且问你可见过金发碧眼之人?”
宇文大笑:“这女子怕是个傻子,金发碧眼?绝非人类,必是妖孽无疑”
人群之外不乏走南闯北的贾人,有人私语,前些年远走经商,在海外真真国确实见过许多这样的人,以这孩子的年岁怕西梁尽头都没去过吧。
周围渐起哄笑声,宇文小公子气急拿起酒杯直冲烛心的面门扔了过来,酒杯还未到烛心眼前已被宣亦打落在地上。
毛孩子看到一旁气定神闲品茶的白衣男子,自知不能吃眼前亏,恨恨留下一句:有胆别走。
店家老板慌张道:“这满座食客皆知他是杜撰,不过是为了吹捧于他,故作无知,你们何苦惹这国舅老爷?”
这皇城脚下的人果真不好惹,天上落在帝都一个石头,砸中十个人能有九个都是皇亲国戚”
烛心抬眼看向宣亦,他悠悠道:“现在慌了?”
看到他还有心品茶,烛心悬着的心静了下来,拿起筷子接着吃饭:“有公子在,我不怕”
宣亦道:“他新君继位,立的是贤明的威望,绝不会为虎作伥,只是”
“是什么?烛心疑问
他接道:“只是你似乎并不认同天柱之说”
烛心知他转了话题,也不多问:“天地宽广无边无尽,何来天柱?”
他依旧道:“既有天圆地方之说,怎会无边界”
烛心差点被饭噎住:“天之浩渺无形无状,地如明珠,绕上一圈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