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冷王的毒妃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冷王的毒妃 作者:rouwenwu
听了愈死的话,“烟姨娘,这些年,春花跟在你身边,从来就是忠心耿耿。那些害人性命的缺德从来就没有少做,就连上次大小姐缠绵病榻的时候,在她药里下毒也是我亲手准备。你要秋赏害死四少爷,要身边的小厮将竹里苑的下人一个个毒死,这些事情我都隐瞒着,从未跟任何人透露。如今,你竟然要杀了我,你太狠毒了!”
说罢,春花“扑通”一声跪倒在沈于卿的面前,“老爷我知道静伯侯府的秋月是怎么死的……”
047、烟姨娘之死
春花此话一出,烟姨娘一张脸血色褪尽,她声嘶力竭的朝着春花吼,“贱人,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我的脸方才已经被秋赏毁了,若不是刚才我装死,出门又被大小姐的人救下,恐怕姨娘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春花眼底是满满的恨意,被自己忠心服侍的主子出卖,那感觉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姨娘认为我现在还怕什么吗?”
春花冷冷的看着烟姨娘笑,脸上是报复后的快意。
烟姨娘此时此刻才算是真正濒临绝望,她手上飞快的拢上一抹绿色,起身疯狂的朝着春花天灵盖上打去。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烟姨娘有武功的,就连沈于卿一时间也没有回过神。大伙儿惊呼连连:看来春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烟姨娘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呀!
眼看着烟姨娘那力道十分的一掌就要打在春花的头顶之上,沈于卿身后却是闪出了一抹淡紫色。
即墨无双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晃到了春花的面前,大掌作势一迎,堪堪将烟姨娘那一掌接了下来。
烟姨娘只有绿阶的功力,在武功高深莫测的即墨无双面前,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
即墨无双右臂一震,将烟姨娘渡过来的内力反弹了回去。烟姨娘挨了这一掌,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在身子飞起来的时候,喉头也是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可就在即墨无双分神的时候,一柄锐利的刀却是借着这个缝隙从蓉苑外墙射了过来,直直的划过春花的脖子。
春花的脸上还是惊恐的表情,脖子上的血却已经汩汩的流了出来。可怜的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身子已经直直地朝着地上跌了过去。
“有暗器!”众人惊恐的望着死于非命的春花,吓得赶忙蹲下来抱着脑袋。
即墨无双一双眸子登时变得阴冷无比,周身扬起了冰冷的气压:在整个九州大陆上,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玩这个把戏。胸口怒气汹涌,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就在他准备施了内力飞身追出去的时候,大手却突然被一只柔荑握住。
即墨无双疑惑的回头,低头一瞧:居然是沈从容侧身暗暗的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素来就是不喜被人触碰的,尤其是女人。记得有一次去崇文国参加国宴,宴会上的歌姬上前献媚,只是沾了一下他的衣摆,便被一筷封了喉咙。
在国宴上,如此举动显然是很不礼貌的,可就因为他是即墨无双,所以谁也不敢有意见。
不过此刻……即墨无双低头看了一下那手,纤细无暇,洁白的犹如上好的羊脂玉,那细腻温软的触感让他心情莫明的舒畅。
沈从容一双眸子清亮,直直的看向即墨无双,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即墨无双见沈从容这般反映,眼底的探究意味儿更浓了: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难道后面的一切,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在这一刻,即墨无双心里的疑惑和好奇瞬间爆棚:这个女人真的是沈从容吗,这千变万化的脸,还有杀伐果决的样子,绝对不比尚武国任何一个男子弱。
脑海里面瞬间闪过一个名字,整个九州大陆,唯一让自己侧目过的,便是方家嫡女。也是那个死老头子总是挂在嘴边念叨的人,只可惜她所嫁非人,碰上了宇文常舒那个龟蛋,真真是可惜了。
而面前的这个沈从容,很显然,便是第二个!
沈于卿更是下意识的护住沈崇思,眸光里面燃起了阵阵愤怒。
烟姨娘见春花已死,整个人软软的瘫在地上,嘴里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死啦,死啦!”
沈于卿攥紧了拳头,将手里的沈崇思重新递给了连翘,一脸怒意的走到烟姨娘的面前,揪住她的衣襟,一把将她身子给拉了起来,“贱妇,你好大的胆子!”
烟姨娘无力的拂去嘴角不停流出来的血,眸子里却是阵阵狠厉,“侯爷,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贱妇,那么跟我这个贱妇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沈于卿怒不可遏,揪住烟姨娘衣襟的手愈发用力了,勒的烟姨娘呼吸不畅,脸色也愈发难看。
“哼,”烟姨娘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意,“侯爷,当年您娶我,不过是为了气夫人。可谁知道,夫人根本一点也不生气,她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你呢!”
“你还敢说!”一提起莞尔,想起当年自己娶烟姨娘场景,沈于卿更是怒不可遏。
“我怎么就不敢说了?”烟姨娘突然敛去了脸上的痛苦,换上了一脸柔媚,“侯爷,当年我被您的风姿迷惑,一颗心全部扑倒您身上。可是您是怎么对我的,把我娶进门只是当个摆设。夫人从未瞧过你一眼,你却跟个哈巴狗一样在她面前摇尾乞怜,你堂堂靖远侯爷,我看着都替你丢人!”
“贱人!闭嘴!”沈于卿一时恼怒至极,扬手将烟姨娘摔在地上,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这样侮辱莞尔,在他心底,莞尔是世界上最纯洁完美的女人。
“那个贱女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满脑子还装着她?”烟姨娘不甘心的嘶吼出声,“就因为一个不真实的传闻,你就领兵出征,抛下侯府的妻妾儿女,不就是为了找到那个贱人吗?她已经死了,被强盗轮bao而死!她那么脏,她不配!”
烟姨娘疯了一般,涨红了眼眶,咆哮出声,“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沈从容,她根本就只是一个贱人养的贱种,她根本就不是……”
“轰”的一声闷响,烟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再也开不了口。
沈于卿怒不可遏地飞身上前,一掌打在烟姨娘的天灵盖之上,此刻的她已然是七窍流血,连闷哼的声音也没有,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人群之后,陡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哀嚎,众人转过身去,竟瞧见头裹纱布的沈云苓瞪圆双眸,整个人犹如傻了一般呆站着,不敢置信的望着倒在地上的烟姨娘……
048、谁来了
“娘,娘啊!”沈云苓哭的撕心裂肺,疯了一般扑倒在烟姨娘的身上。可烟姨娘却再也无法回答,她一双血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前方,脸上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不甘和愤怒,还有绝望。
沈云苓脑袋上还绑着纱布,却亲眼目睹自己的爹爹亲手一掌劈死了自己的娘亲。父亲归来的狂喜还没有涌上来,便被冰冷的绝望代替。
她哀嚎了一声,愤怒地朝着沈于卿扑了过去,嘶吼道,“爹,她是我的亲娘,是您相濡以沫的妻子,您怎么能下这般毒手啊?”
沈于卿素来对每个女儿都是不差的,只是最疼爱沈从容。如今瞧见沈云苓这般痛苦的模样,心头有些不忍。不过转念又想起方才烟姨娘那骄横的样子,还有她做过的歹毒事情,却更是怒不可遏。他横眉望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烟姨娘,冷声道,“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沈云苓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便瘫软在了地上。
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扭头狠狠的望向了沈从容,恨不得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从容这个贱人害的,若是她一早便死了,自己的娘亲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从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泊从容,在接收到沈云苓将自己拆骨剥皮的眼神之后,眼底却是闪过一抹冷意:看来这一对母女永远都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若是当年烟姨娘心慈手软,没有害死竹里苑的下人,没有动过毒死自己的念头,没有千方百计至自己于死地,今个儿她沈从容也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沈崇思和春花反咬一口。
多行不义必自毙,想来,这就是烟姨娘最好的写照吧!
沈于卿才刚从边境归来,原本就是一身的风尘仆仆。如今还没有进门,却闹了这么大的一场。
烟姨娘虽说是罪有应得,可总归是一条人命,沈于卿心头堵得慌。他扬起大手,吩咐周遭的下人,“将湖里打捞出来的下人掩埋了,此事断不能传出去。”
众人正要应声,沈从容却是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爹,这个秋月是静伯侯府的丫鬟,若是一并掩埋了,到时候静伯侯府上门来要人,恐怕不好交代!”
沈于卿眉头一蹙,沉沉的看向沈从容,“那,从容的意思是?”
沈从容脸上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来,那清亮的眸子闪耀着如同星光般的璀璨,眼神更是轻灵狡黠,“这个就交给女儿来处理吧,爹放心。”
这话说的轻松,却丝毫没有半点敷衍的意思。那自信从容,还有那明明是飞扬跋扈,却又让人无法讨厌的性子……
沈于卿赞许的看着沈从容,自己的这个女儿果真与以前大不一样。此时的她犹如黑夜中最璀璨的明星,无需任何动作与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便是人群中最出类拔萃,最优秀的人。
“嗯,你办事,爹放心。”沈于卿笑着点头,转身恭敬的邀约即墨无双去书房,“王爷,今个儿之事微臣还需跟你细谈,请您移驾书房。”
即墨无双嘴角飞扬,在看过了这么一场腥风血雨之后,脸上的情绪竟然没有一丝起伏。他的目光从沈从容身上扫了过去,素来清冷的眸子里面灵光闪烁,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来:若是那个臭老头看到沈从容,会不会将注意力从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身上转移过来呢?
主意已定,即墨无双才朝着沈于卿点了点头,随着他的脚步往书房而去:看来自己得想办法把那个臭老头找回来了。
众人默然离去,只剩下几个小厮在荷花池边上收拾残局。大伙儿都小心翼翼的避开沈云苓,生怕她一个不顺意将自己也给劈了。
而沈云苓则是痛哭流涕的抱着烟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待所有的人都撤去之后,整个荷花池里面只剩下沈云苓痛不欲生的长啸,“沈从容,你这个贱人,我此生此世,与你不共戴天!”
待沈从容回到竹里苑之后,连翘也是跟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一次太过于凶险了,若不是小姐先知先觉,就凭着烟姨娘要同归于尽的决绝,换做以前的小姐,铁定是招架不住的。
虽然这阵子小姐已经成长了不少,连翘这一次还是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小姐,喝杯压惊茶!”连翘递过来一杯安神的莲子茶,送到沈从容的面前。
不过沈从容这次却意外的走神了,她绝美的侧脸上居然闪过一丝迷茫。明媚的眸子泛着疑惑不解,娇嫩欲滴的饱满双唇泛着水光,就连连翘瞧了也是禁不住怦然心动:小姐如今算是长开了,一颦一笑都是国色天香之貌,一举一动都是天之骄子风范。当年又怎么会被宇文常舒那个垃圾迷的神魂颠倒呢?
“连翘,烟姨娘方才死之前,是不是说了什么?”沈从容突然开口,将还沉迷在自己思想之中的连翘唬了一跳。
连翘疑惑的开口,“烟姨娘,说什么了?”
见连翘还没有反应过来,沈从容也将心头疑惑压下:这种事情自己都不清楚,连翘当然也不会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沈从容抬头看了连翘一眼,“还不给我准备热水去去晦气,一天之内发现了那么多死人,太不吉利了。”
连翘也恍然大悟的回过神,连忙出去吩咐下人准备用柚子叶烧水给各位主子沐浴。
端坐在窗口的沈从容眸光闪了闪,扫过了柜台上的沙漏,“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要来了吧。”
呢喃之语还未落音,门外却是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连翘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忧虑,“小姐,你猜猜谁来了!”
049、一份厚礼
沈从容心底自然是有数,不过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泊。她悠悠然起身,素手轻扬,将束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褪去,看向连翘的眸子里面带着狡黠,“第一,看你气息不均,必定是来者不善;第二,既然来者不善,那我急也没用;第三,既然急也没用,那么我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准备热水给我沐浴,让他们在外面候着便是。”
见沈从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连翘便知道自己的忧心是多余的了。
她脸上的愁容收敛了一些,抿嘴轻笑:上前服侍沈从容将身上的衣物褪尽。
沈从容不仅容貌姣美,而且身姿也是一流,皮肤更是白皙紧致,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柔嫩顺滑。那白到几乎透明的肩膀光滑圆润,恐怕连皇宫里面的妃子也未必能有拥有这么完美的皮肤。
利索的替她换上洁白的中衣,连翘便领着沈从容往流水厅而去。
流水厅是竹里苑专供沈从容沐浴而建的浴室,里面有着宽敞华丽的浴池,犹如一个小型的池子。
此刻已经有几个丫鬟在里面准备就绪,鲜红的玫瑰花瓣零零散散的漂在水面,满室都被笼上一圈白蒙蒙的雾气,看上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连翘将沈从容新研制出来美肤膏倒进了浴池之中,那清澈的水渐渐变得粉红,然后又缓缓的褪去所有颜色。
连翘在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便退了出去。
浴室中,只剩下沈从容一个人,她优雅的褪去衣裳,香肩半露。
耳边似乎传来了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沈从容眸光闪了闪,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那雪白的衣裳顺着完美的身子滑落在地上,赤果的身子缓缓的没入水中。
沈从容轻轻的撩起几瓣玫瑰花瓣,轻触着自己手上细腻的皮肤,终于开口,“在那角落里面躲了那么久,不憋屈吗?”
浴室的一角,堆着几框玫瑰花,隐约之间,仿佛有一抹大红色透出来。
沈从容见自己的话还没有什么起到什么作用,又开口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哦,飘飘!”
这一回,被点了姓名。素来就暴躁的絮飘飘哪里还能忍得,当即猛地从那玫瑰花框里面站了起来。
那红色的花瓣顺势散落在地上,而絮飘飘的发髻上,肩膀上还残留着一些,乍一看,显得有些狼狈。
絮飘飘被发现,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她没好气的瞪着沈从容,“既然你早就发现我了,为啥现在才说出来?分明就是想憋死我!”
沈从容轻笑,上辈子的时候,絮飘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如今过了这么久,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知道絮飘飘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自己占了方景瑜位置的心情,沈从容也不去追究今日她的无礼,只是笑道,“你若是想找我,直接去我房里便是。”
絮飘飘涨红了脸,她这一趟来可不是来交什么任务的。不过是潜伏进来查查这个沈从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居然能够有老大的玉扳指。她才不相信是老大亲手交给她的,一定是这个狡诈的女人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得到的。
沈从容能猜的到絮飘飘来的目的,不过她还记得上回离开馥雅阁的时候,自己好像交给过她一个任务呢!
“是不是欢喜回来了?”沈从容依旧悠然的清洗着身子,眸光却没有落到絮飘飘的身上。
絮飘飘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好似在说:你怎么知道?
沈从容又笑了,春风和煦一般,“那十车布匹如何了?”
絮飘飘颇有几分不愿意的开口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费那么大的心思让欢喜从金雕玉彻幽暗场买下那十车布匹,难道就是为了毁了天香楼的名声吗?”
满肚子的疑惑,让絮飘飘忘记了出门前公子欢喜的嘱咐:她不喜欢人多问,不喜欢人质疑,作为幽暗阁的护法,我们只需听从老大的命令便可以了。
絮飘飘在心底冷哼:这可是自己老大的性格,沈从容她想学还差得远。
沈从容似乎瞧出了絮飘飘眼底的不屑,嘴角一勾,身上便动了力道。她素手一挥,身子竟是飞快的窜出水面,在絮飘飘还来不及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就在方才的眨眼之间,她身上已经裹上了中衣。
“飘飘,你只管替照我吩咐的去做。”沈从容脸上虽然是和煦的笑意,可眸子里面却已经泛起了阵阵寒意。这眼光过于清冷和熟悉,看的絮飘飘精神一紧,仿佛就像方景瑜站在自己面前一般,竟然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
“这可是我替你们老大前夫新婚准备的一份厚礼,”沈从容收敛了眸子里的寒意,脸上浮起温暖,“等会儿你出去直接找连翘,她会多给你几味药,你调合一下,加进去便可以了。”
一提起宇文常舒,絮飘飘那一双粉拳更是攥的紧紧的:公子欢喜死守着老大的吩咐,从来不会踏足静伯侯府。可是絮飘飘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在老大失踪三个月之后,她便隐忍不住潜进了静伯侯府。虽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却让她发现宇文常舒压根儿就没有替老大洁身一年,居然跟方景书苟合,还在老大的院子里面,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第一次,絮飘飘对沈从容露出极为认真的脸色,她语气肯定,一字一句的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目送絮飘飘那一抹大红色离去之后,沈从容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轻松了起来。她缓缓的换上连翘早就准备好的衣裳,头上的发髻随意散落,黑亮的长发慵懒的披在肩头,那白色的衣裙将她衬得犹如仙女下凡尘一般。
一切准备就绪,她才悠然的领着连翘朝着前厅而去。
刚踏进前厅,便瞧见了两个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身影,胸口的恨意似乎淡了些,但厌恶和疏离却是蜂拥而上。
“静伯侯爷,方小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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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赐死
前厅里面,方景书和宇文常舒等了将近半个时辰。
方景书早就按捺不住,脸上的怒意似乎只需挑拨一下,便会马上爆炸。而宇文常舒的情况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堂堂静伯侯爷,到靖远侯府来,居然只等到了一个倒茶的丫鬟,这个沈从容简直就太没将他放在眼底了!
方景书强行端着那一副温柔端庄的模样,若非看见身边的宇文常舒一张脸黑成了包公,她早就在这里掀桌子了。
只不过,让她万般奇怪的是:今个儿不是自己过来跟沈从容讨要一个说法的吗,宇文常舒为何执意要过来?难不成……难不成他对这个狐马蚤蹄子又动了什么邪念?
方景书不蠢,她知道,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永远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沈从容以前越是送上门,反倒是引不起宇文常舒任何念想,可如今她在摄政王府的赏花会上一鸣惊人,又摆出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宇文常舒的注意力却是十分有可能又被吸引过去的。
广袖下面的手狠狠的掐在了一起,方景书恨得眼睛都红了:沈从容啊沈从容,你果然就是狐马蚤蹄子。
就在两个人再也坐不住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如同深山百灵一般的清脆声音,“静伯侯爷,方小姐,久等了!”
宇文常舒身子一紧,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目光转向了门口。
便是这一眼,却让他眼睛都看直了。那一袭纯白的素衣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嫌单薄,反而是为她艳丽的脸平添的几分素雅和高贵。那薄纱拢在她长长的裙摆之上,将她高挑的身姿拉的修长。黑亮的长发及腰,右耳边上一只羊脂玉的簪子随意将发髻盘起,妖娆有余,简直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呀!
宇文常舒一双眸子死死的定在沈从容的身上,心底惊叹:像,真的好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而方景书却以为宇文常舒被沈从容的美貌迷惑住了,一张俏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碍于宇文常舒在场,而且她暗地里也有求于沈从容,这才不好发作。
只见她飞快的起身,堪堪挡在沈从容与宇文常舒中间,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抽chu,“听说靖远侯爷归来,沈小姐贵人事忙,理所应当。”
沈从容瞧见了方景书眼底的不甘和愤懑,脸上依旧挂着笑,稳稳的坐在主位之上,“原来侯爷和方小姐已经听说了呀?我还以为两位正在忙着筹备与长孙家的婚事,无暇顾及呢!”
这话无疑是踩着了方景书和宇文常舒的痛脚,两个人骤然变了脸色。
沈从容恍若不知,一脸的无辜和清纯,“我还不知道靖远侯府在五大家族中有这么高的地位,居然劳烦二位放下手中要筹备的婚事,来探望。”
又是一刀,在方景书的鲜血淋漓的心窝子上又补了一刀。
宇文常舒这些日子受了长孙家的羞辱已经够多了,如今再说这话题他简直羞得要将脑袋缩进裤裆里去了。他当即端起手边的茶杯,假模假式的啜了一口,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瞪了方景书一眼。
方景书被宇文常舒瞪得后脊梁发凉,可如今宇文常舒的喜爱却是她唯一能够在静伯侯府立足的方法。
她连忙起身走到沈从容的面前,笑着开口,“此番前来,其一确实是为了恭贺靖远侯爷载誉归来……”
沈从容佯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脸上表情可是夸张的厉害,“那么其二呢?”
方景书干咳了几声,试探性的草后院瞧了一眼,“平素不都是烟姨娘出来待客吗,今个儿怎么没瞧见她?”
果然来了!
沈从容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看来秋月之所以会到蓉苑去,果然不是巧合,而是方景书授意。如今自己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而秋月却是不见了踪影,难怪方景书心神不宁的。
只是,难道这件事宇文常舒也有份参与?
上辈子自己还是方景瑜的时候,这个贱男人每每都是用男人要是事业为重这句话来搪塞自己,如今却是不顾事业,投身到这后宅女眷的争斗当中来了。
看来上辈子那些话都是放屁的了,说自己不扶持他那也是子虚乌有,这个贪心不足的男人,不过是在找借口想要霸占自己的钱财而已。
果然是物以类聚啊,贱人就只配跟贱人在一起!
“哦,烟姨娘啊!”沈从容淡淡的睥睨了方景书一眼,道,“烟姨娘今个儿身子不适,已经挪到乡下的别苑休养去了。”
“怎么会,我上午还……”方景书一惊,面色更是一白。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宇文常舒狠扯了一把袖子,后半句话堪堪卡在喉咙中。
“上午怎么了?”沈从容秀眉一挑,故作惊讶的看着方景书,似乎很期待她后面的话。
方景书白了脸色,扭头瞧了面色铁青的宇文常舒一眼,不敢再说话。
宇文常舒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底满满的都是恨其不争。半响之后,他才终于起身道,“景书的意思是,她素来就与沈二小姐交好,听闻烟姨娘腿脚不适,便派秋月过来探访。只是,如今已经晚了,却不见秋月回府,所以这才特意过来询问一番。”
沈从容冷眼瞧着宇文常舒那一副的嘴脸,真真痛恨自己上辈子怎么就瞎了眼睛,看上这么一个男人了:什么特意过来询问,一个三等丫鬟,至于让一个静伯侯爷屈尊降贵来询问?说出去谁会信?
“哦,秋月她……”沈从容缓了缓颜色,正欲开口的时候,却不料门口闪出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秋月冲撞了本王,本王已经将她赐死了!”
051、你很像一个人
此话一出,宇文常舒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猛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什么?”
方景书更是一张脸惨白不堪,身子也跟着发抖了起来。
不过当两个人回头一看来人的时候,人也瞬间焉了。那股子因为气闷羞辱而涌上来的脾气瞬间没了发泄的地方,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旁人,而是整个九州大陆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即墨无双。
谁不知道,当年四国争霸的时候,即墨无双带领千军万马,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扫平了其他三个国家最强壮的军队和最勇猛的武士。而尚武国的人民,在那一场浩劫之后,能够丰衣足食,国泰民安,不得不说就是面前这位绝世无双的摄政王的功劳。
所以,在整个尚武国里面,即墨无双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就连皇上也是会忌惮他三分。更何况,如今秋月只是静伯侯府一个三等丫鬟,就算今天方景书冲撞了即墨无双,被赐死,他宇文常舒也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的。
即墨无双一袭淡紫色的长袍,身姿歆长,不需任何动作和语言,光是立在那里,便是一道夺目的风景。他脸上挂着冷意,眉眼之间似乎有颇多不满。
潇洒的一揽长袍,即墨无双走了进来,声音冰冷:“侯爷可是有意见?”
宇文常舒一听这话,只觉得后脊一片冰凉,那至寒的感觉从脚底“嗖”的冒了上来。他虽然纹丝不动,可额头上飞快滑落的汗水却是出卖了他此刻害怕的心情,“王爷哪里话,微臣不敢。”
即墨无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斜睨了宇文常舒一眼,默然的走到沈从容的身侧,端端地坐下了。
即墨无双坐下,宇文常舒和方景书非常识相的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倒是沈从容一脸的淡然,面上仿佛透着丝丝疏离,她轻轻的端起手边的菊花枸杞茶,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这个即墨无双,当真是世人口中的那个变化无常,又极其厌恶女人的“活阎王”吗?
为什么不管自己出现在哪里,下一秒,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他好像对自己家里的这些小事……很感兴趣似的?
“你们可还有旁的事情?”即墨无双端坐在主位,眸子也没有抬,说话不带一丝情感。
宇文常舒和方景书对视了一眼,宇文常舒才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喜碟放在沈从容手侧的小桌子上,“微臣三天之后迎娶长孙家二小姐,这是喜碟,希望靖远侯爷携家眷参加。”
话音落下,宇文常舒心底却是一万分的不舒服,甚至有些憋屈: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一直以来,沈从容的心里满满装着的就是自己,她不是还为自己半年前的那个拒绝病倒在床上吗?
今日,本该自己趾高气昂的来羞辱她一番,让她尝尝她最心爱的男子娶别人的痛苦。
可是,为何自己胸中如此憋闷?特别是看见即墨无双看沈从容的眼神的时候,胸中陡然泛起一股子莫明的感觉。那种霸道又富有占有欲和探究的眼神,自己可是熟悉的很。当年,他就是靠着这样的眼神,飞快的屡获了方景瑜的芳心,让她一代商业奇葩臣服在自己的身下。
如今,一个病秧子沈从容他也搞不定了吗?
想到这里,失落的感觉让他难受不已。
“多谢静伯侯爷费心了,这么一个喜碟还要劳烦你亲自送过来。”沈从容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那一双璀璨的眸子犹如夜空繁星中最闪亮的那一颗。那笑容清甜,仿佛一抹艳丽的阳光,瞬间就能照射到人心底最阴暗处,“侯爷放心,我一定会转告家父的。”
宇文常舒探究的望向沈从容,她的笑容那么明媚,那么自然,丝毫不像是假装出来的。难道才短短半年时间,这个女人就已经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一股恼怒莫名而来,宇文常舒瞬间变了脸色,抬手朝着即墨无双弓了弓,便飞快的转身离去了。
方景书自然是不知道宇文常舒心底的这番思量,只是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宇文常舒和沈从容的表情变化,宇文常舒眼神里面的嫉妒太过于明显,而沈从容脸上笑容太过于狐马蚤,很明显,宇文常舒的注意力果真是被她吸引过去了。
方景书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不过碍于即墨无双在场,还有沈从容与自己的那层关系,她不好当着面撕破脸罢了。匆匆忙忙的给即墨无双和沈从容见了礼,她才转身急急地朝宇文常舒追了过去。
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沈从容静静的望着方景书和宇文常舒离去的方向,脸上飞快覆上一层冷意。那一双明媚的眸子里面射出阵阵狠厉。她朝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连翘挥了挥手,淡淡的道,“连翘,把我之前准备好的药给方小姐送过去。”
连翘轻轻点头,拉起裙摆便朝着门外追了出去。
整个前厅这个时候已经空了,即墨无双一双深邃的眸子才从沈从容身上挪开,薄唇轻启,“他们可是得罪过你?”
即墨无双的眼睛犹如一柄利刃,仿佛世界上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目光。所以很早以前就意识到这一点的沈从容也没打算在他面前再伪装什么。因为,班门弄斧,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自己变脸的那一套把戏在方景书和宇文常舒面前耍一耍倒是可行,在即墨无双面前表演,恐怕是被笑话的!
沈从容美眸半眯,淡淡的看了即墨无双一眼,“他们没有得罪过我……他们,只是曾经要过我的命而已。”
说罢这话,沈从容也顾不上看即墨无双眼底闪过的疑惑,翩然起身,转身便打算离开。
不过她才刚迈开步子,即墨无双却是飞快的闪到了她面前,一双墨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你知道么,你很像一个人。”
052、第一次亲密接触
沈从容微微蹙眉,脸上是不解。
即墨无双眸光放暖了一些,“是气质很像一个人。”
沈从容脑袋里面突然闪过一抹记忆,当自己还是方景瑜的时候,有一次在金雕玉彻幽暗场舌战崇文国的商人且大获全胜的时候,好像有一张极冷的面孔曾经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当时的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再想起来,那人不就是当今叱咤风云的“活阎王”吗?
脑海里面瞬间清明了起来,沈从容脸上挂着一丝淡泊的笑容,“哦?”
“所以我想,有一个人应该对你很感兴趣。”即墨无双少有的亮了亮眸光,眼底闪过一抹期待。
如今虽然解决了一个烟姨娘,可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处理。就比如说,已经在前厅门口站了两个时辰的掌柜们……
她沈从容如今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再跟着这个即墨无双再去认识人什么奇怪的人,一个即墨无双她就已经够难得对付了。
沈从容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她朝着即墨无双偏了偏脑袋,伸手朝着门口一指,“王爷可瞧见了门口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即墨无双俊眉一蹙,很显然,这个小家伙居然对自己下起了逐客令来。
“他们大部分已过古稀之年,王爷是否觉得要他们在太阳下晒太久,有些太过于残忍了?”一边说着这话,沈从容脸上居然还假模假式的流露出一股子可怜兮兮的无辜来。仿佛已经忘了,分明就是她故意让那些拿乔的掌柜吃点苦头的。
即便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装的,可她那一双水涔涔的眸子里面闪着微光,配着那一张绝美艳丽的容颜,让人不忍生出半点责备和拒绝来。
脸上闪过一抹玩味儿的笑容,即墨无双居然头一次勾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他的手下意识的抬到半空,微曲的食指竟然意外的在沈从容小巧高挺的鼻头上刮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个腹黑的人瞬间呆住了。
素来就强势无比的沈从容只觉得脑子里面“轰”的炸开,眼前一片空白。
即墨无双的手僵在了半空,望着沈从容几乎要傻眼的样子,他这辈子,居然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耳根似乎有些热了。这样腻歪的感觉是他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过的。那狭长的桃花眼居然闪过一抹水泽,漾起了水波。
便是这般,即墨无双在沈从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施了内力,眨眼的功夫,居然就从沈从容的面前消失了。
一直就在暗处跟着的长卿更是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自家主子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个动作有多暧昧吗?这,这只能是两个相爱的人只见才会有的小动作呀!
头一次,即墨无双居然如此失态,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长卿万般错愕的时候,即墨无双也是一脸疑惑的站在靖远侯府大门之外:自己不是摄政王吗,明明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走出来啊!为何,方才居然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沈从容目瞪口呆地站在大厅中间,眼前的即墨无双已经消失了,耳边却还回响着他临走之前的话语:“说不定你会感兴趣的。”
那温热的触感还留在鼻间之上,沈从容一双秀眉却在不知不觉中锁了起来。
满腹的怒火在回过神来的这一时刻瞬间爆棚:靠,即墨无双这个混球,居然占老娘的便宜!
那触碰没有猥亵之感,不过却让上辈子受过伤的沈从容颇有些不喜。不过让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即墨无双的触碰居然意外的没有让她想起上辈子宇文常舒的动作,很显然,自己这具身体似乎并不讨厌!
“小姐,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摄政王呢?”
一双手在眼前晃了晃,连翘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瞬间将沈从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走了,”沈从容语气瞬间变得意外清冷,眸光里面似乎还夹杂着莫名其妙情绪,“把那些掌柜门请进来吧。”
连翘跟在沈从容身边这么久,光是听这语气便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似乎不太好,看来在外面候着的那些掌柜们要倒霉了。
靖远侯府在京城的十几个店铺涵盖的范围还是比较广的,有绸缎庄,也有米粮店,还有药铺,不过这些店铺经营的范围广,却不精。不过好在还有靖远侯府这个名头撑着,而且东西也不差。所以这些年以来,生意虽不算火爆,但也算不错了。
只是在靖远侯夫人离世之后,这些东西都被烟姨娘巧舌如簧的骗去了。
这段时间,沈从容将过去的账本都翻出来查了一番,凭借着上辈子经商的经验,她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便将这些年的账目里面的猫腻全部都挑了出来。
而这里面最为严重的,就是城西的绸缎庄和米粮店。按道理来说,每个店铺一年纯利润应该是在一百万两左右,再除去月钱和管理材料费用,余下的至少也该有五十万两。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账目上每年却只有十几万两的进账。
这些日子,沈从容早就派幽暗阁的暗卫去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这两家店的掌柜竟然是烟姨娘的远房亲戚。这两人一个名唤张全,一个名唤张武,是两兄弟,本来他们该是待在乡下种田的老农。烟姨娘这一番提携让他们走出了山里,来到这富贵荣华的京城。
沈于卿志在四方,后院若是没有大事他一般不予过问。这就给了烟姨娘很好的机会,将自己两位表兄安插了进来,还给了很高的月钱。
只可惜这两兄弟却是穷怕了,在这店里