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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 作者:yushuwen

    不知道……大爷我是水(谁)吗?”

    “滚开!”

    邵昕棠皱着眉头飞快套上衣服,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还没等他伸手开门,木门就被从外面大力拍开。一个留着八字胡,胖的五官都要找不到的五十来岁的的男人冲了进来。

    男人穿着墨绿色的日本和服,踩着一双木屐,脚趾缝间隙非常大。此人正是在东北三省都跋扈惯了的山口秀田。此时邵昕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美人,美人……”山口秀田乍一看到邵昕棠,就笑眯眯了眼。从头到脚打量邵昕棠的全身,那眼神岂是猥琐赤/裸能形容的!

    邵昕棠刚刚卸了妆,一张小脸儿水嫩嫩的五官精致漂亮,说是中国古代的瓷器娃娃一点都不亏。

    “他们果然没骗我,真是美人儿啊……”

    山口秀田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邵昕棠,语气轻浮的说:“小美人儿,跟大爷……我走吧,今晚一定让你爽……”

    邵昕棠心里厌恶至极,没想到自己能遇上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使了个眼神给外面的小伙计,让他去前面叫人,自己想着怎么拖延时间。

    “这位先生您是?”邵昕棠用标准的日语冲山口秀田说道。

    邵昕棠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什么高科学技术、商业政治一样不会,却因为多年全世界飞去唱戏,语言少说也会个七八种,其中能流利交流的就有日语。

    此时他一说话,不仅山口秀田,就连他身后跟着的两个日本跟班,都是一脸惊诧的样子。

    第24章:被狗咬

    邵昕棠想着拖延时间,等到沈财田来。结果沈财田是匆匆赶到了,只是又被匆匆赶了出去。

    山口秀田用自己国家的语言指着沈财田的鼻子大声的骂着,他身后的两个日本武士长得非常雄壮,像两座小山一样面无表情的伫立在山口秀田的身后,腰间别着的长剑已经抽出了半截,露出雪亮的剑锋。就等着谁不自量力的冲上来一剑解决掉。

    邵昕棠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听山口秀田的意思,他还是于战南的哥们,他想要的人,于战南不敢不给。

    邵昕棠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知道自己现在的形势很危急。那个日本佬已经不耐烦跟他扯皮了,转头对他说:“小美人儿,既然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神圣语言你说的这么动听,还是留着等会儿到床上一一叫给我听吧!”

    眼看着红墨的七八个男人女人站在那里不敢动,恐惧的看着才三个日本猪,邵昕棠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然后在山口秀田的咸猪手伸过来要抓他时,狠狠的甩上木门,动作利落的插/上岌岌可危的脆弱木叉,四处都没有可以移动的重物,邵昕棠就自己狠狠顶在木门上。

    门外传来山口秀田的叫骂,刚才邵昕棠那一下显然伤到他的手了。

    邵昕棠无动于衷的顶着门,心想挺过一时是一时,也许现在已经有人去通知于战南了。也许于战南心情好,外加占有欲极强,就派人来救自己了呢!邵昕棠虽然不断安慰自己,但其实心底对于战南并不抱又太大的希望的。说到底他是不信他,不信一个强行强迫自己的人会真的对自己好,不信他那样位高权重的人会有一丝真心……

    很快,背后狠狠顶着的脆弱的门板就传来巨大的冲力。只这一下,邵昕棠就差点被拍飞了。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用脚顶着地面,又是一下比刚才更强大的冲力……

    邵昕棠在这一下刚刚结束,就飞快闪到了远离门的位置,在杂乱无章的化妆桌上找到一把削眉笔的小刀,刚藏到衣袖里,就听见一声巨响夹杂着一声惨叫……撞门的高壮的日本武士和门板一起飞了进来,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比那扇门还要凄惨狼狈。

    邵昕棠冷笑着看着山口秀田和另一个武士慌乱的把人扶起来,骂骂咧咧的向邵昕棠走来。

    这次他们对他可不客气了,两个武士七手八脚的把拐着他就往外走。邵昕棠被他们架在中间,像只小鸡一样无助,被扭到背后的胳膊钻心的疼。

    很快就被塞到了一辆车上,临上车前邵昕棠朝沈财田那边看了一眼。沈财田一脸担忧,却也用眼神示意他放心,已经去派人去找于战南了。

    受伤的武士坐在副驾驶上,另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满脸横肉的家伙和山口秀田一左一右坐在后座邵昕棠的两边。车子不大,而且有两个格外肥壮的雄性,可想而知车里的拥挤情况。

    山口秀田右手刚才被门拍了一下,恰巧拐到了骨头,此时已经有些用臃肿。他抱着自己手上的手腕,骂骂咧咧的,却心有余力不足,动惮不得邵昕棠。

    可是即使这样,山口秀田身上的汗臭味儿和烧烟泡的味道还是不可避免的钻进邵昕棠的口鼻中。此时邵昕棠却连皱眉表示厌恶的时间都没有,他一心担忧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乞求于战南即使看在自己玩过的人别人碰不得的心里,也千万要来啊!

    当邵昕棠被强拖进那幢黑洞洞,虚浮华丽的郊外小别墅时,他的心都沉到底了,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过自己白斩鸡一样的身材,只需人家一只手,他就丝毫动惮不得,任其摆布。

    当被按在床上时,邵昕棠已经不对于战南抱有丝毫希望了。他想,于战南即使来,恐怕也晚了,自己已经被这两个禽兽弄死了。

    虽然说心态好点的男人,被□可以当做是被狗咬了。但那也仅限于是被中国狗,让这个日本狗咬一口,邵昕棠即使不死也是要得狂犬病的。

    拉拉扯扯的进了最近的卧室,宅子里的其他人丝毫没有惊讶的变现。甚至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夜寒露深的时候还是一脸超级厚重的妆容的少妇,在看到他们时放肆的吃吃笑起来,说:“老爷这是又强抢良民了呢!”

    被山口秀田操着日本语骂了几句,也丝毫不在意,还是嘲笑的样子。

    走廊传来一串脚步声,隔着门板一个焦急换乱的声音传来:“老爷,老爷,不好了……”

    外面的人话没说完,山口秀田就大吼一声:“滚!”

    然后一脸猥琐的嬉笑着朝按着邵昕棠的两个日本武士说:“等我玩完了,也让你们爽一爽,这男人的妙处可不是女人比不上的,尤其是这样的秒人儿,更是难得一见……”

    邵昕棠已经放弃了挣扎,知道自己恐怕是逃不过去这一关了,低垂着的眼睫遮住眼底狠戾的精光,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又胆小的样子,声音轻颤着说:“请……大人轻些……”

    山口秀田低头,就看到邵昕棠削尖的下巴小巧可爱,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黑得像是两颗上好的琥珀,心思一瞬就被吸引了去,心想这样一个尤物,自己这辈子即使过尽千帆、阅女无数也是没见过的。又见他和刚刚大不同的温顺摸样,对他的上道更是满意之极,笑着用好的那一只手去摸摸邵昕棠比鸡蛋清还要嫩滑的脸蛋儿,也就放松了不少,不想刚刚那样警惕。

    邵昕棠强忍着恶心,把脸往山口秀田那只咸猪手里凑了凑,说:“让我伺候大人吧……”样子说不出的魅惑勾人。

    山口秀田眯着眼睛命令两边的武士放开他。邵昕棠顺势蹲在他的脚下,作势要给他解裤子。

    耳边传来的笑声非常令人作呕,他们用日语说着:“小美人儿真是着急……”

    邵昕棠的手悄悄的伸进袖口,一抹亮光闪过,有东西狠狠地扎向还张着大嘴乐的山口秀田的下/体……

    就在这时,沉重的木门一声巨响,内锁已经被几枪从外面打烂……

    第25章:获救

    于战南在冲进门时,听到的是一声响彻夜空的嚎叫。

    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声音,于战南没像众人一样慌了神。他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大步走了进去,看到了让他放心的一幕。

    肥得像只猪似的山口秀田捂着下/体在地上翻滚,总是跟在他身边的两个日本武士,其中一个还挂了彩,脸上像是在哪里磕青了,两人俱是一脸惨白的看着地上的山口秀田,要去扶他起来。

    一把细长的小刀光亮而鲜红……握在一直纤细白皙的手掌中。

    邵昕棠衣衫不整,却也只是露出领口秀白的脖颈,大体看上去还是完好的。于战南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松了口气……

    整栋别墅的人都被山口秀田不要钱的哀嚎声吵了起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挤在门口,想要进来看个究竟,被于战南的带来的兵用枪指着拦在外面。

    其中有一个身穿透明薄纱v领睡衣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随意披散着一头长发,灯光下隐约可见她胸前两颗成熟的桃子。她就这样衣着暴露的站在十几个端着枪站得笔直的士兵面前,搔首弄姿的说:“呦,怎么来了这么多端枪的,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呢?”

    闫亮急着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也随于战南进了屋子。

    此女正是山口秀田的五姨太,平日最好搔首弄姿勾引男人,此时见其中最俊俏的两个看着像是大人物的男人进了屋子,自己被隔在外面,不甘的冲拦在门口的士兵嚷嚷道:“这是我的家,你让我进去,我要看看我们家老爷……”

    话还没说完,就听里面一个非常具有磁性的暗哑声音,不怒而威的说道:“谁再啰嗦,开枪直接毙了。”

    当着五姨太的士兵适时地“吭”的一声,把枪上了膛。吓得五姨太花容失色的往回退。跟在她后面的人也就没再敢靠前。山口秀田的屋子被于战南的兵围成了一个半圆,枪口对着外面。

    山口秀田哀嚎中听到了于战南的声音,挣扎着张开眼睛去看,果然看到他的金主家靠山。便大嘴一张,拍开身边武士的手,就要爬着向于战南的方向去。撕心裂肺的喊道:“于老弟呀,你可来了……”

    于战南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山口秀田向自己艰难的爬来,一张棱角深刻的俊脸没有一丝表情。

    山口秀田终于爬到了于战南的脚边,伸手抱着他的裤腿,神情凄惨、语气狠厉的说:“于老弟,你要替为兄报仇啊,就是那个小□,他要给我绝后啊……”

    于战南静静的听,姿势优雅的慢慢蹲下身子,顺着他的手看向角落里的邵昕棠,表情认真的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山口秀田:“你说的是他?”

    “是,是,就是那个小□……”

    山口秀田的话还没说完。于战南本来平静的脸倏然猛的变了,横眉立目,眼神中尽是萧杀。他捏着山口秀田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山口老狗,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胆敢动我的人!”

    山口秀田张大着嘴巴,一双绿豆眼瞪得圆圆的,像是听不懂于战南在说什么。

    “我供着你吃,供着你花,供着你养小老婆,这都行。容得你在我的地头放肆,也是给你那个侄子山口封宫的面子。但如果想动我的人,就是山口封宫,我也不会放过他!”

    于战南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拿出那把小巧精悍,却杀伤力极强的沙漠之鹰。黑洞洞的枪口直接触在山口秀田的脑门上。

    此刻的山口秀田已经忘了尖叫,忘了疼痛。脑门中中央的冰冷而坚硬的触感让他汗如雨下,连呼吸都忘记了。

    于战南举着枪口足足有一分钟长的时间,屋子里静谧的像是没有活着的物体。知道山口秀田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于战南才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枪,冲着呆愣着的那两个武士说:“告诉山口,算他命大,今日有人替我出了这一刀。但如果有下一次,我于战南说话算话,就是追到日本,我也定叫你死无全尸!”

    待十几人的卫兵浩浩荡荡撤出了别墅。山口秀田的姬妾和一干下人才冲了来,看到山口秀田肥大的身体晕死在地上,下身处一滩血迹,女人们都尖叫起来。

    这个夜晚,山口秀田的别墅里注定不平静,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里里外外全是人,山口被家庭医生检查完又送去了国民医院。

    邵昕棠坐在于战南的车里,眼睛盯着窗外暗沉的夜色,腰背挺直,大半张脸都在隐在黑暗的阴影中,只余削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双手缩在沾了灰尘的宽大衣袖中,纯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衬得肌肤胜雪白。

    从始至终,邵昕棠有问必答,多余的话一句没有,清俊的小脸儿上面无表情。

    于战南盯着他看了很久,等着他圈养的小宠物扑到他怀里哭泣撒娇,可是他失望了。他眸色深沉的想,这哪里还是第一次见面低眉顺眼,像只猫儿般任他揉搓的小戏子,越是相处,越是发现邵昕棠和自己想象中的那类浅薄怯懦、贪得无厌的人勾不上边。他无时无刻不是从容的,哪怕那一丝害怕柔顺也不像是出于真心。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于战南愈加迷惑,也愈加心动……

    于战南叹了一口气,隔着衣布把手放在邵昕棠的手上,收拢手心……

    “你太冲动了。”于战南的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于战南感觉自己掌心冰凉的手轻颤了一下。邵昕棠扭过头看他,脸色微变,然后慢慢的垂下眼眸,声音轻而冰冷的说:“我不知道他是你罩着的人……”

    “说什么呢!”于战南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在责怪他,不禁提高了音量:“我不是怪你,他敢这样做,你杀他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不够解恨的。只是你知道今天如果我没感到,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我怕是再看不到你了……”

    于战南说到这里,握着邵昕棠的手变得收紧,仿佛还在后怕。

    第26章:留宿

    邵昕棠诧异的抬起头,水润过似的眼眸中的光彩让于战南的心砰砰直跳……

    这辆车中只有他们两个外加隐形人似的司机。车子一直在夜幕中行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邵昕棠轻声很认真的说:“谢谢。”

    “谢什么?”于战南正握着他的手把玩,不明白的问道。

    “谢你来救我。”

    邵昕棠说完,于战南把脸转向他,俊脸上柔和的线条变得僵硬,他说:“你以为我不会去?”

    邵昕棠看出了他的怒气。这一刻他却没有了一个身为人家小情人的自觉,不想撒谎去哄这个刚刚救了自己的男人,于是:“……”

    于战南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盯着邵昕棠,仿佛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但邵昕棠打定了主意缄默,就一直不开口。

    最终,就在车驶进司令府的时候,于战南声音挫败的说了句:“算了!”

    “日久见人心,我怎样对你,你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天晚上邵昕棠留宿司令府。于战南让手下去医院打探山口秀田的伤势。

    手下回来只说了两个字:“废了。”

    邵昕棠就在旁边。于战南沉默了几秒钟,又吩咐安插几个人在山口秀田身边,然后转过头对邵昕棠说:“这几天你先留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知道于战南是好意,怕是山口秀田突然遭此大变,会不顾一切的报复,也就没有异议的点点头。

    邵昕棠这几日整天呆在司令府,也不像是之前受了伤。身体好好的他不可能总是呆在屋子里,就寻思着在偌大的庭院里逛。

    临逛前,他特意跑到于家老管家祖伯那里问,哪里是禁忌去。问得祖伯一张菊花脸上满是疑惑。

    “呃,就是司令其他的……那个们住哪?”邵昕棠费力的跟八十多岁的老总管沟通着。

    祖伯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弄明白邵昕棠到底在问他什么,然后堆着笑回答:“司令夫人福薄,在小少爷出生时就去了。司令这些年忙得很,也一直没再娶。小少爷春末时被接到了上海他二姨家做客,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呃,那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啊……”这时祖伯又是一副人精的样子,自以为看破了邵昕棠的心思,以为他在打探于战南身边的情况,笑的很隐晦的说:“司令府可没有别人了,邵昕棠你是这些年唯一一个住进来的……”

    邵昕棠一脸黑线的听他说完,僵硬的跟祖伯告辞,决定再也不跟这个心思不单纯的老人聊天了……

    没养在家里,不会养在外面吗?就他所知,于战南看到自己那精虫上脑的色急鬼摸样,养个十个八个才是……

    ……这关他什么事儿!邵昕棠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快步朝后面的花园走去……

    相对于邵昕棠在司令府难得清闲,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惬意生活。山口秀田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在第二天醒来时,山口秀田第一件事儿就是问他自己怎么样了。然而,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回答他,都静悄悄的像个木头一样杵在一边,眼睛里的同情显而易见。

    最后,还是五姨太吴春秀开得这个口。她说:“老爷,你……你那儿不行了……”

    “巴嘎雅路!”

    被山口秀田抄起床头的一个大花瓶就砸了过去,幸亏她闪得快,要不然就要头破血流了。

    山口秀田先是又命令又哀求的,让医生无论如何也要治好他。在医生都表示回天乏术时,他打伤了两个男医生一个女医生后,又要求调来日本最好的医生……

    当这一切都不管用,他康复已经无望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有钱有权就能办到的。比如他让邵昕棠一刀下去,再也不能享受男人女人温软的身子,在也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派出去抓邵昕棠的回来复命,说邵昕棠已经被于战南严密保护起来时,山口秀田简直要疯了,他恨得牙齿都要咬断了,心里立志一定要让于战南和邵昕棠那个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道歉求饶……

    然而他心中的恨并不能幻化成实质的力量,就连他能被天皇派来这里任职,也是他侄子山口封宫的面子大。

    以前无论他做什么,于战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供他大笔的花销。这样舒坦的日子即使是在日本他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但就是这样安逸妄为的日子,让他以为于战南这样的军阀头目是怕他的,不敢跟他作对,所以才百般谦让。而如今突然被于战南这样对待,又被于战南的人如同幽禁般看了起来,他的气愤是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但这也让他意识到了他所处的地位,他在于战南面前一点儿优势也没有,根本没有资本跟于战南抗争。

    于是,他不得已的去让人拨通了山口封宫的电话。

    电话是山口封宫家的助理接的,他说:“山口大人,封宫君正在开会……”

    山口秀田让他转告封宫给自己回电话。结果这个电话一等就是两天也没有音讯。山口秀田只好又厚着脸皮自己打。

    结果辗转反侧,他拨了无数通电话通电话,才在第五天好不容易听到了封宫的声音。

    山口封宫浑厚刻板的声音从那话那边传来,严厉的仿佛他才是山口秀田的长辈:“山口中校,不是说过再也不要给我打电话的吗?”

    山口秀田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冒冷汗,下身的伤处更疼了。他硬着头皮,添油加醋的讲了于战南和邵昕棠的“恶行”,绘声绘色的扯到他们怎么怎么不尊重大日本帝国和山口封宫,足足说了四五分钟。然后他听见一向是他靠山的山口封宫冰冷的说:“不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早告诉过你到了哪里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你这是自找苦吃,怨不得谁。”

    山口秀田还想哭诉,就听封宫又说道:“山口中校,如果你真的在那边待不了,我就把你调回国内。”

    “不,不!”

    山口秀田吓得脸色发白,最终也没有得到山口封宫的同情。

    第27章:西瓜头小正太

    “闫叔,你不知道上海有多好玩,比我们这儿简直大多了,每天晚上街上的霓虹灯照得比白天还亮,他们……”

    黑色宾利走走停停的行驶在人群拥挤马路上,于一博坐在副驾驶上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儿,表情夸张的描述着他假期在上海的所见所闻。

    “二姨每天带我去不同的地方玩儿,吃很多味道奇怪的东西……”

    去接上海亲自接他回来的孙德全坐在后面笑看着小孩儿,在下车时帮他把小西装抚平,发现小孩儿的小肚子的鼓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说:“看来小少爷在那儿住得是真舒坦,都比以前有肉了。”

    于一博听了,撅起小嘴儿,说:“我要减肥!”

    “减什么肥,胖点儿才好。”闫亮指挥跟在后面装东西的车先进去,自己下车走过来说着。

    “二姨她们每天都嚷嚷着说减肥,我才不要胖!”于一博才八岁,口齿却是异常伶俐,一双跟于战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一看就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那是小姐们和富太太,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壮点儿好。”闫亮忍不住伸手揉揉小孩儿柔软的发顶。

    于一博黑亮的眼珠子滚动了一圈,像个小机灵鬼似的说:“骗人!那全叔的大肚子怎么这么丑,还是闫叔好看!”

    勉强蹲下身下给小孩儿系鞋带的孙德全手一僵,眼角抽搐,默默抬起头看了一眼望天的闫亮,然后声音无限轻柔的对不知死活的小孩儿说:“全叔忘了,司令吩咐以后小少爷的仪表要自己打理的,鞋带儿得自己系……”

    小孩儿看着孙德全慢慢站起身来,还慈爱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哭丧着脸说:“全叔我错了,你帮我系吧,不然爸爸会军法处置我的。”

    可怜的于一博小朋友不会系鞋带……

    孙德全同情的看着扒着他裤脚的小孩儿,为难且坚决的摇摇头:“对不起了,小少爷……”

    于是,当于一博拖着系成死扣的光亮小皮鞋走进他父亲书房的时候,果然后果不是很好……

    于一博今年才八岁,长得跟他老爹很像,但是小正太的可爱程度绝对不是他老爹可以比拟的。

    于战南平时对他非常严厉,狠戾程度简直不像是一个父亲。小孩儿正是调皮捣蛋外加多动症的年纪,一离开他父亲眼皮就跟重获自由的小雄鹰,到处撒欢。但只要一见于战南,他又乖觉的像只小猫儿,连自由喘气都不敢……

    所以今天在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久违的父亲的浑厚的声音时,于一博的小心肝儿都颤抖了……

    他抚了抚把整个小脑袋瓜都扣住的黑色西洋小礼帽,咬了咬牙踏了进去。

    “父亲,我回来了。”于一博强自镇定才让声调变平稳。

    “嗯……”于战南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一眼两个多月未见的儿子。

    长高了点儿,也黑了……于战南心里想着,皱着眉头问:“怎么还戴着帽子,谁教你的!”

    于一博吓得小身板一颤,可怜兮兮的说:“临走时二姨让人给我剪了个那边流行着的最新发型,我怕父亲不喜欢……”

    “摘了!”

    小孩儿闭着眼睛绝望的拽下西洋小帽,露出之余发顶一圈黑色头发的光溜溜的小脑袋。

    于战南看着他的流行新发型,眉头越皱越深:“成什么样子,明天就去给我都剃了。”

    啊!他的他的新发型,他的最爱……

    于一博无一例外的,抽抽着小脸儿从于战南的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旁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只像个小大人儿似的摆摆手,直奔自己的卧房。

    回到卧房,他抱着镜子看着自己帅气的发型,只觉得越看越可爱,小男子汉忍不住泪湿了双眼。

    呜呜呜,他不想变成秃头……

    当下午于一博被祖伯叫去吃饭的时候,还在暗自垂泪。

    他心不在焉的走进吃饭的大厅,看到一个大瓷盘里被煮得红彤彤的,张牙舞爪的大海蟹时,惊恐的叫了出来:“祖伯,祖伯,饭桌上怎么有这个,父亲不是不吃的吗?”

    祖伯从指挥下人摆放餐盘中回过神来,看到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少爷时,有些愧疚的说:“这不是司令吃的,小少爷。今晚晚饭还有别人……”

    于一博小时候有一次玩闹时,被堂哥们扔进过浅水海里,正赶上涨潮,海滩上都是足有他头大的黑色的海蟹,在海里狠狠的钳住小孩儿细嫩的大腿内侧,疼得他往死了哭号。被救上来时猛然看到那么大个头的黑色的、有着巨钳的硬壳怪物,吓得小孩儿差点昏死过去。然后巨蟹又不肯松口,堂哥们也急了,足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拿下那只巨蟹,白嫩的小肉腿留了很多血,于一博都哭得要没气了……

    从此味道鲜美的螃蟹就成于一博的梦魇,只要看到就吓得不行,更逞论是吃呢!

    他害怕螃蟹这件事儿他严厉的老爹自然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以他的性格还不硬逼着小孩儿不怕为止。

    祖伯和下人也都疼他,帮着瞒着于战南。幸亏于战南也不喜欢这海里之物,所以司令府的饭桌上常年也看不到这个。

    可是,如今……

    “祖伯,我肚子疼,今晚不吃了,你帮我告诉父亲……”于一博捂着肚子,脸色到真是很惨白。

    “这……小少爷,你回来的第一顿饭,司令还特别吩咐做了你爱吃的豆豉鲮鱼……”祖伯一脸为难,也心疼他,说:“等会儿吃饭时我让人把它摆到离你最远的地方,没事儿的……”

    于一博抱着肚子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盘张牙舞爪的螃蟹,犹豫了很久才说:“……那好吧。”

    “是家里来客人了吗?”于一博问老管家。

    “这……”祖伯为难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避开小孩儿清亮的眼睛:“……算是吧!”

    第28章:吵架

    眼看着要入秋了,树叶还没黄透,就已经有丝丝凉意了。邵昕棠搂着蚕丝被舒舒服服的在二楼卧室睡了个午觉。确切的说这个午觉是从中午延续到傍晚……

    邵昕棠是被饿醒的,他睡眼惺忪的捂着空瘪的肚子去开门,门口已经站着仆人等着带他去吃饭。

    走廊的过堂风一吹,顿时觉得无限清爽。邵昕棠伸了个懒腰,精神振奋的朝饭厅走去。

    装饰得富丽堂皇,欧式风格的饭厅都要比普通人家住宅大几倍。邵昕棠进去时,人都已经做好了。条形的桌子两边坐了闫亮和孙德全,于战南坐在首位,他右手边的位置空着,左手边坐了一个浓眉大眼,剃着西瓜头的小正太。

    邵昕棠看着跟于战南非常神似又非常可爱的小孩儿,漂亮的眉毛一挑,径直走向于战南右手边的空位置坐下,就听于战南说:“睡了一下午,你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孙德全和闫亮听了不动声色的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又默契的移开。那一瞬间两人眼神中诉说的分明是一样的,明明是你不让人去叫,为此大家对着满桌诱人的饭菜干巴巴的坐了半个小时好不好!

    小孩儿脊背挺直,一动不动。姿势标准得如同个上流社会小绅士,只有那微微睁大的双眼泄露了他的好奇。让他们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客人居然穿着睡衣,还是在他家睡的……

    而且……这个哥哥好漂亮……他以后也要这么漂亮了啦……

    邵昕棠没去理会于战南,对盯着自己看的于一博说:“小帅哥叫什么名字?”

    直到孙德全在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于一博才反应过来漂亮哥哥在跟他说话,声音也好好听哦!他痴痴地回答:“哥哥,我叫于一博。”

    于一博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突然静了,就连夹菜是筷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都没有了。半晌,他才听他父亲沉声说道:“叫叔叔!”

    明明是哥哥!但是于一博可不敢顶撞他权威的父亲,内心委屈着乖乖叫了声:“叔叔。”

    邵昕棠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笑意,说:“一博吗?头型好酷,在哪儿弄得,我带我儿子也去弄一个。”

    于战南抬头看他:“酷?”。

    邵昕棠:“呃,就是好看的意思。”

    呜呜呜,漂亮叔叔也说自己的发型好看呢,可是明天他就要变成丑丑的小和尚了……于一博小小的心脏抽搐着,非常惋惜的告诉邵昕棠,希望他现在多看看,明天就没有了:“明天就剃成小光头了。”

    “为什么,这么好看?”邵昕棠以为小孩儿自己想法奇特,完全没有想到是在大人的威逼下,还劝小孩儿:“,怎么会想要剃小光头,这样很好嘛!”说着,他还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转头向于战南征求了一下意见:“是不是这样好看?”

    于战南本想说快吃饭吧,看着邵昕棠执着的眼神,不得不回头细细打量自己西瓜头的儿子,过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还行。”然后不耐烦的对邵昕棠说:“你到底吃不吃?”

    邵昕棠才不理他,跟小孩儿得意的点了一下头,好像在说“看,你爹也这样认为!”

    小孩儿懵懵懂懂的样子,明明下午是父亲还说……

    一只翘着红色大钳子的大海蟹被夹到于一博的碗里,小孩儿看着突然出现的“怪物”,吓得“啊”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于战南眼神如刀的扫向自己一惊一乍的儿子。

    祖伯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不得不站出来为小孩儿说话:“呃,少爷是哪里不舒服吗?”

    于战南蹙眉看着他,于一博很快就反应过来,捂着肚子,那小脸儿苍白的倒不像是装的:“我,我肚子疼。”

    于战南有些狐疑,但到底是关心儿子重要,让祖伯去叫家庭医生,亲自把小孩儿送进屋里。倒是邵昕棠看得真切,开始好好的,怎么自己一给他夹完东西,就肚子疼了,还有刚刚祖伯垂着头不跟于战南对视的样子。难道,小孩儿害怕螃蟹?

    邵昕棠顿时觉得于一博更可爱了,比他的司令老爸可爱多了。

    美滋滋的啃着下午刚从海边运来的鲜嫩的蟹肉,邵昕棠也不担心小孩儿的装病。

    一晃邵昕棠已经在司令府住了六七天了,每天无所事事,只是吃喝拉撒,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而且每天看着于一博顶着个可爱的西瓜头四处乱跳,他也格外想念小健安。

    虽然嘱托过班主善待他,旁的人现在也不敢欺负他。但那孩子是个死心眼儿,只要邵昕棠不在几天,他就能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儿肉都折腾没了。

    于是这天下午,邵昕棠就问于战南:“那个日本人的事儿弄完没,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这几天于战南从外面回来就能见到邵昕棠,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腻烦,心里还有些期待有些欣喜。此时见他这样急着回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憋着气说:“怎么,在这儿住得不好?”

    邵昕棠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好是好,但总归要回家……”

    “一个破戏班子,你当成家?”于战南不屑的说。

    邵昕棠看不惯他那副样子,自己上辈子就是靠戏剧吃饭的,也是戏剧给他一切。所以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诋毁他的职业,而且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显然也没有最初那么怕于战南了。于是冷下小脸儿说道:“再破也是家,没听说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再说,我就是喜欢唱戏。唱戏怎么了,没偷没抢没违法,也是凭自己本事过活。”

    于战南嘴巴张开又闭上,想说什么,也没有把嘴里伤人的话说出来,只是咬着牙道:“你爱唱就唱,爱把哪儿当家就去哪儿!”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谈话的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当天下午邵昕棠就让闫亮送他回了红墨,期间和于战南两人都没碰过面。

    第29章:回家

    还没走进院子,小健安就像是小黑豹一样冲了出来。果然如邵昕棠所料,前些日子好吃好喝好心情养的那些肉都掉没了,脸颊都瘦的凹进去了。看到邵昕棠只会站得远远地,激动但轻声的喊一声:“干爹……”

    邵昕棠把他拽过来,在他的大脑袋上比比划划一阵子,实在觉得于一博的小西瓜头放在他脑袋上不会好看,就放弃了。

    其实倒不是聂健安长得丑,相反他还很好看,五官周正,眼睛明亮而且又圆又大,只是脑袋比别的孩子看起来稍微大一小圈,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笨笨的。又是长手长脚,个头在邵昕棠来之后迅速的窜了起来。邵昕棠估计他再长长,就会是女孩子们喜欢的非常男人味儿的那一型了。

    邵昕棠也不知道于战南用了什么方法,使山口秀田彻底消停了。这还是闫亮送他回去时告诉他的,让他不用害怕。

    其实山口秀田的事儿早就处理完了,邵昕棠不明白于战南为什么一直不说。弄得两人最后不欢而散。不过也好,以于战南的脾气,估计至少一段时间内不会找他了,他乐得自在。

    两人吵架,闫亮可是没忘了于战南的吩咐,开车带邵昕棠去了市里最富贵人才去的那条街,后面跟着两个两个孔武有力的手下,一副要让邵昕棠把整条街都搬回去的感觉。

    邵昕棠坐在车里意兴阑珊的瞥了一眼醒目的商店门脸,懒懒的对闫亮说:“直接回红墨吧,我没什么要买的。”

    闫亮不解的看了他一会儿,说:“真的没什么吗?这里卖什么的都有。”

    邵昕棠从车窗里随意的拜拜手,示意闫亮真的不用了。如果于战南同意,他倒是真的想买几根金条!

    邵昕棠不下车,闫亮为难的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无奈的也回到车上。就听邵昕棠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于战南以前每个情人都这样随随便便买点东西打发的吗?”

    闫亮假装没听到他连名带姓的直呼自己上司的大名,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这样身份的人被派出来陪着买东西的人是从来没有过的吧。闫亮兀自叹了口气,心想邵昕棠也真是奇怪,明明上次还找他寻找赚钱的法子,这时人家送上门随便让他挑东西他倒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不过更奇怪的是于战南,从来都是办完事儿就给钱也只给钱的人,冷血的像是嫖/妓。

    对邵昕棠又是万般宠爱无限忍让的样子,这样的耐心就是在以前的司令夫人,于一博的亲娘身上都没见过的。

    话说他明明这样喜欢着邵昕棠,却不肯给些实际的,只吩咐闫亮说,邵昕棠想要什么都给他买,就是想要豪宅田地也行,只是别给他钱。甚至连邵昕棠的卖身契还捏在别人的手里。

    其实闫亮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于战南的想法,他可能是想把邵昕棠套牢,让他没有钱他哪儿也去不了。但这也太谨慎了吧,整个东北三省都是他的地界,邵昕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戏子,能翻腾到哪儿去?再说了,在这儿好吃好喝的供着,吃穿用度比普通富豪家的千金少爷都要好上几倍,又靠上于战南这么个响当当的人物,哪有人会舍得走!即使邵昕棠看起来不是一个热衷于攀权逐贵的人。

    邵昕棠也没指望他回答,说完话就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准备在回去的路上小睡一会儿。

    没想到的是,回去之后居然有个大惊喜等着他……

    邵昕棠回去就见自己的小窝里都是上次于战南让人送来的华而不实的东西,而自己上次把那几百大洋的票子都给了闫亮拿去放贷款,哪有这么快就回来的。

    他坐在床沿上想了很久,看着聂健安见他回来欢喜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到处乱窜的高兴样子,心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